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故人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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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晏村的清晨静谧安宁，紫鸢独自站在村口的溪水边，手捧着苏业承昨晚送给她的黄玉佩一动不动。
身后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水中的倒影被游鱼撞得支离破碎。紫鸢蓦地回头：“什么人？”
白桑被她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道：“是我，是我！”
紫鸢眯着眼睛，不冷不热地问：“有什么事吗？”
白桑觉得紫鸢今天有些怪怪的，赶紧找了个话题：“陆姐姐，你在看溪流里的鱼吗？我刚才抓了好几条，中午就把它们炖了。”
紫鸢闻言笑了一声：“鱼？那种东西可填不饱我的肚子。”她走到白桑面前，伸手搭在他的左肩上，顺着衣料缓缓滑落到前胸的位置。
白桑浑身战栗了一下，被这亲昵的动作弄得语无伦次：“陆……陆姐姐，你别这样，要是被承哥看见了，我……我解释不清楚的！”
紫鸢媚眼如丝，低声笑道：“比起苏业承，还是你更和我的胃口。”她凑得更近，“我需要的，是你体内流淌的鲜血……”
白桑顿感不妙，下意识地想逃离这个地方。就在他用颤抖的双腿迈开第一步时，好像听到了血液喷溅的声音。他垂下眼睑，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只见紫鸢猝不及防地穿透了白桑的胸膛。
清晨的鸡鸣犬吠之声从村子里穿来，溪水依旧欢快地流淌着，枯萎的落叶一闪而过，随着流水飘到远处。
白桑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岸边的鹅卵石上，如同心脏跳动的节奏。他眼角含泪，喉咙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求求你……不要杀我……”
紫鸢直视着他绝望的的双眼：“这就对了，你们人类只需要匍匐在我的脚下，然后懦弱地求饶。不要试图反抗，否则……”
“住手！”
紫鸢的目光越过白桑的肩膀，不远处站着的正是陵光。她有些不满：“难得找到一只心仪的猎物，你却打扰了我的好兴致。”
陵光慢慢靠近紫鸢：“鸢妹妹，你清醒一点，那是白桑！”
紫鸢嗤笑道：“清醒？我一直很清醒，糊涂的是你和苏业承。”她用左手捧起白桑的下巴，“本来你能多活一会儿，可惜……”
她扬起嘴角，毫不犹豫地将白桑的心脏掏了出来。
“白桑——”
在陵光的惊呼声中，白桑软软地倒了下去，背上的竹篓掉在地上，里面的鱼撒了一地，“吧嗒吧嗒”地翻身挣扎。
白桑瞪大了双眼，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尽管历经了大大小小无数的事，陵光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你……你都做了什么？！”
紫鸢双眼变得猩红，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背上的血，一脸邪魅地看着陵光。
“看你慌成这样，不就是杀了个人。妖族一向奉行弱肉强食，胜者为尊，你自己不也满手鲜血？”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陵光冲到紫鸢面前，拳头带着满腔怒火砸了过去。紫鸢侧身一闪，染血的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将陵光整个人甩了出去。
紫鸢下手极重，陵光眼冒金星，胃里仿佛翻江倒海。还没起身，紫鸢就杀了过来，将陵光再次按倒在地，举起右手逼向他的心脏。
就在紫鸢的手指接触陵光身体的刹那，一柄修长的寒刃直冲面门。紫鸢松开陵光躲过攻击，好整以暇地看着来势汹汹的人。
“陵光，你没事吧？”
苏业承紧紧握住广月的刀柄，当他看见白桑的尸体时，大脑“嗡”地震了一下。
昨夜的誓言犹在耳畔，紫鸢腰间的黄玉佩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此刻却如此的刺眼。
陵光艰难爬起来道：“小五，这个人不是鸢妹妹，她可能被控制住了！”
“紫鸢”笑道：“现在才反应过来，太迟了吧？”
苏业承咬紧牙关，用广月对着她道：“你到底是谁？”
“紫鸢”的手中聚出一团黑气，与血齿族的百枭如出一辙。苏业承和陵光交换了眼神，没想到依附在她身上的又是魔族之人。黑气化作一条长鞭，如同游蛇腾空而来。苏业承提刀相迎，生生被长鞭的凌厉之势震到几丈外。
“紫鸢”用一种略带怀念和惋惜的语气吐出了几个字：“你变弱了。”
就在她即将发起第二次攻击时，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古朴的村落和轻快的溪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座温婉恬静却空无一人的水乡。眼前粉墙黛瓦的建筑两侧各挂了一串红灯笼，上面写着“长乐楼”三个大字。
“紫鸢”推门而入，苏业承正站在木犀遍地的院落里。阳光透过四四方方的天井洒在他身上，照得他整个人闪闪发光。
“鸢姑娘，”苏业承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广陵偷偷知道了我的身世，我们一起在街上看了很多新奇有趣的东西，然后你迷路了，我和陵光找了整晚，最后你还哭了鼻子。还有在晋阳、烟山、平晏村……我们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难道你都忘记了？”
桂花的甜味萦绕在长乐楼，“紫鸢”闭上了眼。沉默良久之后，她忽然甩起手，长鞭如黑色的闪电向苏业承劈了过去。
电光石火间，苏业承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以“飞影流星步”躲过了她势如破竹的一击。鞭子的攻势将整座长乐楼瞬间夷为平地，落在长乐楼外石桥上的苏业承惊出了一身冷汗。
“紫鸢”站在断壁残垣上冷笑道：“你们以为把广陵幻化出来，那个小姑娘就能摆脱我的控制？”她的眼中杀意浮现，对着苏业承又是一鞭。
苏业承闪转腾挪，躲开了“紫鸢”的数次进攻后看准机会，伸手抓住了挥动中的长鞭，右手举刀刺向她的心口。就在刀气触及皮肤的时候，“紫鸢”掌中聚出一团黑气，重重打在了苏业承的身上，接着转动手腕，用长鞭缠住了广月刀身，将苗刀夺了过去。
苏业承被蛮力撞到河里，猛地呛了几口水。刚才的一击伤及五脏六腑，他几乎连浮到水面的力气都没有。
“小五！”
陵光一反常态，并未急于出手相助，而是站在一旁紧张地观战。
“紫鸢”握住广月，上面的清气竟对她毫无作用。下一个瞬间，她突然移动到陵光面前，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故人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