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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许一人相伴立黄昏 贰 ...

  •   素胚暗纹的梅瓶上全部插满了绿梅,在明黄色的帐子映衬下显得犹如金玉璀璨,玲珑剔透。夏侯瞻见到之后淡言:“你们都下去吧。”
      “是。”
      如此一来,内殿侍奉的只有小德子,见到夏侯瞻行了个礼,便退到暗处。
      “恒清还真是有闲情逸致,说好同朕去拜见母后,却自顾留恋在梅林里。”夏侯瞻走入内殿,不咸不淡地质问。
      虞濯放下手中书卷,伸了一个懒腰,也是冷淡的语气:“外臣内宫之人,怎么可以随意相见?乘鸾宫中不仅有太后,还有各宫娘娘。”
      “茶冷了。”夏侯瞻摸了摸茶杯说。
      小德子迅速拿起茶壶走出门,屋内卷起一阵风,很快又重归平静。虞濯三步并两步,抱起夏侯瞻放到榻上。
      “你又要作甚?”夏侯瞻坐起身子。
      “陛下如此言行,甚伤臣心。”虞濯伸手去掉夏侯瞻的冠冕,随后将一头青丝披下,一身冷冽之气尽褪,眉眼柔和。
      “恒清,兹事体大,若想着先前的谋划成功,朕劝你莫来皇宫。”
      “不来皇宫怎么成?”夏侯瞻起身走到书桌旁,拍了拍堆积如山的奏折,叹息般地说,“可不是还得陛下日夜操劳吗!”
      “日夜操劳?”夏侯瞻拍着床榻,略带怒气地说,“可不是你日夜操劳。”
      “陛下,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虞濯行礼,一副诤臣模样。
      闻言,夏侯瞻冷笑。
      “陛下,臣知错了。臣即日起便搬出皇宫,内宫议事阁一日不成立,臣一日不如皇宫可好?”虞濯信誓旦旦地说。
      等内宫议事阁建成,怕是要到明年两三月份,虞濯怎么可能会如此之久不进皇宫?夏侯瞻不信他,退一步说:“不必如此,若朕寻你,自会派人传话。”
      “传臣作甚?”虞濯问。
      “放肆!”夏侯瞻忽然就红了脸,转入浴间。

      接连几日落雪,朝中大臣都是期盼着皇帝像早些时候那般连着三五日,乃至十天半个月不上朝,然而近来皇帝日日上朝,卯时未到,天尚大黑,街边无人行走,然而就是这帮大臣,怀揣着几个汤婆子便匆匆往宫内赶。
      但相比起这些大臣,告病不上朝的虞濯便显得有些微妙了。有人的说他睿智,称病不上朝可以暂敛锋芒;也有的人说他愚蠢,此时还敢藐视圣上;当然也有人说他去了南疆,得些病是正常的。
      虞濯才懒得管那么多事,告假第一天便前往上次同虞洁约定的地方,夏语冰和逐兰二人在高台上的背风处瑟缩了半天,直到日升月落,还是没见到人。
      “这回倒是变成我等她。”虞濯感叹。
      很快,一道黑影闪过,只听一个女声说:“教中事物较多,来迟一步,大人见谅。”
      “不如认输,你把你们教中那些事情跟我说道说道吧。”虞濯抽出腰间折扇,那风的劲头比他的扇子还用力,略显得尴尬。
      虞洁皱起眉头,反驳道:“你想都别想,拔剑吧。”
      抽出夏语冰手中递来的长剑,虞濯丢掉折扇,边出剑,边念叨:“明月西风高楼,长风寒光冷铁。君问无悔,生死天安。”
      虞洁皱着眉头,本以为虞濯早已疏于剑法,没想到这光是起手式她就招架不住。
      “一壶浊酒,落地成冰;横斜枝上,疏梅应料,寒冬腊月,我花开时百花杀。”虞濯手中剑招越发凌厉逼人,虞洁一个失误,剑尖便已经抵在她的喉前。
      “我输了。”虞洁的声音有点发怔。
      虞濯淡笑:“花洛伊这名字挺好的,虞洁倒是少了一份女子柔美。”
      “输了就是输了,不论我是男是女。”虞洁抬起头颅,退了两步,行了一个礼,虞濯也收剑。又见她把一块令牌抛过来。
      “以后我手下的白莲教徒都听你的命令,若是你真的想要那个位置,我们也是能帮你夺来的。”虞洁说罢快步走下台阶,消失眼前。
      “你俩,告诉你们多穿点。”虞濯招来两个小跟班,说,“还有你,这东西给你主子,告诉他来由吧。”
      “是……是。”夏侯瞻已经冻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听说哪出行宫或者山庄是有温泉的,你可记得?”虞濯边走边问,心想温泉是个好地方,夏侯瞻是不想共浴也得跟他共浴了。
      年前,打完了这场仗,明年可就会松快许多。

      果然三日后沐休,夏语冰便说,夏侯瞻暗传虞濯前往碧落山庄小住一段时间。不仅如此,夏侯瞻还找了几个口风严实的宫人将碧落山庄好好收拾了一番。
      小德子带着虞濯绕了半天,总算是到了后屋内,一道白皙的身影静静坐在雾气萦绕的汤池中听到声音,淡言:“你们都在前室等候。”
      宫娥、小德子:“是。”
      “陛下莫急,臣这就宽衣解带。”虞濯见人退下后,立即出言调戏。
      夏侯瞻仍是背对他,除了略微变红的耳朵看不出异样。“朕有个打算,恒清听了,觉着好不好。”
      “陛下且讲。”虞濯一边快速地脱衣服。
      夏侯瞻说:“朕想把二皇子过继到舅舅名下,姓燕。”
      他的话音刚落,虞濯直接跳下温泉,环住夏侯瞻说:“他俩是双生子,这样自然是最好,诶,你怎么还穿裤子。”
      “不知羞。”夏侯瞻说着低下眼眸,嘴角却泛起笑意。
      “啧——”虞濯压下声音,说,“你这是欲迎还拒,手往哪里摸呢?”

      打闹了半天,虞濯才拿下夏侯瞻,折腾了他一晚上才饶过,还信誓旦旦地说是为了京中大臣不用卯时赶往宫内。
      虞濯把累得不想动弹的人抱到床上,说:“我从西域得来的脂膏,能护好那地方,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疾病。用着觉得怎么样。”
      “朕不与你说。”夏侯瞻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沉沉入睡。
      抱着夏侯瞻去洗澡温泉水都是流动的活水,温度适宜,虞濯自然也是累的,赶紧收拾“战场”,睡觉。

      过了小年,京中的事情陆陆续续都该结束了,也不再有早朝,拖到最后的反倒是虞濯的案子。夏侯瞻本来就是借个这个幌子办事,看那些人查不出个因果大概,反倒是大理寺卿将户部、吏部吓了个好歹,这才放话暂时结案,来年开春再审。
      虞濯直接说回南方省亲,易容之后混进皇宫,这下谁都没辙。
      宫内的热闹同宫外是有区别的。燕太后带着两位皇子,夏侯瞻便想将宫内女眷送出宫去,尚未宠幸,再嫁也是可以的。
      虞濯说:“陛下甚至怜香惜玉,此计甚好。”
      “哀家本不该多嘴的。”燕太后说,“自古正妻帮着纳妾都是能博得好名声的,你是男子,不弄这套,但也不能将进宫的妃子再发送回去吧。”
      看了看夏侯瞻的神情,没有丝毫异样,虞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通燕太后的,便答:“那太后是否允准臣找个女人生孩子?”
      “不准。”
      “那边好了。”虞濯握住夏侯瞻的手,使出了十二万分的深情,说,“我不负他,他不负我,足矣。”
      燕太后叹了一声:“你这孩子。”
      “母后。”夏侯瞻忍不住出声,试图阻止燕太后想要继续留宫妃的意愿。
      “你别说话。”燕太后挥了挥手,说,“这是我们婆媳之间的事情,我还有事情要吩咐,你去外头候着。”
      虞濯忽然觉得燕太后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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