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攻略》尘世倦客

10、第 10 章

　　希罗踱步到符煦晨面前，居高临下的瞥向他他：“你说邢易去找德尔？”
　　“是、是的。”符煦晨连连点头，
　　希罗连沉如水，陷入沉思。
　　一旁的埃托雷忽然说道：“难道卡洛和德尔联手了？”
　　“哼，唯利是图的德尔会和一条丧家犬联手？”希罗不屑道。
　　埃托雷赞同的点了点头，似是自言自语，“不知道邢易是不是已经被德尔收买了。”
　　希罗捋了捋头发，不放心的说道：“你再去查查卡洛最近有什么动作。”
　　“是”埃托雷躬身应下，转身准备离开。
　　希罗忽然叫住他：“等等，想办法给邢易传个消息，如果他不想看到第二个克莱尔出现，就带着戒指到码头来见我。”
　　“是。”

　　伴随着钟声的响起，信徒们潮水般涌出教堂，不经意间吓走了门前蹲坐养神的灰鸽。
　　教堂门外，邢易伫立在逐渐退却的人潮，抬头望向消失在天际的鸽子，内心里担忧而又矛盾。
　　“符煦晨。。。”他默念出声。
　　悄然走到他身边的德尔闻言目光一凌，随即说道：“这片区域虽然在卡莫拉家族势力范围内，但小帮派纷争不断，对外来者尤为不善，特别是亚裔。”
　　德尔站在邢易旁，如同一座海中岛礁，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信徒自觉绕开两人，空出一片区域来。
　　邢易没有说话，因为德尔说的正是他所担心的，倒不是他畏惧，只是担心符煦晨面对各方势力时会落下风，不，不止是落下风，甚至会陷入相当危险的境地，尤其他还是从卡莫拉家族的势力范围中离开，被卡莫拉家族打压的小势力中，有不少豺狼虎豹环伺附近，伺机报复。
　　邢易的担忧太过明显，他不自觉蹙在一起的眉毛，更是刺痛了德尔。
　　“先生。”罗德来到德尔身边躬身说道。
　　德尔充耳未闻，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脸上似被邢易影响，也带着一丝忧虑。
　　见邢易这样，他有些后悔，他不该放走符煦晨，而是应该将符煦晨控制在自己手中，也许那样邢易才会乖乖在自己身边。
　　“先生。”躬身未起的罗德再次喊道。
　　德尔有些走神，听到罗德的声音后缓缓说道，“什么事儿？”
　　罗德微微起身，目光瞥向邢易。
　　“没事，说吧。”德尔摆了摆手说道，他有意留住邢易，此刻自然是不需回避。
　　“有符煦晨的消息了。”
　　“他在哪？”邢易问道。
　　罗德看向德尔，没有直接回答他。
　　“说吧。”德尔颌首，示意他说道。

　　凌晨，一座毗邻港口、拥有私人码头的别墅中，灯火通明。
　　符煦晨坐在露台的藤椅中，晚风带着微咸的海水味拂面而来。
　　希罗没有禁锢他的自由，因为希罗清楚仅凭他一己之力是无法逃离这里的，而且，傍晚十分埃托雷带回消息，邢易将在凌晨时带着戒指来和他换回符煦晨，至少目前，符煦晨是同家族信物一样举足轻重的存在。
　　“你应该感谢邢易。”希罗倚在露台的栏杆上，突然说道。
　　符煦晨心中嗤笑，埃托雷带回的消息在他看来不过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又何来感谢之说。
　　或许在希罗眼中，与他‘该死’的妻子比起来，符煦晨不仅不无辜，还十分的幸运。毕竟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都能痛下杀手，更何况符煦晨这个无关紧要、动动手指就能轻易碾死的蝼蚁。
　　就在符煦晨迷迷糊糊，半昏半睡之时，埃托雷带着一小队人马来向希罗汇报，“安排好了，邢易10分钟后到。”
　　“走吧。”希罗居高临下道。
　　符煦晨扫了眼眼前的阵仗，认命的起身，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码头。

　　越靠近海，海风越是湿冷，符煦晨瑟缩着收紧身体，登上了一艘泊在码头的游艇。
　　游艇上，符煦晨紧闭着眼试图克服自己对海水的恐惧。而随着游艇驶出港湾，这种恐惧便愈发强烈。
　　约摸五六分钟分钟，游艇停下，一拨人乘着一艘帆船缓缓靠近，在一阵鞋底与甲板的碰撞声过后，两个男人被埃托雷引到希罗面前。
　　符煦晨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在看到面前的邢易和罗德后，他有一瞬的惊愕，虽然埃托雷说过邢易会来，但真的看到邢易的那一刻，他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他有种邢易是为自己而来的错觉，但很快便被他否定了。
　　邢易和罗德一起出现，似乎是印证了邢易和德尔联手的事实。
　　希罗嘴角下垂神色阴沉，睨了一眼身旁的符煦晨，对邢易说道：“你要救他？”
　　邢易目不斜视，并没有去看符煦晨，似乎并非为他而来。
　　一旁的罗德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链子上挂着一枚朴素的银质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颗黑色宝石。
　　“希罗先生，您要的东西。”罗德将链子放在手心里，递向希罗。
　　希罗看了眼那枚戒指，示意埃托雷收起来，而后对邢易说道：“你们两个人来，自然回去也是两个人，邢易，你选吧。”
　　希罗恣意的倚在座位里，面前放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符煦晨身体僵硬，手心有些潮湿，无力感令他脑袋发昏，他甚至不敢去看邢易。即使他假装镇定，也掩盖不了浑身笼罩的恐惧和紧张，相比邢易身边泰然自若的罗德，他着实过于惊慌了。
　　邢易声音低沉的说：“什么意思？”
　　希罗憋着怒火，冷笑道：“你的坚持呢邢易？这么快又和德尔混在一起了？你忘了他是怎么欺骗你利用你了？”
　　邢易说道：“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你拿了戒指，人我要带走。”邢易越过挡在面前的埃托雷，扶起符煦晨，转身就要离开。
　　“咔哒”子弹上膛声音在耳旁响起。
　　“邢易！”希罗举起枪，大声呵道“你忘了克莱尔了吗！”
　　邢易看了一眼符煦晨，轻轻将他放回座椅上。冲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说道：“让他们两个走，我留下。”
　　希罗高举的枪口微微撤回。
　　罗德望向远处一点几不可见的亮光，说道：“是你杀了她，希罗，你还想用克莱尔的死利用邢易吗？克莱尔的死和邢易毫无关系，你为了权利和金钱丧心病狂，杀死爱你的妻子，这些年过去了，却还不让她安息，为了到达你的目的，一遍遍提起克莱尔，让邢易和德尔先生因此决裂，我看你就是为了挑拨他们的关系，才蓄谋杀死克莱尔吧。”
　　罗德语气尖酸，面上又一副和蔼，希罗一时间竟气得满目通红。
　　“你闭嘴！”邢易怒斥道，他没料到罗德会故意拿克莱尔的死刺激希罗，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
　　“克莱尔！克莱尔！克莱尔！”希罗双臂蓄力不可遏制的颤抖，他暴躁的踱着步子，忽然猛地停下来，戾气狠烈的朝罗德肩头就是一枪。
　　枪声惊得符煦晨从座位上弹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躲到了邢易的身侧。
　　罗德闷哼一声倒坐在地，一手捂着肩头说道，“你大可以杀了我，邢易还是会带着符煦晨离开，这里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克莱尔。”
　　“邢易，你要为了他选德尔？”暴走的希罗扬起脸用下巴冲着他身后的符煦晨。
　　“不是选择谁的问题，我只是来带他走的。”邢易说道。
　　希罗焦躁的用枪托撞了撞太阳穴狠厉的问道：“他会用戒指换一个废物回去？”
　　“你用戒指把人换走就意味着你选了那个杂碎！你以为他那么慷慨吗？你这是把自己当筹码换给了德尔！”
　　符煦晨思绪混乱，为什么，邢易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开始利用自己现在又要不惜代价来救自己。
　　“邢易，”希罗忽然停下来，在邢易面前站定，声音平静道：“给你两个选择，杀了符煦晨，你要去要留都随你，或者你自己了结，他们两个我保证不伤一根毫毛全都放走。”
　　卑鄙！符煦晨仿佛看到希罗那种毫无表情的脸皮下，狰狞的诡笑。他不想去深思邢易为什么还会来救自己，阴谋也好，像希罗说的是因为和德尔另有嫌隙也好，他觉得自己现下的境遇说白了就是倒血霉，如果不来意大利什么事儿也没，邢易也只是顺水推舟利用了下他，归根结底邢易并不欠他，或者说不至于为了他就狗屁的自我了断。
　　他长吁一口气，松开不知什么时候抓着邢易衣角的手，说道：“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