18、花期将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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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上，苏陌英起床下楼。
那天阳光不错，苏爸爸（其实姓纪）也起得早，他们一起到后院的池子刷牙。
“老爸，你看这些花都枯成什么样子了。”
院里早些时候种了些栀子花，但一直没有人打理，如今都不能看了。
“等我空下来，再给它收拾一下。”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陌英玩笑道。
苏爸爸叹了口气，“前面盖了楼，这一片光不足，不适合养花咯。”
正谈论着，前门的门铃响了。
“快去看看是谁。”
陌英疾步跑到前面，开了门，韩岙提着书包直接进来了。
“阿姨好。” 陌英问候道。
韩岙妈妈跟着进来，笑道，“陌英啊。”
待苏妈妈下楼，两个人到一旁聊天去了。苏陌英看韩岙神色不好，便没有去打扰他。
陌英暗自观察，直到韩妈妈走后，韩岙才露几分平淡的神色。
毋庸置疑的，韩岙喜欢陌英家。他爱吃苏妈妈做的菜，不挑剔，嘴又甜，所以苏妈妈每次都会做很多，他也都吃很多。
晚饭后，照常和陌英嘉禾玩闹，似是没有其他。
他的敏感，愈发显出来。这个时候的韩岙，很像往后的陌英，什么东西都自己咽下去，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别人。你看到他的时候，他一定要能够笑出来，让你相信，其实他还好。
周一早自修。
小白突然拍了拍苏陌英，“上次英语老师说要抽背的地方在哪里？”
“刚学的文章，第二段。”
“整段啊？”
“嗯。”
“唉！”
英语老师是个很负责的老师，经常会有同学被叫到办公室背课文的。
“我劝你还是先把单词背了吧，等一下要听写。”
“小抄都打好了，背什么背。”张廷嘉插话道。
“小心翻了自己的船。”看他一脸无所畏惧，陌英就忍不住想打击他。
“你廷哥做事，向来有分寸。”
“哒哒哒...”当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传来，你便知道是英语老师来了。
“给三分钟再看一下单词啊，等一下马上听写。”
五分钟后...
“课本合上，开始听写了。”英语老师从办公室回来，“都诚实一点，不要干那种偷偷摸摸的事情，要知道不是为我学的。”
“...”
“这样吧，抽几个人，到黑板上面写。”
“我擦。”听到后面的声音，陌英在前面哼笑了一声。
“也不一定是你。”小白安慰道。
“张廷嘉，第一个...”
“闭上你的乌鸦嘴!”
毛毛绷不住笑出声。
结果就是写得很糟糕，Miss Liu训了他一顿，然后被全班嘲笑了一番。
第二节是英语课，我去办公室拿英语听写本。
“陌英!”老师叫住我。
“嗯？”
“我看张廷嘉又是坐在你旁边是吧？”
什么意思？
“嗯。”
“他这个听写不行，还有那个韩岙，你好好监督一下他们。特别是韩岙，理科那么好，不能总是英语拖后腿呀。”
“老师，他...” 语文也没有很好啊。
“一定要对百分之九十，至少。好了，你先过去吧。”
“...”我是拒绝的。
在北辰，教学区和住宿区是分得很清楚的。学习的地方自然是不能带吃的进来，会有学生会的人盘查。大致就是搜裤子和衣服，不过他们是有值班时间的，再加上校服又大又肥，常常有漏网之鱼。
陌英周围同学都经常会带些零食过来，有时午休前一圈地分着吃。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这样班长多不好管理。”韩岙从前面下来，顺道捞了一把。
“噫～”
“真不要脸。”
“韩岙。” 陌英叫住他，他便坐下来，“干嘛？”
“你这个星期回去，没什么事吧？” 陌英试探道。
“能有什么事？” 韩岙笑着反问。
陌英拿着笔，玩弄着笔盖。“你有想过吗？如果离婚....” 是紧张，她有一种感觉，哥哥说会，那就一定会。
“其实跟小泽哥一起住挺好的。”韩岙低头，难得的严肃，“但是我妈妈，她想让我跟她回去。”
“那你，想好跟她了吗？” 陌英直直盯着他。
韩岙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
“什么东西？”一旁的毛毛发问。最初她并不是陌英的同桌，因着之前和她原来的同桌太能聊了，和朱颖又太熟，老丁就把换到陌英这里。在老丁心里，陌英还算是个文静的女孩。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有些人她坐哪里都能聊。
毛毛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敏感，见两人缄口后，她又补充问道，“你要跟妈妈一起住吗？”
“怎么了？”嘉禾在一旁听着，这时也凑过来，替韩岙问道。
“没什么，跟妈妈挺好的。”
“为什么？”韩岙抬起头问她。
“妈妈应该会比爸爸更关心你吧。”毛毛说得不自然，也不确定。
韩岙不解。
“妈妈细心嘛，也不会很忙顾不上你，什么的。而且她也，不会很快就，再结婚。”
在婚姻里，女性显得更加忠诚以及婚姻破裂后更加受伤的观点，虽然不成定理，却经得起考证。
感觉这边气氛，温翎也走过来。
“你爸妈也离婚了吗” 韩岙接着发问。
“我一年级的时候就离了，现在爸爸又娶了一个阿姨，阿姨生了个弟弟。” 毛毛十分坦然淡定地陈述着，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那你...”
“没什么的，就是大家不住在一起了而已。”毛宁宽慰道，“阿姨对我挺好的。就是弟弟有点烦人，不过我都没怎么理他。”
已经被宽慰多次的韩岙还是不能够释然。跟妈妈走，就意味着要割舍很多。再者，去一个并不熟悉的地方，他还没有准备好。
“其实你跟爸爸也可以啊。”温翎在一旁开口，“你也不小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的。”
温翎不知缘故，却道出了韩岙的一丝念想。对于韩岙来说，韩妈妈享惯了清福，又没有工作，带着他肯定更不方便，而且，也很难再去构建新的和谐美满的家庭。为着母亲的缘故，不应当添麻烦。但是，在这里这段关系中，韩岙潜意识里又认为是父亲对不起母亲，不想再与父亲有任何联系。如此左右为难，才让他举棋不定。
“跟爸爸也行。”毛毛想了想，“其实应该差不多。”
“好奇怪。”陌英打量着毛毛，“为什么你能够这么乐观？”
毛毛“哧”了声，“这有什么？”
“那你和爸爸一起，会不会不方便？”韩岙再次问道。他有时候想，如果注定累赘，不如一开始就摆正自己的位置。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没有啊，而且妈妈有时候也会来接我的。”毛毛回忆着，瞬间脸上又有一丝落寞，“不过有时候会很头疼。每次放假，好像很多人会打电话给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去哪里住，因为有好多个家。”
可是好像哪个都不是我的家...
“如果有一个哥哥就好了。” 毛毛笑了，往椅子后背靠了靠，用食指抠着拇指的指甲，“我想跟哥哥一起，去哪里都行。”
“你要转学啊？”毛毛正感叹着，张廷嘉走过来，“那我给你签个名吧，以后兄弟我发达了，说不定好卖钱呢。你就不用去讨饭了。” 他说着拿起笔，被毛毛推开，“你才走了。你走了，我们这里就安静了。”
“那不一定，不是还有你在这里吗？”
“好了，你放学留下来，给我背单词。”陌英戳他的腰。
“为什么？凭什么？”
陌英瞪了他一眼。
他瞬间怂了些，“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知道你眼睛大。”
放学后，跟青青一起打扫包干区。温翎过来验收成果，想起一件事来，顺带问陌英：“对了，他真的是你哥吗？”
陌英脑袋转了转，点点头，“亲哥。”
“亲哥？可你不是姓...”
“对呀，不行吗？”
“我的天呐。”
看着温翎一脸惊讶回不过神来的呆楞模样，陌英有点好笑，至于吗？
韩岙和张廷嘉被陌英强制留下来背单词，待陌英打扫完包干区回去后看到两个人又在不务正业，实在生气。
“你们都会了吗？就在这里玩？”
“不就几个单词吗？你念吧。” 韩岙不甚在意。
“要对百分之九十！”
“几个单词，那么认真干嘛？” 张廷嘉拿出听写本，“来吧。”
对待这种顽固分子，陌英尽量展现出耐心。几轮听写过后，结果差强人意，陌英便收拾书包回去了。
回到家里，几个人看到韩妈妈时，都有些惊讶。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花期将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