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仙凌世》雪中君

5、第 5 章

　　在六年前，宁无痕就开始收敛他对美女帅哥调戏，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都是因为在那年，那遇到了自己想要的人。
　　红黑毛色的马站在宁无痕面前，后者纵身一跃，坐到马背上。
　　“那之后如何？” 宁歌问道。
　　“之后啊，之后这马就跟我回家了，而我和那人也从那分开了。哈哈哈，走吧，不然等她们都醒了，有我们好受的。” 宁无痕说完便驾驭马一路狂奔而去。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凌天的名字，只是说“那人”，而从三年前开始，他一刻都没有将月玉离身过，也没有把马借给别人。
　　而马的名字是“凌痕”，一是为了记着剑痕，二是他们的姓和名。
　　这三年来，他时刻记着那尸变的人说的那句话，为何他会认得自己，这一切真的是巧合，任何人都不得而知。
　　两人一路玩笑的离开他们的家乡，而宁无痕对外界的世界很是好奇，充满危险的世界，反而激起他想要冒险的细胞，对于宁家，他们出来之后就不在去想了，多愁善感不是修行之人该有的情绪。
　　“你的儿子也长大了，以前的你没有被天山认可，而你儿子却得到他们的重视。” 老者在自家密室里，对着一把剑说话。
　　一月之后，宁无痕两人到了天山所管辖之地，天色昏暗，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了，他们就在走进一家客栈，老板热情招待:“两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办一间，晚点送些晚饭上来，无痕，要酒吗？” 宁歌淡淡安排，之后转身问身后的宁无痕。
　　宁无痕咧嘴一笑，讪讪一笑，“老板，你家的就是当地的特色酒吗？”
　　“客官，西阁的酒可是特制酒，我敢说，天下没有会比西阁的酒更香烈。”老板自夸推销自家的酒，当然了，几乎每个生意人都是如此。
　　宁无痕刚想要让老板弄两坛，旁边的饭桌的客官笑着对宁歌两人说道:“两位，老板说的，可是真的，他家的酒，那个叫绝啊，过来要是不信，你们可以尝尝我的。”
　　宁无痕两人走到那人面前，“既然如此，那我宁无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完，他便一口喝干碗里的烈酒。
　　“哈！好酒，带劲，不知阁下之名与字是……？”宁无痕自顾自的一屁股坐到那说话之人的旁边。
　　宁歌示意老板拿些酒来，便也随着坐下，也对着一桌的人说:“宁歌字星耀，先敬各位！”
　　那请宁歌之人站起身来，笑道:“时星字无，回敬。”
　　“宁无痕，字华，敬！”宁无痕倒是不拘小节，拉着旁边之人坐下。
　　一桌人谈笑风生，倒是看不出来，这些人都是白天才认识的人，他们谈论古今诗词，谈论江湖大事，但每个人一说道有关于魔王的事迹，就立马转移话题。
　　宁无痕刚出世不久，魔王就陨落在众多灵仙之人手中，所以宁无痕对于魔王很是陌生，但宁家之外的所有人，对于魔王都很是熟知。
　　“宁华，你们这是要到天山修行？”时无突然严肃问道。
　　宁无痕与宁歌对视一番之后就点点头。
　　“宁兄有所不知，最近天山异常平静，听说他们与各大灵仙世家去围剿魔王的初城，但是各个世家的强者大多都陨落在那，也听说天山损失颇大，两个天才人物差点重伤于此，好像都是中了魔毒。”
　　时星小声告诉众人，而众人也听得颇为认真。
　　有人开口问:“那初城可是魔王的崛起之城‘决城’？”
　　宁无痕听到此问，看向时星，见时星点了点头，他心中猛的一紧，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少年也曾到过那里，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担心凌天是否再次随世家出行，是否受了伤，伤得如何。
　　一息之间，宁无痕想了一大圈，却没有发现桌前的所有人都看着他。
　　“额，你们都看着我干嘛，虽然我长得帅，可我对美女才有感觉，你们没戏！”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众人也对他这句话嗤之以鼻。
　　然而，隔壁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插了一嘴:“你们不知道吧，凌云凌大公子重伤，但也及时被送回天山了，但凌天凌二公子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和几大世家的公子都被逼入决城之中，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呢。”
　　凌天！宁无痕猛的抓向那人，大声再次问道:“你说的那个凌天，是经常背着古琴的人？”
　　那人被吓了一跳，连忙点点头，而时星一桌也不解宁华为何突然如此，但宁歌却有些猜测。
　　宁歌见宁无痕往门外快步走去，急忙抓住他，严肃道:“今晚上天山，先到师门报到，之后再去。”
　　宁无痕想甩开宁歌的手，但是他失败了，怒吼着:“凌天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现在见死不救？”
　　被担忧冲昏头脑的宁无痕没有想到，天山有飞行兽，只需两日便可以到，而他就算快马加鞭也需要半月时间才能到达决城，不得不说宁歌经历多了，遇事倒也冷静，一念之间就能想到如何平息宁无痕。
　　“那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宁无痕早已无法冷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作为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有特殊感情那是很别扭的，而经过这几年，宁无痕对于自己是个男人也很庆幸，但是现在他的情绪，由于另一个人男人的轻易波动，这是非常不正常的事。
　　当然，宁歌也仅仅认为，宁无痕是因为凌天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才会有这般情绪。
　　“时无兄，我们就先行离开，来日有缘，再聚。”宁歌对着时星等人说完，便大步追上宁无痕。
　　而时星看着桌子上的酒，笑了笑，默默呢喃着:“可惜了这些佳酿‘前世缘’，魔王当初也爱西阁的‘前世缘’。”
　　宁无痕两人很快便到了天山脚下，虽说现在是夜晚，但天山脚下这个镇却热闹非凡，可繁华都市，此刻他们却没心情欣赏，依旧快马加鞭到达“思故云净处”的下方。
　　“云梯？” 宁无痕看着一旁的石牌有些疲惫，看着悠长不见尾的楼梯，心中郁闷，就算我的凌痕再厉害，面对这么长的梯子，也一样会恐惧啊。
　　宁歌此刻也追上了宁无痕，但是他是御剑在空中，脸上微微的怒意，他的马在来的路上累趴了，也只好托付给一家客栈。
　　“哥，这云梯不是真的要走完吧，你看，你能不能御剑带我飞啊？”宁无痕猜测他的马肯定是疲惫了，不是所有的马都能像凌痕一样的。
　　“不可，这云梯你是要徒步走完，不然就借不到飞行兽。” 宁歌三年前入“思故云净处”之时，便走过这云梯。
　　但看过无数小说的宁无痕压根不信这云梯是真的，他想着，肯定是什么入学的一种考试，试试他们去学的决心和勇气之类的幻术，于是，他下了马，把凌痕交给宁歌，露出灿烂的笑容，便一步一梯踏了上去。
　　但很快，宁无痕的脸就黑了许多，因为他发现，这云梯是真的没有尽头的，而当他往后看时，早已看不见山底，心中开始烦躁，他非常担忧凌天的安全，这些梯子踏上去无比真实，最后他相信，这云梯是真的只是长，但是会有尽头的。
　　于是，他一步两台阶的开始狂奔。
　　而当宁无痕踏入云梯之时，宁歌便已到思故云净处，他和凌启世凌宗主在幻镜前看着突然狂奔的宁无痕。
　　“宁歌，为何身上有酒味？” 凌启世漠然问之。
　　“本打算明日才回来，便与友人喝了些酒。” 宁歌欠了欠身，恭敬回答。
　　“那为何突然回来？你可知，你犯了何错？”
　　“弟子知晓，等回来，便到天罚领罚。我弟无痕无意间听到有路人讨论凌二公子遇难，生死未卜，他幼时与二公子相识，便想尽快到天山借飞行兽。”宁歌依旧不失礼数，回答凌启世的问题。
　　但凌启世听出，宁歌不是要立刻领罚，意味着他还要出去，而他从幻镜看到少年胸前的月玉，有些诧异，随后便恢复严肃的神情。
　　宁歌知道，凌启世是凌天的伯父，他对凌天没有太大的担忧，就意味着凌天没有生命危险，仅仅是下落不明而已，可任何人都知道，凌天一定还在决城之中，所以宁无痕才鲁莽登山。
　　幻镜前的两人才过了一个时辰，而云梯上的宁无痕已经过了近一月，虽说后者极为有耐心，但是也只是为了能借到飞行兽，宁无痕看向远处，还是看不到尽头，平静的停下脚步，坐在云梯上，看向山脚下，但依旧看不见底，只有浓浓的雾气。
　　“宁歌，若是当时我快马加鞭，早已到达决城了，一个月的时间…………” 宁无痕对着空气呢喃着，但幻镜前的两人却听得无比清楚。
　　凌启世见少年不动，既没有往下走，也没有往上爬，而是闭目养神，胸前的月玉微微闪着光，眼中有让人无法察觉的涟漪，转身离开，而幻术也消失了。
　　宁歌诧异的看着凌启世的背影，这才一个时辰，就放过了宁无痕，看来是被他认可了。
　　然而，凌启世心中不然，相反，他虽不曾见过那少年，但他从见到他的那刻起，就异常不喜，仿佛就是对邪魔外道的那种不喜。
　　嗯！？这是哪里？宁无痕一头雾水，但微微光亮的天色照着，像是一座空中院校，四周都是青山绿水，但清晨的云雾还很大，看不见整座山顶的阔大，但也足够激起他的好奇心，他刚站起身就听见有人在空中喊他。
　　“无痕，我们走，去决城。”宁歌笑喊道，对于宁无痕通过考验，他是最开心的，因为他是宁家的骄傲。
　　当飞行兽低飞之时，宁无痕猛的一跃，跳到飞行兽的背上，他的修为是在十名弟子中最低的一位，年龄又最小，迎来了一个个的不满。
　　“宁师兄，这般修为去决城恐怕会是……” 有人小声忍不住抱怨，但他想说的“大家的累赘”却没有说出来，可是大家都懂，包括宁无痕。
　　不等宁歌开口，宁无痕漠然道:“到了决城，我便会与你们分开，不必担心我会拖你们后腿。”
　　“我与宁无痕一起，你们自己解决。”宁歌极为不满，见宁无痕要脱队，他自然二话不说选择弟弟。
　　“师兄，不可，老师说了，你是主心骨。”又一名弟子急忙说道。
　　宁无痕知晓，宁歌是担心自己，但是又因为他是众多师兄弟中的领头者，不得随意离开，而他自己只不过就是宁歌的弟弟，他也不是真的死不要脸，宁是要留在他们队中。
　　“哥，不必了，我有自保能力，老头子给了我不少灵符，而且普通妖魔鬼怪也对我无伤害，何况，我本就打算自己寻他。” 宁无痕说完便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所有人。
　　宁歌皱了好看的眉头，心中叹气，他可是最了解宁无痕的脾气，若是再为他说话，恐怕他立马就会离开，宁无痕已经学习了御剑术，但他的灵力还不足以支撑他到决城，他没有意气用事已是难得。
　　随着所有人都达成共识，两天之中，没有任何的多言。
　　“到了！”
　　宁无痕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比三年前还要昏暗，感受到比三年前还要阴冷的环境，不禁眉蹙。
　　有人见宁无痕就要御剑下飞行兽，连忙起身说:“宁华，留在我们身边安全一些，你一人恐怕没法找到你想找到的那个人。”
　　然而，那人的话一出，众多师兄弟都看向他，之后又看向宁无痕。
　　“多谢，但不必了。”宁无痕笑着对那人说，便直接到决城门前。
　　城门大开，他快速略进城门，但，当他进来的那一刻，就感觉目光一直盯着，他四处张望，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和物，他自嘲，是自己过于敏感，很快，他便远离了城门，昏暗的城内，异常阴冷的环境，但没有了上次那般多的魔尸恶灵。
　　他缓缓慢下脚步，他发现月玉一直在闪，他很是疑惑，为何没有任何危险？
　　但宁歌这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当他们入城开始，就被一大堆浮尸军团围住，所幸的是，都是普通的浮尸，不幸的是，数量骇人。
　　凌天和许多世家子弟躲在一家客栈，都是不过十三四岁的孩子，他们不是没有试过出去，但是他们一旦踏出去，一大批魔尸恶灵就会围住他们。
　　“都不知多久了，在这般等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有一名世家弟子忍不住说道，但他说的所有人都明白，可是出去是死，在里面也是等死，他们也没有办法。
　　最强的凌天此时在闭目养神，但冷汗直冒，他的右腿中了魔毒，虽说暂时被封印，但抵御魔毒入内脏极为消耗灵力，又痛苦异常，可在他的脸上除了微微眉蹙，还是很平常。
　　“各位，门外有人！” 有人看向门外，惊讶发现那人居然安然走在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