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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云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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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还顺利吗?”
夜寒苏点头,然后掏出那封信,递给余灯苏。
余灯苏接过信来,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夜寒苏,才看信上的内容,看第一眼,就感到万分惊讶,这信,怎么像是她自己写的,可信上的内容她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这……”
“你能不能想起些什么,这信是不是你写的?”夜寒苏问。
余灯苏默默摇头,她不记得了。不过信上居然说,余氏乃是居兰国余孽,那可是皇后外家,也算是她的家。
夜寒苏叹气:“公主先休息吧!”说完就走了,余灯苏还来不及叫住他,只能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夜寒苏让人去燕州,把江异舟召进京。事后准备进宫,今晚有皇帝为他举办的庆功宴。
宴会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夜寒苏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晚秋之意已是很浓,树木枝叶凋零,一阵冷风吹来,又不知卷走几片红叶。
“小容,你先出去吧,我来伺候将军。”余灯苏吩咐道。
小容犹豫了一下,却见余灯苏面色已经冷了,连忙退了出去。
余灯苏看着倒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夜寒苏,拧了帕子给他擦脸擦手,又给他把衣服换了。
夜寒苏的确如她父母所言,很优秀,她也……挺满意这桩婚事的。可是,她也不是不明白夜寒苏对她的冷淡,她向来心思敏感,只是,她就是想对他好一点,这样,夜寒苏或许就会喜欢她了。
瞿阳离云都并不远,只有一天的路程。秦厝赶来云都,仲武安排购置的一处宅子,暂时住下。
以秦厝的身份,不好出现在人前,只能暗中观察,为何事情会发生如此大的转折?
“王爷,你来云都是不是有事要办?”仲武不相信他只是来游玩的。
秦厝瞥了仲武一眼,道:“有事我会让你办,你暂时就别操心了!”
“是。”
不过几日,皇帝下令,聚集军队于聊川外的嘉汇关,又派慕始珩亲自赶往聊川,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
待余氏之人反应过来,已是身在大牢。
慕始珩持皇帝之令,余氏所培养的兵马,愿归顺商迟者,收编入商迟军队。
慕始珩亲自押送犯人入京,皇帝宣告天下,余氏乃是居兰国的余孽,擅自养兵,预谋造反。念皇后多年来伴驾有功,镇国公主自小在云都长大,与此事毫无关系,特赦免二人。
出了这样的事,皇帝再联系当年事,其实,余祈的死并不无辜。
皇后将凤印交出,自觉有罪,请求搬出宫去,在慈云庵常伴古佛,念经为余氏赎罪。
皇帝大手一挥,同意了,凤印由淑妃代为执掌。
皇后离开那天,余灯苏特地去送她,又不放心,直接跟到了慈云庵。
皇后并不愿意多言,余灯苏替她安排好才离开,临走时,又敲打了众人一番。
“陛下对娘娘情谊深厚,并不是你们能明白的,若是有人敢对娘娘不敬,皇上和太子殿下,还有本公主都不会饶过他!”
余灯苏就是怕这些人拎不清楚,为难皇后,皇后待她如同亲生母亲,她不愿皇后受苦。这次也是没有办法,不然她再怎么也要阻止皇后离宫。
刚才在来的路上,皇后已经跟她说明了一切:“嫁给陛下时,我并不喜欢他,他对我也没有几分情意,当初陛下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子,太子已封,大臣们也有拉拢他的想法,可惜先皇旨意一下,竟是让我做了他的皇子妃。”
“你父亲和长公主情谊倒是深厚,不然也不会双双上吊。那桩事并不是冤枉,所谓能证明清白的证据,也不过是我怕事情败露,早在暗中做的假。”
“我父亲的确是居兰国的余孽,当年改名换姓,入赘余家,他野心勃勃,很快就掌握了余家,他一直都对商迟有灭国之恨。”
“他以为,我能嫁入皇室,是他复仇的好机会,便暗中谋划,只可惜事情败露太快。这些年他与云都来往并不密切,都是这个原因。”
“我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他会和北临联合,还……暗中培养军队。”皇后面露苦色。
余灯苏道:“可是,皇上不是不打算追究吗?”
她不明白,既然皇帝不追究,为什么皇后还执意出宫?
“你父亲死后,我带你进宫,我也知道,在宫里,皇帝的宠爱有多重要,所以……这些年使了不少手段稳固圣宠……我并不爱他。你既已嫁人,珩儿也得到他的肯定,我不想呆在宫里了,不想一心只知博他欢心。”
余灯苏默然,事实竟是如此。
余灯苏回府,也在想,她是不是也不该一心只扑在夜寒苏身上?现在夜寒苏避她不见,就是见了,也是冷言冷语。
事情是因为余灯苏移植了花园里的牡丹,却照料不当,致使牡丹并未存活。
这牡丹花是夜寒苏的父亲亲自为他母亲植下,现在二老逝世,夜寒苏把这牡丹当做是一种念想,却没想到被余灯苏破坏。
这些日子,他四处奔忙,回到府中还要应付余灯苏,内心烦闷,都在那一刻喷发。
事后余灯苏也向夜寒苏道歉,夜寒苏只是点头,此后,竟是早出晚归,不愿见她。
“夫人,将军回府了。”小容见余灯苏回来了,连忙来报。
夜寒苏对余灯苏越恶劣,余灯苏的脾气就越差,下人就越难伺候。
“带我去见他。”余灯苏冷声吩咐。
“是!”
余灯苏去到书房,果然见到了夜寒苏。
余灯苏连忙换上一张笑意盈盈的脸,问道:“将军终于回来了,肚子饿不饿,我让人去准备吃的。”
没想到夜寒苏不仅不领情,还一开口就火气十足:“你在府中,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
余灯苏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以后书房里的东西不准你碰,也不准你进书房!”夜寒苏直接宣布结果。
余灯苏被搞得莫名其妙,就算再喜欢夜寒苏,这心里也是委屈的,丢下一句:“谁稀罕进!”就甩袖走了。
事后冷静下来,余灯苏才想起来问,夜寒苏为什么发火。下人说是因为夜寒苏的东西不见了,有人道是被她扔了,才惹得他发了这么大的火。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夜寒苏发火?原来是他孩童时的玩具,突然不见了。余灯苏想起来是她在书房里看见了,便让人抬去别的地方欣赏,还没来得及抬回去。
“把东西抬回去,那个说我把东西扔掉的下人,打二十大板发卖了!”余灯苏不能向夜寒苏发火,只好把气撒在下人身上。
早在一个月前,江异舟就被夜寒苏接到京城,江异舟见到有人为此而来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死活把不愿意到云都的霍兰也拉走了。
到了云都,江异舟如实回答,那封信是有鬼在他的书房写的,留下纸条让他转交信件。
但是,怎么会有人信他的荒谬之言!
江异舟被关在大牢里,倒是没有被动刑,信上所书都是真的,就是来源太过离奇,江异舟就只好先被关在大牢里。
霍兰时常去探监,送些好吃的给他,又要狱卒关照一二,所以江异舟的日子倒不算难过。
“我不是要烧鸡嘛,怎么没有?”
江异舟见霍兰从食盒里端出一样样吃食,就是没有他要的烧鸡,顿时哭丧了脸。
霍兰瞥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有吃的就不错了,我身上没什么钱,这些日子光是打点就花了不少,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自个儿回燕州了!”
江异舟顿时不干了,大丈夫男子汉居然抹起了眼泪:“要不是你,我能惹这么大的麻烦吗?”
霍兰见江异舟哭了,噗嗤一笑:“我骗你的,哪儿能啊!”
江异舟瞥了霍兰一眼,端起盘子就开始吃,整个狼吞虎咽,像是没吃饭一样,吃完了还打了一个嗝。
霍兰收起盘子,对江异舟说道:“我会救你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虽然江异舟不太相信霍兰,她能有什么办法救他出去,不过还是做样催促了一句:“快点啊!”
“知道了,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你去吧,下次记得给我带烧鸡!”
“就知道吃!”
霍兰离开,记得下次要给江异舟带烧鸡。
不管是内忧还是外患,都已解决,商迟没有北临下手的机会,商迟就不必惧怕了。
于霍兰而言,她只需要救出江异舟,两人回了燕州就可以了。
于秦厝而言,他最重要的是补偿余灯苏,或许,乘虚而入是个好方法。
余灯苏对夜寒苏越好,夜寒苏就越烦,夜寒苏越烦,对余灯苏就越不好,夜寒苏对余灯苏越不好,余灯苏就越伤心,余灯苏越伤心,秦厝就越好下手。
就像今日,秦厝能成功约余灯苏出来,也该归功于夜寒苏。
“这是奉月才有的点心,约你出来,就是想给你尝尝。”
余灯苏尝了一口,甜而不腻,她挺喜欢的。
而站在远处的仲武实在想不到,秦厝来云都,就只是为了这个公主,还是已嫁为人妻的公主。想了想,仲武认为他不能让秦厝犯这个错误,秦厝这是在诱拐良家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