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涯》杨门门

15、第十五章

　　随后小公子，阳夕和男子来到了一处小屋前，屋前也种着大片大片的紫藤花，花开的很艳丽，男子来到门前扣了扣，一个老妇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男子上前为老妇顺了顺头发，说：“晚娘还在啊”，老妇说：“都这么老了，叫我大娘就好了”男子柔柔的笑着说：“晚娘永远都是最美的，怎么可以叫大娘”晚娘害羞的一笑，说：“怎么带人来了”，男子说：“阳夕你见过的”晚娘眯起了眼睛，看了看说：“真的是阳夕啊，好像没怎么变，可惜我老了”阳夕说：“不会，晚娘，在某人心中你永远都是少女，”晚娘揉了揉手，好像很伤感的样子，然后说：“进屋吧，别在这里说，”阳夕一行人进了屋里，屋里光线并不是很好，但很整洁，一看就是经常收拾，桌子上还放着晚娘秀了一半的衣服，晚娘看着衣服说：“我这里有点乱，我收拾收拾”，然后自己开始将衣服放进衣橱里，而男子找到了杯子，问晚娘道：“晚娘，家里的茶叶放在哪里了”晚娘说：“昨天发现茶叶长毛了，阿生你喝了那么久都不告诉我”阿生说：“没有，我喝着挺好的”晚娘出去外面拿着茶壶，不一会手里拿着茶壶又回来了，坐下问阳夕：“阳夕啊，最近怎么样啊，好像许久没有见过了”阳夕说：“是啊，从三十年前一见，已经许久了”晚娘说：“都这么久了啊，我说我都老了”，然后晚娘向桌子上碰了碰，发现了茶壶，自己恍然大悟，又有点感伤，但自己笑道：“我说呢，好像忘了点东西，忘了烧水了，等我一会可好”，然后自己又提着茶壶要出去，余生看见了说：“没关系，不用去了，我去吧”晚娘说：“没事，没事，我去吧，你们聊，你们聊”，然后走出了家门，阳夕问道：“阿生，晚娘这样多久了”余生说：“挺久了，好久以前就看不太清了，也容易忘些事情，”阳夕又问：“怎么没去看看郎中？”余生说：“我也希望他能过去，可我想他大抵是不愿意的”，阳夕轻轻的叹息，余生说：“你也不用太过惆怅，我既然能等他一生，便不怕再去找寻下一生”阳夕说：“那三彩南石在？”余生说：“在晚娘这里，我知道你终会来的”阳夕说：“是的啊，或者给你那天我就知道我总会走到条路”小公子嘲笑道：“既然知道是不归路，又何必去走”，阳夕说：“你不是也想从沈府出来”小公子说：“出来又怎么样，不过有是一个沈府罢了，只不过是大了点”阳夕说：“大了点，便也是进步了，若他能安稳一生，我怎会怕嗜血杀生”小公子轻哼了一声：“这就是你杀友的原因，很直白吗？我以为你会说的在心酸点”阳夕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小公子说：“我想要的，是啊，我想要的”余生说：“好了，晚娘要进来了”话音刚落，晚娘就提着茶壶进来了.
　　晚娘进来后，余生将茶壶拿了过来，装满了热水，而后分给了阳夕和小公子，晚娘入座后说道：“招呼不周，家中没有茶水了，就先喝口水，阳夕是有什么事情吗？来的这么急”阳夕喝了口水，说道：“没有什么，就是想向余生讨些东西，晚娘说：“东西，是那个三彩南石的吗？”晚娘说：“你还是要来拿的吗？我以为我今生是看不见你用了，没想到，你还是用了，林海雪源是发生什么了吗？”阳夕说：“地热在消失，或者在等几年再也没有地气，叫彦吸收了，”晚娘垂下眉角道：“原来是如此，连彦的身体都留不了了吗？那么那个人就没有影踪的吗？”阳夕说：“没有，既然来之天上，我们怎么会找的到”小公子从一开始听就皱着眉头，心中有无限的疑问“彦，是那个少林寺差点没灭，以后就不知所终的皇子吗？不是说他大破了敌军的吗？怎么会需要地气才能活着，不过也听说他做了不少好事，有时候在漠北救助遗失的人口，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早就失去了魂魄，连肉身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他并没有问出口，而是心里想着，他想着或者问了也不一定会回答，而且这个压抑的气氛说什么都不好。
　　就在小公子想的时候，晚娘已经去拿了三彩南石，然后，一定要让阳夕留下来，阳夕看着她好像有什么话想要说，就答应了下来。
　　吃过晚饭后，余生想要带阳夕走，晚娘说：“我一老太婆，有什么的，留下吧，我也有许多话想和阳夕说，你这个呆子，又不会说话，还不如陪陪我，”于是余生只好同意了，等晚上的时候，阳夕坐在外面看着天空，天空星辰点点，好像十分美丽的样子，但他总记得，林海雪源的月色，大片大片的雪花，将夜衬的好像白昼，而他爱的那个人就在的地下，好像能和彦呼吸着同一片天地的空气，而现在只有他自己，哪怕有月，有涯，有牵挂，可好像总少了什么，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晚娘从屋子里出来，说道：“阳夕”说的轻轻的，好像怕把他惊吓了一样，阳夕还是从哪个思绪里面出来了，阳夕点了点头：“嗯，晚娘”，晚娘坐到阳夕的身边，说道：“还习惯吗？小乡村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阳夕说：“没什么的，在雪源习惯了”晚娘沉默了一会说道：“阳夕，你说人有下辈子好吗？”阳夕说：“都忘记了，有没有下辈子有何妨，”晚娘说：“是啊，忘记了，可总有人记得，一辈子的情啊，还要记得几辈子，放不开，留不住，你说他该不该放手了”阳夕说：“放手也是那人的事情”晚娘说：“那人的事情，可是阳夕，他跟了我一辈子，看着我爱上别人，看着我结婚，成亲，看着我一天比一天年老，而我什么都做不了，而他仅仅是因为上一世我是他的唯一，你说这样子的应该吗？”阳夕看着晚娘脸上的泪水，低沉的说：“应不应该也是他的选择”晚娘说：“可我不想他这样一辈子，他应该爱上那个和他相配的人，而不是我，他们会长长久久，他们会恩爱无双，可是却不是我一个凡人，我不能陪他一生一世，只会让他永永远远重复着失去，”阳夕说：“那你想我怎么办？”晚娘好像下定决心一样：“你做完你的事情，就把三彩南石毁了吧”阳夕说：“毁了，毁了，就会放下执念了吗？”晚娘说：“毁了，他就再也找不到我的下一世，或者没有了期待，他便真正的放下了”阳夕说：“你只是说了一种可能，或者他会像我一样发疯了似的，去将你找出来”，晚娘轻轻的擦了擦眼泪，说：“阳夕，这就是你的答案吗？”阳夕点了点头，说：“是，如果他爱你，那么一切的心痛都是他自己愿意承受的一切，”晚娘没有说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也望着天空，说道：“真的是一个好夜，是不是在你心中，这也是我的执念”阳夕说：“是”，晚娘轻轻的扯了一下嘴角，说：“这样啊，希望下辈子的我，不这么傻”。然后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