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婆娑舞来鬼煞生 ...

  •   他是被老爷子架过来当殿主的,所谓殿主,好听了说是人鬼的中保,肩负重任。

      往明白了说,就是个穷打工还落不下好名声儿的狗腿子。

      凌箐被家里当大官的老爷子绑来圣殿的时候,才被告知要镇守的是通往人鬼间的“不归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当上了“东西南北四大殿”之一的西殿殿主。

      他们这个职所啊见不得人的,里面收纳的也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凌箐算是最正常的一个,至今没有被逼疯也算是一个奇迹。

      头上罩着本书,瘫软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就是凌箐了。

      梦到和男人交颈而卧是怎么个说法?凌箐从睡梦中惊醒,身体上还余留一些暧昧的温度,不过这梦境也太真实了一点吧?

      一连十日,每夜都是和同一个男人...

      如果现实中真有这样的尤物,无论男女,追他的人也得从这儿排到法国...

      难不成是生逢春日,万物发情,他的肾上激素狂飙,多巴胺受刺激开始思春了?

      凌箐拿起盖在头上的书,随意的翻弄,里面都是些低俗怪谈野史之类的,上面信誓旦旦报道了一篇被人世封闭的秘闻。

      三位年轻人在文物贩子出卖色相,威逼利诱情况下,买了一副木乃伊的棺木,以为捡到宝了。

      结果,三日后,全死了,一天一次,都不带打招呼的。

      两个同伴中邪般不遗余力将对方掐死。

      剩下的一位似乎是把枪子儿看做了糖豆也噎死了。

      这座瘟神被请到了国家博物馆,结果搬运工人砸住自己的脚砸残废了。

      博物馆头天报到的小保安血书一封说什么也要辞职,非要说博物馆半夜有哭声和木鱼声。

      博物馆病急乱投医请来个通灵者驱邪,通灵者乱鼓捣一通宣布:无解。

      最终博物馆也不敢要这尊瘟神了,寻个由头,转移去其他地方。

      运输过程中船沉了,那只船被称之为“铁达尼号”,从此木乃伊再无所踪。

      凌箐暗骂一声,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赶倒霉到一块儿了吗?

      木乃伊的诅咒几千年的各种版本一个比一个邪乎,临死之前下的最怨毒的诅咒超脱于六界之外,无法可解。

      圣殿上的索伦之眼应景的发出了诡异的红光,不过一秒时间,整个圣殿就像是地震一般上下抖动。

      凌箐抱起熟睡的团子,给钻烟囱里的精蝼蛄打了个响指就往外跑。

      精蝼蛄和团子都不是人,也不是鬼,非要给他们起个名字大概只能被叫做孤魂野鬼,既不能去地底下投胎,也见不得人世。

      索伦之眼一旦发生异象定是有大煞现世,非得鼓捣几条人命出来才行。

      根据索伦之眼的指引和案件的报备,出人命的地方是一座荒郊野岭,十几个写生的学生今早无法取得联系全部失踪。

      凌箐:“谁在那儿哭哭啼啼?”

      他嫌聒噪索性捂住耳朵,大晚上总有一些小鬼喜欢出来吓人,他们这几个人生就阴阳眼,日日与些鬼魂们打交道,可惜小鬼们个个没眼力劲,在这里瞎咋呼。

      团子肉呼呼的爪子抱紧凌箐的胳膊,怯懦的缩到后面,凌箐的白眼就快要翻到天上了。

      凌箐:“不是吧?明明是个活了几百年的小鬼还每天卖萌有意思吗?”

      团子:“我怕。”

      凌箐抬头一瞅,一个吊死鬼大晚上挂在树上一截舌头都快要垂到地下,就要往凌箐身上绕。

      凌箐跃到树干上提溜着吊死鬼往旁边的丛林里一扔却没有听到意料之内的声音。

      凌箐起疑,越往前走地上的尸气就越来越重。

      他觉得自己的腿被人死死的拽住了难以移动半寸,低头一看,地下躺着的是一具死尸,脸上被“东西”涂了一层胭脂粉。

      上到脖子下到脚腕,每隔几厘米就刻着密密麻麻的一圈红线。

      阴阳眼下的魂魄被凌箐看个分明,那具从死尸中剥离的魂灵此时正重重的向着凌箐磕头。

      凌箐:“你放心吧,势必给你个交代。”

      魂灵这才浮到半空中缓缓的打开凭空出现的门,这是会地府投胎去了。

      腐臭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他们算是频频与地底下的东西打交道,可是报案的那个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

      凌箐招呼团子将那个普通的凡人送到一边,半掩鼻息,手抚上那圈红线:“这是要剥东西吧。”

      报案的人还惊魂未定,当循着光亮瞥见团子时,吓得哇哇直叫,随后就晕了过去。

      他生性胆小被那凡人一叫,自己反而跳出老远。

      团子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紧紧的闭着,胖嘟嘟的小脸却有几分苍白,偏偏又瘦削的只剩下皮包骨,唯一不同的是团子的大肚子,和紧贴皮肤的骷髅形成一种巧妙的反差。

      那人晕倒在地上,团子懊丧的低下了头。

      团子:“殿主哥哥老不让我独自离开圣殿,原来是因为怕我长得太丑吓到别人的缘故啊。”

      话音刚落,委屈到不行,重新思考了一遍人生。

      精蝼蛄:“2060年八月五日,XX大学十名学生和一名老师在山林突发意外,全部失踪。”

      凌箐听着案底,瞥到丛林中一抹暗淡的红光,跨过尸体,拨开一堆荆棘。

      凌箐:“魑魅魍魉,怎么把这玩意儿招来了?”

      魑魅魍魉是一种夜行鬼,说白了就是成了精的木头、石块儿、飞禽走兽变的,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这种鬼基数庞大,随处可见,也偏偏最是狡猾,愣是能将人糊弄的找不着北。

      凌箐猛然掐住木头精怪,威胁道:“说,这支写生的队伍现在何处?不然啊!我就把你填了当柴火!”

      木头精怪:“大人,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就只知道他们去往那个方向了,剩下的,可真是半点儿不知情。”

      话音刚落,凌箐松开手,一个眨眼,魑魅魍魉就已经遁地而逃,再无所踪。

      凌箐:“他说的可不可信?”

      迟迟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凌箐知道这家伙又游离了,重重拍拍精蝼蛄的脑袋瓜儿。

      精蝼蛄:“你说什么?哦,他大概不敢骗我们吧。”

      凌箐无奈的抛了一个白眼,仔细回想着尸体上的线索。

      凌箐:“要是丫头在就好了,可以省去我们不少麻烦。”

      精蝼蛄:“那个方向的磁场不对。”

      凌箐:“说不定是老鬼的老窝。”

      繁茂的树冠之上挂着清一色密密麻麻的红灯笼,一明一暗晃得人眼睛生疼,排排簇簇,愣是将周围几里的树冠全都挂满。

      斑驳沟壑的树皮在红光的映衬之下,平添一种惊悚的诡谲。

      团子:“这是什么?”

      凌箐:“灯笼鬼。”

      他顺势就从衣服里拿出拇指大小的刀,细细的划开灯笼,里面掉出一张纸条。

      精蝼蛄:“灯笼鬼搞了些幺蛾子,这灯谜解不开我们怕是也出不去了。”

      凌箐:“应该是有人蓄意放出的散鬼,刚有了点儿灵气,被人做成了“阵”,而解开“阵”的秘钥就是“灯谜”。”

      凌箐刚要把纸条重新塞进灯笼之中,“灯笼鬼”差点儿没把他手指头啃下来。

      他索性不将纸条撰在手里,缓缓的打开。

      二次交战(猜一个字)

      凌箐默不作声的又向前走了几步,摘下另一个便签。

      相约北山赏月,反正半夜很闲(打一成语)

      养兵三日,用兵一时。

      凌箐用指尖戳破灯笼纸,划上印记写上答案,心中却是已然有了一个大概。

      团子:“殿主哥哥!”

      夜空中突兀的传来一声惊惧的吼声,凌箐将随身携带的酒壶扔过去,抛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正当好就落到团子手里。

      凌箐:“你省着点儿喝,我可就带了一壶。”

      一句话的时间,一整壶愣是一滴没剩下。

      团子有个打娘胎就落下的毛病,总也吃不饱,明明肚子已经鼓囊囊的已经放不下东西了,还是吃个不停。

      凌箐于是想了个主意,将收来的鬼魂都炼化在“酒壶”里不仅是一个武器还能让团子管饱,他总戏称团子为:“酒鬼”。

      团子红晕晕的脸蛋儿笑的好不自在:“那个灯笼鬼,灯笼鬼。”

      随着团子的视线移过去,手一接触到这盏灯笼的时候,凌箐一个激灵。

      尸体全身密密麻麻的针脚红线映在脑海。

      柔软的触感和细腻的纹理,几近要让凌箐将那个答案脱口而出。

      下一秒,所有的“灯笼鬼”都消失不见,精蝼蛄嬉皮笑脸的摊摊手,“阵法”破了。

      凌箐:“可以啊!”

      精蝼蛄不好意思笑了,笑意越来越深,并不知道自己嘴角那道伤疤已经撕扯到了耳根,后来凌箐才知道那是被人按住脸用刀子划开的嘴巴。

      阵法被破,眼前却被浓雾笼罩,朦胧的浓雾下是一条幽深的胡巷,有一家门户,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锁,锁着无数尘封的秘密。

      凌箐:“四围皆低,聚阴散阳,无窗无木,此为凶宅。”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精蝼蛄:“进阵了。”

      尖利的戏曲腔划破宁静凌箐只觉得这一曲项羽虞姬唱的波澜壮阔。

      团子:“团子没有听过这种歌谣。”

      凌箐:“上百年前的老玩意儿了,已经失传了,现在想哼几首京曲儿,怕是得到博物馆尝个新鲜。”

      团子:“博物馆是用来找新鲜的地方吗?”

      凌箐:“可以这么说。”

      精蝼蛄不知何时窜到了屋顶上,从烟囱内直直的跳入房屋。

      宅子里的羸弱戏腔没有停下来的意图,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加重几分,小团子灵气最弱,踉踉跄跄的直在地下打滚。

      凌箐只得跟着精蝼蛄冲进屋子,迎面看到一袭戏服挂在角落,铜镜置在檀木制成的案板上。

      精蝼蛄正端坐在案板上,凳子和案板之间的高度恰到好处。

      凌箐:“你怎么也照起镜子来了?”

      当凌箐走到他跟前,看到镜子里的东西,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 作者有话要说:  鱼干儿在JJ的第一本文,几乎是看着电脑从早坐到晚,查阅资料,仔细琢磨,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动读者,对于我来说得到别人的肯定真的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看着自己不涨的点击收藏有的时候也会怀疑自己坚持下去的意义,更多的则是自我否定,我喜欢写文,真的想将写文当做一种职业,我这样的小透明有的时候都感觉是自己在自嗨,特别的挫败,真心希望付出鱼干儿所有心血的文能得到你们的喜欢,或者让我看到你们的存在,让我知道我还不是在一个人肝字,希望自己的梦想可以实现,鱼干儿现在这里谢谢读者。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