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旦非言》大酺六州

2、玉笙吹彻呼灯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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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大曦软红十丈的，有一画栋朱帘的玉宇名为呼灯楼，乃是达官显贵，膏梁纨绔，王公贵族的消遣之地，江湖中人也都乐得到此酒酣耳热一番。大曦内这条灯火通明的长街从未因战乱阻滞，莺歌燕舞，当真是做到了，收灯夜阖百家静，玉笙吹彻呼灯楼。如此大的基业却不知落属谁人，或猜背后是朝廷掣肘，亦或是是退隐高人，更甚者说是雄居一方的汤天宫。
　　高台厚榭，众人已是面色晕红，大汉须髯如戟，手拿酒碗扬声道“此番汤天宫屠尽云岭赤阎和南江昆家，已经囊尽了半壁浩浩疆土，尔等胡诌是舒志门的阴谋，不知是作何想”。
　　“足下这般将罪名便归到了汤天宫头下，只怕更是不坏好意”少年斜视着那大汗轻蔑道，只见那少年身着金丝褂，活脱脱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
　　“是非曲直那是尔等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儿说得的。汤天宫本就是乌合之众，躲在那阴山后连光都不敢见”那大汉吹胡瞪眼怒驳道。
　　“乌合之众？数十载之前汤天宫我大则遭进犯，你可知有多少汤天教众舍生忘死。现在天下太平，四海升歌倒说这汤天宫成了不入流的教派。可见以正派自居的门生，有多少像阁下这样信口雌黄之徒。”此话一出，不少在宴饮的人均放下手中的酒杯，眼中不满渐盛，少年只作不觉。
　　“啪”那大汉被这一番话激得勃然大怒，将手中的酒盏一摔，伸手就去抓那少年脖领处。那少年身形一晃，眼中尽是轻蔑之意。大汉扑了个空，愈发愤慨“小杂毛欠管教有种来和爷爷过两招。”单手成抓，又向那少年扑过去。
　　顿时白光一闪，拿大汉惨叫一声，抓着手向前扑，只见大汉的手腕给暗器给穿了过去，见往外涌的血，疼得哇哇大叫。抬眼见一青年男子不知是如何出现，身着淡色银纹长衫，黑发如瀑只在后随便挽了个髻，负手而立，正淡淡俯视着自己，眼中寒光逼得不禁避开不再去看。旁边的食客，酒客，都停下所做之事，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边发生的一切。那少年见到这男子，顿时收起刚才的懒散之像，恭恭敬敬的行礼称了句“师兄”。
　　“跟我回去”男子一甩袖，往回走。
　　突然有多事者道“大放厥词打伤了人就想走吗？”顿时有几个和大汗同桌之人人站起来，怒目相向。少年回头略回瞥了一眼，冷道“怎么样还要留我不成？”
　　“便留不得吗”话音刚落这几人快步上前来，围住这男子，顿时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那长衫男子低头理了理耳鬓垂下来的碎发，微微皱眉。这剩下几人，目露凶光，死死盯着这男子和少年，却也不敢有所动作，少刻额头上都是冷汗。
　　正僵持，只听有脚步声传来，转瞬就到了长衫男子面前，微微作揖，“顾公子，别来无恙”。随即转头看了看着围着的几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复道“各位光临我呼灯楼，在下不胜感激，想是各位多喝了几杯薄酒，起了些误会，希望各位看在在下的面上，各退一步，也务须再挪地方动手了。”那年轻男子这些话虽是客套，最后一句却点名了分量。
　　那姓顾的公子，抬眼看了看这男子哂笑道“在下叨扰沈少爷生意了，这就离开。”携着那青年抬脚走了。
　　那几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既没伤了面子，也没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个台阶自然就顺着下，周围看戏的人颇觉无趣到头来就这么算了。
　　出了呼灯楼的门，那少年忙快步追上，满脸堆笑“师兄刚刚好厉害，那人还没明白过来腕骨就穿了”。顾彻停下脚步正色道，“这是第几次了？”
　　那少年躲闪着不敢直视那师兄的“…那人侮辱师门，自然该教训…”低头讪讪道。
　　“你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只凭一时冲动，不考虑后果的事非要吃到苦头了才知道厉害？再有下回，便别再跟我出来了。”说完便往前走，也不等少年回答。
　　少年见状赶快跟上乖乖认错，“小难知道了，再也不会冲动行事”
　　顾彻沿着江畔缓步却像是在随人流而行，似是出神低声喃喃 “该回去了…”眉间微皱，也不知他自己有没有听清。抬眼望去，远处的江河连着山脉，虽然被雾蒙蒙拢着仍然能看见远处星星点点的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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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求大家冒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