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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至亲臻臻5 ...

  •   人生于世,有一种对立一直存在,不能抹消。生与死,富与贫,爱与恨,光与暗,还有,胜利者与失败者。
      一个女孩子,性别上的劣势,会让她们在很多事情上吃亏。比如说,在记者这一行,战地记者,是很嫌弃女孩子的。太柔弱,太麻烦。
      当然,陈晨不用上战场,她的目的是在没有硝烟里的战争中获得胜利。不需要加冕喝彩、出人头地,只要能把那些人打败,再狠狠地欺负回去,就够了。
      银灯观察了陈晨很久,知道她会打好几份工。要接近那些人,就要出入那些人会出入的场所。为了不让养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就利用课余时间来打工,然后把钱送进侦探所,送进一个个可能是知情人的口袋。
      她的英文很好,因为兴趣,还学了一些日语和韩语,不能算得上精通,但也能日常交流。利用学历还是利用体力,陈晨两个都没选,白天会到一家咖啡厅做兼职,到了晚上就跑到一家酒吧卖酒。那家酒吧就在她所要调查的那家企业的名下。
      说不是故意的,银灯不信。
      走下阶梯,银灯的手机响了,看一眼显示,是陈晨。
      想起昨天……
      他推开玻璃门,暖气扑面而来,还有淡淡的咖啡香气。
      银灯导员的工作要等到再一天之后,现在还没有公布。趁着没有见过来一次偶遇,最好有点小摩擦,这样的话,再次用老师和学生的身份见面,会更亲近一点,也更放得开。
      从朋友到老师是偶然,但是从老师到朋友,有时候却会很艰难。
      环视一圈,坐在了窗边,旁边就是桌子空出来的走道。把围巾往下拉拉,看见陈晨端着咖啡过来的时候,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放在耳边,慌张地起身往外走,“就在桌子上啊,你再找找,算了,我回去吧……”
      ‘哐当’
      “哎呀!”
      滚烫的咖啡洒在了银灯的身上,淌在围巾上,顺着大衣往下滴。手段很粗劣,但是架不住它的确经常发生,实在好用。
      陈晨立马掏出纸巾,一边说着对不起,不好意思,一边单膝跪下想给银灯擦衣服。
      银灯把手机放进口袋。咖啡顺着衣角往下流,看起来湿了很多,实际上等银灯把围巾取下来,大衣也只是稍微湿了一点,围巾吸水。
      暗色系的衣服洒上咖啡并不明显,但围巾却不同,黑色印记时刻提醒着众人刚才发生了什么。经理跑过来,鞠躬道歉,“这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您的损失我们会赔偿的。”
      银灯拉起陈晨,把围巾折了几下放在桌子上,“没关系,是我太急了,不是她的错。”
      说着又是一阵铃声响起,他急急忙忙往外走,好像确实是因为他自己太慌张才碰上了陈晨,错完全在他。
      但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陈晨看着银灯往外走,不经意瞥见放在一边的围巾,急忙拿了追出去,“这位先生!”
      银灯顿下脚步,扭头的时候平光镜有些反光,让陈晨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陈晨捏着围巾递过去,“这位先生,您的东西。”
      银灯低头看一眼陈晨手里的白色围巾,推推眼镜,“不用了,把它丢掉就好。”
      陈晨抿抿唇,微微皱了一下眉,“要不,先生把您的电话给我,我洗了之后给您送过去。毕竟,是我把咖啡洒在了您的身上。”
      银灯嘴角翘起,等的就是这句话,犹豫一下,点点头,“好吧。我就在附近的传媒大学,你要送的话,送到那里门卫上就好,那里近一点。”
      陈晨有些惊讶,但是什么也没说。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如今瞧着那号码,银灯轻笑,猜到应该是要送围巾,换一只手接起电话,“你好,唐辛。”
      银灯站在餐厅旁的紫叶李下等人,不远处,打发完陈晚的秦闵正慢慢悠悠踱步而来。
      秦闵跟陈晚告别后,刚离开女寝,就瞧见银灯在附近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他眉头一挑,哟,这不是陈小晚表白的那个老师吗?跑到女寝干什么?
      有猫腻,但跟他有什么关系?
      正准备走的时候,就见一个女生小跑着越过他,在不远处站定了递给银灯一个纸袋子,银灯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笑着跟那个女生说着什么。
      ?
      嘶?不是吧?不应该吧?
      这男的真的跟女学生搅和在一起?卧槽,抽根烟冷静一下。
      秦闵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起来,眯着眼从烟雾中看过去。没想到这个老男人这么多人喜欢。本以为这人不会对这些小丫头片子感兴趣,没想到竟然这么堂而皇之,眼看着就是有一腿啊。
      要不要告诉陈小晚?秦闵头疼,显然,这人不是陈小晚另一半的好选择。
      看那死样子,该不会说的那什么心里有人就是这个小丫头吧?啧,烦死了,该死的陈小晚,年纪不大,麻烦事不少……
      银灯目光礼貌,不露痕迹地打量陈晨身上的痕迹,“想不到陈晨同学也在这个学校,还是我的学生。世界真小。”
      陈晨也没想到,昨天刚碰到的人,竟然是自己新任的导员,早上开班会的时候可真是吓了一大跳。
      她扣着指尖,开口道,“老师,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密,关于……我在咖啡厅打工的事。”
      银灯一愣,“保密?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见陈晨低着头不说话,银灯吐出一口气,心想或许是小女孩有虚荣心,怕丢人,于是爽快应答。
      “好吧,既然你说让我保密,那我就不提。不过,陈晨同学,你现在正是大二,学业正重的时候,别太劳累了,学习退步是小事,可以补上来,身体吃不消可就是大事了。有什么困难,可以跟老师说。”
      陈晨点头,像每一个学生对着老师的模样一样乖巧,隔了一会儿就道了别。
      银灯在心里叹口气,知道不能逼太紧,说多错多,“嗯,你去吧。”
      打开纸袋子掏出围巾。洗得很干净,当天溅上去的咖啡一点痕迹都没留,就像是新的一样,银灯满意地点点头。
      这幅笑模样看在秦闵的眼里就完全变了样。这分明就是收了学生的礼物,顿时对银灯的评分从零降到负十分。
      说什么我是你的老师,我心里有人什么的,秦闵一下子推翻心底刚建起来的花坛,确定银灯就是单纯的看不上陈晚。
      银灯转过身来,正好对上秦闵诡异而探究的目光,微微一愣,随即把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提一提,遮住了大半张脸,若无其事地从他的身侧走过去。
      秦闵却瞧着这熟悉的模样眯了眼,想起昨天晚上电梯里莫名其妙嘲笑他的人,明显就是一个啊!
      秦闵之前觉得现在只有颓废的宅男才会戴着大框的眼镜遮住面庞,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算穿着大牌子,住着好房子,那也只是个有钱的宅男。却没想到这宅男摇身一变也是人模狗样,竟然还是个高端知识分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过后的一段时间里,银灯可着劲儿地‘偶遇’陈晨,时不时地帮一下小忙,一切都恰到好处,关系始终保持在老师和同学,不让陈晨觉得他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银灯希望陈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第一个给他打电话,因为不太放心,还让天道一直跟着,这个时候才发现,当保镖真的很麻烦,简直是操碎了心。
      比起银灯和陈晨的刻意偶遇,银灯对陈晚的偶遇就十分头疼了。
      几乎不管银灯在哪里,都能碰上陈晚和她表哥秦闵,不碰则已,一碰就是双黄蛋。让银灯一度怀疑是不是陈晚跟他一样,刻意地制造偶遇。
      当然,他没有自恋倾向,只是合理怀疑。
      和陈晚一起走就老是能遇上银灯的秦闵也很是摸不着头脑,觉得银灯不仅是个神经病,还是个跟踪狂。
      你他妈都说了对人家不感兴趣,还三天两头搞偶遇勾引人家是要发什么癫?两面三刀的家伙。
      南大街新开了一家书店,银灯路过的时候刚好看见,脚步一转就迈了进去。店里放着轻缓的音乐,让人心都静了下来。
      拿出一本诗集,翻一翻,里面夹杂着插画,就像一本童话。
      人很少,结账的地方空空。银灯刚把书递过去,就有本一样的书凑过来,随后就是一个声音,“结账。”
      银灯看过去,秦闵也看见了那一模一样的书,一抬眼,老男人?他在心里更加确定银灯是个心理变态,斯文败类。
      他皱着眉,想了想陈晚未来四年的处境,不情不愿打招呼,“唐老师啊,好巧。你一个教授也看这小孩儿看的玩意儿?”
      银灯看他一眼,也算有礼节,蹦出俩字来,“偶尔。”
      秦闵挑眉,感到银灯情绪不高,哟,脾气还挺大。
      他瞟一眼银灯的穿着,目光落到围巾上,“唐老师的围巾真是不少啊,每次见都是不一样的颜色和款式。女朋友送的?”
      “不用包装的,谢谢。”银灯先叮嘱了售货员,然后才有空和秦闵搭话,“义务批发的,买一送一。”
      秦闵咧着的大牙一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
      他微微侧眸,看见银灯嘴边对售货员流露的笑意,突然觉得这人真是个怪的。如此表里不一,把双标搞得如此明了,莫非这老男人是情场老手,对症下药,早就摸清了不同人的喜好,就等着兔子往树上撞了?
      他有这么厉害吗?
      不过这种人不是向来八面玲珑,跟个琉璃蛋子一样四面光,从不得罪人吗?怎么对着他,就没个好脸色呢?
      秦闵丝毫没感觉他自己也没有过好脸色,只追出去走在银灯旁边,“唐老师,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
      银灯停下来,“为什么这么说?”
      秦闵微微弯腰凑近了,“我觉得唐老师不太喜欢我。”
      银灯把秦闵看得有些挂不住,半晌才说,“是不太喜欢你。秦先生,世界上最大的错觉就是,你以为别人怎么样。”
      秦闵捏捏口袋里的烟,烟瘾犯了,“话说到这儿,我也说开了,我就是觉得奇怪了,为什么我们到哪里都能碰上唐老师?”
      银灯说,偶然吧。
      秦闵长长地哦了一声,“是吗?不过,唐老师。”
      他突然敛起笑意,带着警告,“你的私生活怎样我管不着,看上了哪个小姑娘我也不感兴趣。但是,希望你把你的心思收一收,好好教学,不要见一个想一个,还耍些手段来蒙蔽小姑娘,别人我管不着,但别把那些把戏用在陈晚身上,她不是你能招惹的。”
      说罢,放完狠话扭头就走,独留银灯一个人摸不着头脑。
      天道从一边的小巷子里跳出来,看着大步离开的背影,问道,“谁呀?”
      银灯看着秦闵的背影,“哦,一个……精神病吧。”
      “不会是新闻报道上那个吧?从二院逃出来那个?”
      “啊?”银灯无语,“还真有啊?”
      “对呀。”天道舔舔爪子抹抹脸,“对了,陈晨今晚好像要到那个酒吧去,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小道消息,说是那个企业的老总王枫今晚在那个酒吧里有客人。就跟一个同事换了班,连晚自习都逃了。你说今晚会不会出事啊?”
      银灯翻开手里的书,摇摇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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