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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蒋呈的荷包 ...

  •   季珵冷哼了一声,把桌案上摆着的那些奏章往下一推,冷笑道,“这倒是好笑,身为我朝兵部尚书竟然在背后搞出这么多小动作,真当朕不知道还是怎么着?纵然过去有几分才能,可如今赶出这般畜生不如的事情来居然还有人想给他求情?”

      李公公陪着笑上前添上茶水,又把被季珵推倒的那一摞奏章统统扶起来。

      这几天查出来被血洗的山庄就是这人在背后的手笔,随着一桩桩惨案揭露出来的就是滔天的阴谋,这人在京城干着倒卖人口的勾当,把那些小孩拐进京城,又放进青楼戏院调教个几年,模样好的拿出去做着皮肉买卖,模样差些的就卖给大户人家做个杂役。

      季珵看见调查出来的结果时当场气的撤了那狗东西的职位,结果这朝才刚下呈上来的折子里就全部是替狗贼求情的话了。

      “这些人要说和那狗东西没牵扯朕把脑袋摘下来给她当球踢!”季珵喝了一口茶,气的手一抖狠狠砸了下去。

      茶水打湿了波斯进攻的红地毯,打湿的那一片深红像断头台上缓缓浸下的鲜血。

      李公公眯着眼睛一笑,“皇上息怒,为这种人生气也太不值当了,气坏了龙体可如何是好?”

      季珵双手搭在椅子上,眼睛红的吓人,眸色阴森,喘着粗气道,“这些人拿着朕给他们的银子就这么背着朕在外面为非作歹的!”

      季珵越说越觉得闷,本以为是李公公没开窗,可扭头却看见旁边的窗户分明开着。

      季珵胸口闷得慌,眼睛更红了,额头爆出了青筋,用力伸手往下拽了拽衣领子,烦躁地瘫在椅子上。

      李公公低头拾起碎掉的茶杯碎片,捡起湿漉漉的茶叶,“皇上,舒妃娘娘求见。”

      季珵闭着眼睛平复了一下呼吸道,“让她进来。”

      舒妃进来的时候季珵瘫在椅子上,领口被拽皱了,第一颗扣子也被扯开了,整个人在阴影里眉头簇得极深,睁开的眼睛血红一片,很是瘆人。

      阴森森的,像一个年过暮年的老朽,在黑暗中用阴毒的目光鲸吞蚕食着猎物。

      可舒妃却丝毫不害怕,取了一旁的帕子浸了水又拧干,走过去轻轻给季珵擦拭着脸颊和双手,手指若有若无的晃过季珵的眼前。

      眼前的手腕白花花的,季珵抬手一把抓住,鼻尖嗅了嗅舒妃的手腕,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他贴上去深吸了一口,贪婪地把香气都吸进肺里,哑着嗓子,“最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白了?”

      舒妃由着季珵这样拽着,娇笑着往后缩了缩手,“别,皇上,痒呢。”

      季珵用力一拽舒妃的手腕,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怎么,还不乐意了?”

      舒妃头一低,虚虚往后退了一步,欲拒还迎,“哪里,皇上弄疼臣妾了?”

      季珵拦着舒妃的,抓着舒妃散发着幽香的手腕啃了啃,咬出了牙印,“哪里疼了,朕来好好疼惜疼惜你。”

      不知为什么觉得舒妃身上的味道越来越吸引他了,不知道又用了什么的熏香,季珵翻身把舒妃压在身下时脑海里早就不记得刚才的盛怒,也不记得那什劳子糟心的兵部尚书。

      李公公听着里面的动静把门一关,对着门口的诸位大臣道,“大人们先回吧,皇上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今日恐怕见不了您们了。”

      李公公话音刚落有几位大臣的脸就黑了下来,他们是见着舒妃娘娘先他们一步进去的,都是男人这还能不知道舒妃一进去李公公听着声音出来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吗?

      如今皇上也开始在御书房做这事了?

      才出了那么大的事,皇帝竟然也能安然享乐,那兵部尚书家里那位老娘已经一尺白绫悬在横梁上了。

      景云一听也不管周围那些心里是如何丰富多彩的大臣,抖了抖袖子倒是径直转身回去了。

      李炜见状也不管身后那些大臣,两步三步追上景云,“舒妃是越来越美了,也不知用的是什么香料,还挺好闻的,像兰花。”

      景云顿了一下,倒也没去制止李炜妄议后宫,声音有点低沉,眸子里带着一股玩味,走在身边的李炜都没听清,“那可不是什么兰花。”

      * * *

      微生坐在一间小茶铺里一边晒着懒洋洋的太阳一边剥花生壳,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背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视线挂在身后,可转头仔细看去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微生揉了揉脖子,想到兵部尚书家里那个年过七旬的老父抖着胳膊往横梁上扔白绫的样子,一片人仰马翻,也不知道季珵会不会一气之下赐一个株连九族。

      那血洗的山庄倒是和这兵部尚书还有几分关联。

      也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胆子在皇城根儿的底下跟着方世玉做着蛇头的勾当。

      从巧把快步从门口跨进来低头在微生身侧轻声道,“小姐,那块地位置好,已经按您的吩咐去问卖家了,应该不日就有回复。”

      那间赌坊被整个输给了微生,微生拿在手里也没用,思量着还不如转手卖出去,放在手里也是白白浪费,这才叫了从巧去挂卖。

      从巧话音才落,身边那束微弱的阳光就被人挡住了,微生把剥出来的花生吃掉,有些不悦地抬头。

      蒋呈这时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一方面十分欣喜终于在一次看见了微生,暗叹这果然是一个美人胚子,一方面心里又阴郁了几分,觉得自己在淮安王府吃的那个闭门羹实在是奇耻大辱。

      可美人在前,坏心情一下就去了一半,更别提还是他心心相念惦记了那么久的。

      那天这女人就穿了一件白衣,仙气飘飘,跟他近几年在秦楼楚馆里见到的姑娘都不一样,也不同于那些深闺里的小姐,嘴角那个小梨涡硬生生勾的他心猿意马了多少天。

      是个绝色。

      蒋呈清了清嗓子,刻意挺直了脊背,摆出自认为最风流倜傥的姿势,开了口,“姑娘,在下蒋呈,仰慕姑娘风采,不知能否请姑娘一同喝一杯?”

      微生面无表情地看了这人一会儿,就在蒋呈紧张的背心发热时,她笑了笑,手指把最后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好啊。”

      蒋呈原本忐忑的心情立马就得到了抚慰,立马兴奋地张罗起来,指着左侧冲微生微微躬身,“姑娘,这边儿请。”

      微生点了点头,向着那个方向率先走在了前面,余光扫过斜对面的阁楼紧闭的窗。

      小曲儿,美酒,精美的菜肴。

      贵公子追求人时千篇一律的套路。

      微生望着窗口微微出神。

      蒋呈唤了两声微生的名字,这才见微生回神,他撇了撇嘴角有几分不高兴,语气也没有了原来的热烈,“你可是在走神?“

      微生见这人眉头八字,老气横生的样子,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点头承认到,“是。”

      蒋呈一听这话怒气更盛,最好的酒楼,最贵的菜,连位置都是绝佳的,也不知这人怎么如此不识风趣,可佳人面前到底还是端着,牙齿紧了紧又开口,“你为何走神?”

      微生看着这人身后清一色的青衣小生,身上个个都带着些浅浅的暗香,细细品来倒有几分中草药的味道。

      “我闻见他们身上都有着一样的香气,味道倒像是草药。”

      蒋呈一顿,忽然感觉找到了微生感兴趣的点,话不由得多了起来,“哦,我家祖上是做丝绸起家的,不过近几年家父开始做起了草药生意,我们蒋府的人身上都有一个荷包以证身份,就像其他家族的族徽标志似的。”

      微生眼光落在蒋呈腰间别的一只锦色绣包上,蒋呈这只质地花纹都极好,紧挨着玉佩,边角有些许磨损,应当佩戴了很久了,不过还是十分干净,看样子是有专人定期打理而且对主人也有比较重要的意义。

      蒋家富甲一方果然不是传闻,微生道,“果然蒋府就是财大气粗,连小厮都配的有荷包。”

      蒋呈听多了这样的话,早就习惯了,不过还是适时的谦虚了一下,“哪里哪里,不过是一个象征罢了,你要是喜欢我这就差人给你配一个出来,香包配美人岂不快哉?”

      微生笑了一下,“我瞧着蒋公子这只荷包绣的不错,不知道是谁人有这么一双巧手,也应当是个懂得调香的妙人。”

      蒋呈“哦”了一声,毫不在意地取下腰间的荷包,大大咧咧地说,“这个啊,我阿娘找人求的,好像是个术士跟我们家有些生意联系,听那人口音倒也是京城人氏,年纪轻轻说是个公子哥儿我也是信的,举手投足间都嚣张的不行,哎呀扯远了,这荷包说是能驱毒辟邪,也不知真的假的,反正死活不让我取下来。”

      微生若有所思地望向那只荷包,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一个人,“那术士莫不是姓方?”

      蒋呈惊诧地瞪大眼,嘴巴大张,“还真是!我阿娘就是称他方大师!微生小姐是不是也同这位方大师有什么渊源。”

      微生一笑,误打误撞蒙对了人,“几面之缘罢了。”

      这让微生觉得当时方世玉的出现绝非偶然,与他们所谓的合作也是故意为之。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气温开始回升啦,打架不要感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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