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重新来过》旧多

11、第十一章 人喰有别

　　金木带着赤司回到自己的家中，这时的赤司已经几乎是摇摇欲坠的状态了。长时间的逃亡，伤口的作痛，以及没有及时得到止血的处理使得他前所未有的疲惫。
　　赤司看着金木家中的摆设，很普通却又彰显着主人严谨内敛的个性，很干净整洁。
　　他被金木扶到沙发上，金木拿过垫子垫在他的腰后。赤司额发尽湿，一双蔷薇色的眸子却愈发的锐利，而后又疲惫的合上眼帘在沙发上浅憩。
　　金木转身随手解下西服外套，挽起袖口洗净双手，找出家中常备的医用箱，要为赤司处理伤口。
　　白色的医用手术手套戴在手上几乎与素白的皮肤没有什么界限，白皙的脸颊上还有几抹血液的痕迹。灯光下黑白相配的青年看起来像个通晓人心的恶魔。
　　他简单的为赤司处理好伤口后，站起来，把沾着血迹的手套和棉花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学长为什么会出现在6区呢？在深夜随意在任何地方游荡可都不安全。”金木坐在沙发上，眸子是温润的灰黑色。
　　“我不是在6区游荡，我是从7区逃到这里的。”赤司张开双眼疲惫地盯着屋子里的某处。
　　“7区？”听着他的话金木的眼中弥漫上了一层迷蒙的雾气，如同森林里的瘴气底下藏着致命的危险。
　　“学长在逃的时候怕吗？”他似是极轻极轻地问道。
　　“来不及害怕，只能一直逃。”
　　“是吗，学长觉得你下一次还能活下来吗？”金木看着他露出细微的微笑。
　　赤司看着他，说：“能。”
　　“为什么呢？”金木饶有兴致的托着下巴侧头看着他。
　　“呵，这种事情还来得及去想吗？如果，连逃都不能，又怎么会有可能活下来。”赤司嘴角勾起带着青年人特有的桀骜不驯。
　　他抬起头看向灯光下歪头微笑的黑发青年，不惊不澜好像对自己的身份暴露于人类一点儿也不在意。几乎冷漠的荒谬感，他以一个异类的身份与自己交谈。让人混乱了物种的界限，两个种族对活着的定义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金木，你真的知道活着是什么滋味吗，你吃人，却又救了我，是想把我也吃掉吗？”赤司低下头淡淡的发问。
　　“学长关于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现在不饿。”言外之意是我不会吃你，起码现在不会。
　　金木几乎对赤司的话感到好笑，自己费劲就回来的人再由自己吃掉？嗯~不过好像也是个不错的提案，曾经乃至现在依旧凶残的独眼蜈蚣这般想着向青年弯起了好看的眉眼。
　　“活着在学长看来活着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是背负着所谓的道德和仁义与世人一起驱逐不同于己的异类吗？”黑发青年的声音轻缓，却是对人性最严苛的质疑。
　　赤司蔷薇色的眸子第一次染上了迟疑，他看着金木却迟迟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曾经也是个人类一个知道蛋糕和糖果是什么味道的人类，而不是只能吃人肉靠咖啡抑制食欲的喰种。”他的声音冷淡，他抬头看着难以置信的赤司，“学长不用那么震惊的看着我。在我最开始成为喰种时，迟迟不肯进食人肉，掐着喉咙也不肯。”
　　“后来有个朋友，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她对那时绝望的我说‘这样的人生很糟糕吗我才希望有人来告诉我蛋糕真正的味道是什么，我只觉得难吃到想吐，不知是什么味道，但每个人类都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安稳的生活感觉如何？不需要害怕CCG和白鸽的感觉如何？如果说一切都遭到不行，别开玩笑了！那我不是从出生起就糟透了吗？你说啊！告诉我啊！’她这般质问着我。”回忆着往昔金木的神色染上怀念和淡淡的伤感，显得温柔又无奈。
　　“你的朋友是个喰种。”
　　“啊。她是个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温柔的紫发，那个从始至终一直看着自己的紫发女子。但他注定给不了她想要的回应。
　　“然后你就开始吃人了？”赤司眯起双眼盯着他。
　　“学长，我的事你还是少知道为好，知道得越多对谁都不好”他起身，走向自家开放式的餐厅，开始熟练的操作家里的咖啡机“喰种和CCG可不会管你是喰种还是人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视同仁。”金木轻缓地低笑。
　　他也没问赤司喜欢喝什么样的咖啡，手法娴熟的研磨，煮泡。赤司看着他就像是一幅静默的油画，悠闲而随意。真的，真的，很好看尽管用好看来形容男人一点也不恰当，但是这也确实是他当下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形容词。
　　金木左手端着一杯浅啜了一口，另一杯递给赤司。
　　很暖和，咖啡因暂时除去了疲惫感。
　　“我会留学长到天明，至于借口学长怎么编都好，别扯到我身上。”他倚着沙发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咖啡，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别的。
　　他看着墙上以经指向两点挂表，疲倦的捏捏眉心。
　　“学长，我想我们到了睡眠的时间了。”金木走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条崭新的浴巾和自己一套比较宽大的睡衣。阿拉，学长的身高真是个大问题，要不砍一节去？他有些阴森地想着。
　　“赤司学长，伤口不要沾水。大概3周就会好了。”他把衣物放到赤司的手边，叮嘱道。
　　然后首先走向了浴室。
　　留下赤司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不得不说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里度过的最荒谬的一天。
　　他随手打开金木拿给自己的睡衣，嗯，好像有点儿小，有点儿短。然后他心情很好的意识到这个表里不一的小学弟比自己矮一大截的这个事实。
　　不一会儿，浴室的门就打开了，身穿灰色长浴袍的青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精致的眉眼染上水汽，比平时跟多了一份柔和。
　　“学长可以去了。客房在那边。”金木抬手随意一指，然后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赤司看着青年利落离去的身影，眼神复杂，许久后他走向了浴室。
　　许久后，室内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清早，金木拿着一杯咖啡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和赤司道别。他看着像大猫一样慵懒的青年，却无端地想到了猛兽和危险。不能信任，异类。赤司的脑海中出现了这几个字。
　　“嘛，学长可以安心哦，只不过以后别再在深夜出现在六区。”金木靠在门框上说道。赤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了。
　　赤发的青年向着地铁站的方向前进，却又回头看向住宅区的某一处。然后又大步离去。终是人喰有别。

　　金木站在帘子的后面看着赤司离去的背影，神情冷淡。赤司不会泄密，但是会在某种程度上成为阻碍。这不是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毕竟赤司在国中时代的事迹自己也有所耳闻。
　　但是，终究是救了他啊

　　“金木君，是很想吃掉他的吧。”紫发女子娇笑这说。
　　“……”黑发青年身边空无一人。
　　“金木君骗不过我啊，毕竟，你的饥饿全部来自于我啊。”神代利世趴在精神花海中懒洋洋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嗯，很想。”许久后，金木回答道。
　　“哎——”神代利世有些惊讶于金木的坦诚。
　　“我继承了利世小姐的暴食，自然也就很喜欢美味的食物。”他淡淡的说。
　　“什么美味的食物，我只是喜欢吃可爱的皮肉松软的青少年罢了。只有美食家才会像人类一样愚蠢的相信着所谓的美味。”她撇撇嘴，翻身仰躺在花海上。
　　“月山先生啊…”金木失笑的看着她。
　　“你救他又有什么好处呢，真是愚蠢的行为啊，金木君。”神代利世看着他。
　　“就像利世小姐所说的这是愚蠢的行为，可是我也要去做啊。”
　　黑发青年站在广袤无垠的花海上，张开属于人类的深灰色眸子和喰种的黑红色瞳孔，说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和喰种的未来，我所期望的未来，我所坚信的未来。”
　　“未来，人类和喰种有那种东西吗？”神代利世嘲笑般地说。
　　“有的。”金木在神代利世的身边坐下。
　　“即使是一片荒芜，那也是属于我们的未来。”他温柔的笑着。
　　紫发的暴食者怔怔的看着微笑的黑发青年。

　　“就是这样你才会成为喰种们的王啊……这样该死的生命力和信念就像蜈蚣一样。”她温柔地看着他，口中吐出冷漠却赞赏的话语。
　　“王吗？”
　　“真是迟钝啊，”她看着金木，一挥手把金木带回到从前黑山羊战斗时的场景。成百上千的喰种们围绕着白鸽进行战斗的场景，身着黑色长风衣的青年被大喰们拥簇着站在高处，可不正是一位冷漠的王，“你是被两位独眼之王选定的人，他们会跟随你，服从着王的意志，直到死亡。”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们的王。但我只是知道啊，无论我是不是被选定的独眼之王，只要我是金木研，我就会站在他们的一边。如果这便称得上是王，那么，”金木撑着身子，仰望着精神世界里始终呈灰色的天幕，“我是他们的王。”从识海深处吹来的风，吹动猩红的花海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着主人的意志。
　　“我所爱的，我所想守护的，即使是被折断了手脚，也要保护到底。我曾一度厌弃着一个世界，但我又为了我所深爱着的人们所爱着它。”这一次金木终于彻底选定了自己的立场，作为喰种，为了这个种族的未来。
　　“这么美好吗？能实现吗。”神代利世抚摸着他的脸颊仿佛一个温柔的长姐。
　　“嗯，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结局的。”

　　“呵，在你这种家伙眼里，美人鱼为了心爱的人化为泡沫也是个幸福的结局吧。”神代利世嗤笑道。
　　“啊，是这样的没错。”黑发青年微笑着。
　　“真是愚蠢又温柔啊，金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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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跟闺蜜打赌，要更新，原本是4000的，但是这一章拖不了这么长。总之更新奉上，其实我很想看看小可爱们的评论的，你们多写点儿评论会让我更有动力。
PS.暑假开始后会很勤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