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身份 ...
-
姚月枝将鞋上的银针一根一根拔下来,又将头上的珠花取下。这枚珠花在姚月枝在姚月枝身上放了许久了,她也记不得是谁给她的。只是,珠花上精巧的机关,倒是让姚月枝极其喜欢。平日里,姚月枝喜欢在珠花里藏一些药品。今日进宫,姚月枝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竟然把这珠花戴在头上了。
姚月枝将银针塞入药中,沾好上面的毒药。姚月枝留下一枚银针放在珠花里,剩下的银针散在角落里。她也想知道,是谁想害她。跟着崔姑姑学了几天,淮京的人际关系,姚月枝多少也能理清楚了。能在宫里动手的人,其背后势力自然极大,姚月枝心中已有了人选,却也要验证。
伤了她的脚的仇,她一定要报。姚月枝明白,那人此举,无疑是想让她走不了路,当众失态,丢了百花仙的位置。就算是她此刻闹了起来,那人也定会选好替罪羊。更何况,那人有能力在宫里动手,她若是真的闹起来,宫里未必会护她。姚月枝心里清楚,她虽然是晋南侯府的七姑娘,然而,这淮京比她出身高的贵女多的是。更何况,日后分了家,她脸侯府的七姑娘的身份都没有。
脚上有些疼,然而,姚月枝却好似习惯了疼痛一般,并不觉得难以忍受。姚月枝想着,她小时候,身体定然差极了,纵然如今没有记忆,却也习惯了疼痛。
姚月枝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嘴角上挂着笑容,却带着一丝寒意。姚月枝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走出房门的一瞬间,姚月枝故意露出痛苦的神色,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每一个人。
然而,在面见圣上的时候,姚月枝却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
新帝年纪尚小,还没有皇后,这种选百花仙的事情,除了皇帝在场,还会有皇室身份高贵的公主和王妃。殿里会有谁,姚月枝心里有数。当年发生了七王叛乱,皇室能排得上号的人物,都死得差不多了。觐见完小皇帝,姚月枝抬起头来,却猛地怔住。
那个疯子为什么在这里?
姚月枝赶忙垂下眼帘,掩盖住自己的失态。
谢儒风含笑看着姚月枝,当目光触及到姚月枝头上的珠花时,谢儒风的笑意更深了。
一边儿的小皇帝看着皇叔这般反常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儿,随即看了看姚月枝。当小皇帝的目光触及到姚月枝头上的珠花时,小皇帝露出一丝了然的坏笑。这东西别人不认得,他却知晓。小皇帝知晓,皇叔这些年一直在找一个姑娘,没想到苦寻多年无果,如今却得来全不费功夫。小皇帝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个姑娘留在淮京,也省得他皇叔老想着往外跑。
誉庆大长公主看了看小皇帝和凝望,又看了看姚月枝,眼里仿若有波光闪动一般。
“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这么好看!”誉庆大长公主在看到姚月枝的一瞬间,便露出一丝喜色。
一边儿的南安郡主见状,露出一丝恼怒。
“娘!”南安郡主不太高兴地说了一声。
誉庆大长公主皱了皱眉,这个女儿,越来越像她那早就亡故了的驸马了。
“南安!”誉庆大长公主警告了南安郡主一声,随即和颜悦色地看着姚月枝,对着姚月枝招了招手,“过来,让本宫看看。”
姚月枝不想走上前去,这样离那个疯子太近了,可是又不得不听从。
谢儒风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追随着姚月枝,随即皱了皱眉。
“等等!”谢儒风突然开口。
姚月枝有些茫然地停了下来,随即警惕地看向谢儒风。
“来人,赐座。”谢儒风吩咐道。
誉庆大长公主见状,也不恼怒,只是含笑看着这一幕。
南安郡主见状,顿时不乐意了。
“给本郡主把凳子放下,凭什么啊?表哥怎么能如此……”南安郡主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誉庆大长公主打断了。
“闭嘴!”誉庆大长公主厉声道。
太监自然不会听南安郡主的话,恭敬地把凳子放在姚月枝身后,姚月枝在一群姑娘或诧异或震惊的目光中从容坐下。
“陛下和皇姑母见谅,姚姑娘今日身体不适。”谢儒风开口道。
誉庆大长公主见状,自然说了几句漂亮的场面话。
“娘!”南安郡主越听越来气。
“好了,南安,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誉庆大长公主笑了笑,“我家这丫头着实调皮,非要来参选百花仙,凑这个热闹。就她这个性子,哪里能但此重任啊。”
“郡主活泼。”小皇帝敷衍着说道。
小皇帝着实不喜欢南安郡主,不过是看着誉庆大长公主的面子,这才敷衍着说了这么一局。誉庆大长公主心里也明白,皇帝因为她时皇室最年长的人,这才对她有一丝尊重。小皇帝可不怎么喜欢皇室中的人,他的皇位是靠宁王保下来的,和她这个姑祖母也没什么关系。
“宁王殿下果然细心,连姚姑娘不舒服都注意到了。”康宁郡主笑着打趣儿。
誉庆大长公主正想说些什么,一边儿的谢儒风低声对小皇帝耳语一番。小皇帝先是一愣,随即让太监把几位姑娘带下去。
“姚姑娘,请。”太监神色恭敬地说道。
姚月枝有些意外,她本以为会让几位姑娘待在一起呢。姚月枝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太过于担心了,姚月枝觉得自己的脚都不怎么疼了。
姚月枝走入房间,下一刻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姚月枝抬起头来,眼里含着一丝怒意:“是你!”
让姚月枝意外的是,这人的眼中却带了一丝阴翳。
“茵茵。”谢儒风突然把姚月枝打横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姚月枝一惊,想要挣扎,就听到谢儒风说道:“疼吗?”
什么意思?姚月枝一惊。难不成他看楚自己的脚上有伤?怎么可能,她已经很小心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姚月枝垂下眼帘,也忘记了挣扎。
刚刚在大殿上,谢儒风说她不舒服,姚月枝还以为谢儒风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想要让她坐下歇歇。毕竟,以这人对宋茵的迷恋,做出这种事情不奇怪。然而,这一刻,姚月枝明白,他是注意到了她的不舒服。
谢儒风动作轻柔地将姚月枝放在软榻上。
“你要做什么?”姚月枝对谢儒风很是防备。
谢儒风弯下身子,垂着头,想要脱下姚月枝的鞋子。
姚月枝一惊,慌忙躲闪。
“别动,你脚上有伤,我给你上药。”谢儒风皱着眉头说道。
“不用。”姚月枝摇了摇头,她没忘记,自己的血是蓝色的。
姚月枝不知道自己的家人知不知道她的血是蓝色的事情。自从姚月枝苏醒过来以后,虽然身子不太好,三天两头吃药,却从未施过针,更为曾受过伤。姚月枝更倾向于自己的父母并不知道她的与众不同。若是知晓她的血是蓝色的,她的父母一定会提醒她不要流血。这两年她虽然未曾施过针,不是不想,而是安阳那种小地方,好大夫实在是不多。本来,她父母为她寻到了一个施针的高手,想为她调理身子,结果还没来得及给姚月枝施针,那个大夫就摔了一跤,手还骨折了,因此只能作罢。
姚月枝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身世了。两年的时间不受伤流血,不算是什么大事。可是,若是整整十六年都不曾受过伤流过血,姚月枝却不相信。尤其是她从前身子不好,没少扎针。
“茵茵,别闹。”谢儒风耐着性子,强压心底的怒意。
在他眼皮子底下伤了茵茵,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我说了,我没受伤。”姚月枝不怎么高兴地说道。
谢儒风垂下头,继续动手。
姚月枝见软的不行,只能放缓了语气。
“我真的没事儿。”姚月枝扯着谢儒风的袖子,轻轻地晃了晃。
谢儒风的神色一瞬间有些恍惚,他的茵茵每次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都是如此。
“你看,我一点儿都不疼。”姚月枝起身,转了一个圈,却猛地被人从背后抱住。
“茵茵,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谢儒风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我……”姚月枝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他真的好喜欢宋茵。之前姚月枝并不知道此人身份,今日在大殿上才得知,这位就是当朝摄政王宁王殿下。皇帝本就年幼,又极其依赖宁王这个皇叔,可以说,宁王殿下是大岳朝只手遮天的人物。若非宁王记得先太子对他的情谊,这才扶持先太子的儿子登基,否则,当初凝望完全可以自己直接称帝了。
下一刻,谢儒风猛地将姚月枝抱了起来,随即蹲下身子,让姚月枝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趁着姚月枝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脱下了姚月枝的鞋子。
袜子是点点的蓝色。
姚月枝想要推开谢儒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推不动谢儒风。
“你个疯子!”姚月枝急了。
谢儒风的心沉了沉,他的茵茵这副姿态,定然是在极力隐瞒什么。
下一刻,谢儒风将姚月枝的袜子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