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红颜阁》陌尘寰

3、3.附身

　　“因为，我终于能走出这栋楼，能自由地行走在阳光之下。”莫长惜很平静，仿佛刚才轻笑的不是自己一样，他能看出莫未缘的疑惑，淡淡说道：“我从一出生便在这红颜阁里，一个人学习，一个人成长，一个人做任何事。我只是偶尔出去‘倪食’:就像你这样的，渴望夙愿的人类，我会帮助他完成愿望，最后得到那十年寿命与人类完成愿望的那份执念......”莫长惜的声音有些低落，他继续道：“但是一直这样过了很久，久到我都忘记了有多少年......我很久都没有进食，一千年......或是两千年？”他不确定地摇摇头：“不过，只要你愿意让我附身，我就能伴你一起出去。”
　　“兴许是很久没出去了吧，我居然还有点期待。”明明应该是兴奋的语气，可却从他嘴中一出，倒变得平淡无味。
　　“那为何你先前......”莫未缘吃惊地问道。
　　“这具身体只是一个傀儡罢了，也只能晚上出来，修为不及本尊的百分之一。”莫长惜遗憾地说。
　　“那，你要如何附身？”
　　“不急。”莫长惜咬破自己的手指，暗红的血液从苍白的指甲流过，霎是触目惊心。他一把拉起莫未缘，将手上的伤口处在她的唇间。
　　“喝下去。我就能帮你了。”莫长惜眉间似有媚意，勾人至深。莫未缘看得痴迷，下意识地吞下。
　　那血倒是奇怪，无任何味道。似乎在身体里也没什么反应。正当莫未缘这么想着却感倒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断裂的肋骨缓缓接上，浑身上下的大伤小伤都在渐渐恢复；更让她想不到的是，难治疗的筋脉损伤都在好转。
　　这......这是吃了灵丹妙药啊......
　　这会儿以后，她隐隐察觉到莫长惜有些变化，可硬是要说却说不出来：“好......好了？你能帮我了吗？”
　　莫长惜垂头，轻轻将伤口包扎好：“是的，不过，我认为需要将你打扮一番。”他抬眸打量着莫未缘，犹如看待一个脏兮兮的玩偶。莫未缘被这种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目光在莫长惜的伤口上游走：“我......我没有多的衣服。”
　　“浴间所有沐浴的东西都备好了，你方可直接去。”
　　......
　　“看看自己”莫长惜的声音回荡在耳畔，莫未缘睁开了眼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深吸了口气：眼眸漆黑，红色的重瞳看上去有些妖异，眼角微微上挑，从原先的杏仁眼变成了狐狸眼。原先因为营养不良而骨瘦如柴的身体也渐渐变得妖娆丰满，干燥发黄的头发变得柔顺，乌黑发亮，朱唇不点而赤。
　　“你......浴池中放了什么？”自己怎么只是沐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镜子中的,真的是自己吗？
　　“我将回春丹磨碎洒如水中，经过了你皮肤的吸收才变成这样的。”他的双手附在莫未央的肩上，嘴唇轻启:“满意吗？”
　　“嗯，嗯。”她眼睛都瞪直了，就差没对自己流口水。
　　莫长惜瞟了一眼莫未缘。给她准备的服饰倒是比较简单，墨发一部分绾成飞仙鬓盘在头顶，剩下的用一根青绿色的玉簪固定住，簪尾雕刻了朵栩栩如生的兰花，清新典雅，她身着一袭水绿色长纱裙，一条同色系腰带轻轻束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全身上下再没多余的饰物，无比朴素。
　　“完美的身材与简单的衣着相配，当真还不错。”莫长惜这句话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莫未缘听的。
　　不要问莫长惜这回春丹与女子的衣裳是哪来的，红颜阁什么都有，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莫长惜倒是学会了许多东西。
　　莫未缘站了起来，照着镜子不可思议地转了个圈，轻纱微动，当真好看多了。她面露惊喜，像个孩童般笑着：“我有很久都没有穿得如此了。谢谢你，长惜。”当她暂时忘记烦劳时，也会这么童真。
　　“嗯”莫长惜隐晦不明地淡然一笑。“我去准备一下后出发。”兴奋的莫未缘却没有发现转身的他眼底下的那一丝寞落。
　　长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