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四章 锦绣坊，遇故人 ...
-
第四章锦绣坊，遇故人
自从宫宴之后，沈廷之难得清闲了两日。在沈府后院的庭楼里。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信，发现消息也确实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漠北王久病，殷北寒入京。
不过还有另外一条消息很让人头痛，萧将军府的倾城小姐萧玉露绝食拒绝赐婚。左右圣旨还没有下来，当时也是自己为了脱身才出卖这个信息，没想到竟然变成乱点鸳鸯谱了。真是罪过。
沈廷之皱眉，柳丞相家三公子柳小公子长相、才学都很不错。萧家小姐那里不满意呢。
秦OS：主子这个直男观念。
沈OS：联姻不成，情意在。不要怨到我头上就好了。
一抹黑色的身影跳窗而入。
“主子，殷北寒有消息了。”秦风彦跪在地上抱拳。
“嗯，以后白天可以走大门。跳窗户，每天都要擦脚印。”
……职业习惯……
“主子，属下在各大客栈确实没有发现殷北寒的入住踪迹。于是属下开始根据主子的描述的特点，寻找面相陌生的贵公子。果然有所发现。”
“所以呢，他藏在了哪个勾栏名楼，秀坊花船还是谁家小姐的闺房里？”
“主子英明，殷北寒早就于两个月之前就入住了锦绣坊。”
锦绣坊，上京名楼之一。收纳天下绝色、名伶。位于上京东侧的碧水湖畔，装修豪华，无论是听曲吟诗、还是红袖添香，都算是个放松身心的好地方。夜晚欢歌笑语，每年的花魁斗舞，更是引得不少子弟一晚上就能够豪掷千金。
“好大的手笔，难怪没人寻得到。谁能想到北郢世子如此放浪形骸，居然住在青楼里。”沈廷之暗自叹了一口气。
“秦风彦，备车，入宫。”
南梁 上京紫金殿偏殿
金羽翎修剪着兰草，“萧将军，你要为爱女推脱这门婚事？”
“臣愧对天恩，无奈小女性格刚烈，已经绝食，恳请陛下收回赐婚的想法”萧将军跪在地上，竟然有些颤抖。
“那萧小姐是有什么不满意？对柳家公子，还是对朕。”金羽翎语气中带有怒色。
“臣不敢，无奈玉露不同意，老臣心疼，恳请陛下看在臣为大梁效力多年的份上……”
咔嚓一声，金羽翎剪错了一束花枝子。重重的放下了剪刀，坐回金丝楠木的太师椅上，用手托着下巴，赤金瞳紧紧盯着萧将军。
“朕赐婚是为了缓和朝中的文武势力。萧将军心里应该明白，与柳丞相家成为亲家，对于你，对于萧府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堂内是可怕而又寂静的沉默。
“好了，萧将军。赐婚不过是我与陛下的想法。最终如何，还是要看您家爱女的想法。我会规劝陛下，萧将军不必担忧。”
沈廷之早就在帘子后面站了一会了，听到刚才，认为应该出来调节一下气氛，于是从帘幕后面转了出来。
“沈侯爷来的也真是时候。”金羽翎语气有点还阴阳怪气的。
但是萧将军并没有感觉出来，反而感激的看着沈廷之，“如此，便多谢侯爷了。陛下与侯爷有要事想商，臣就先行告退了。”
又是可怕的安静，大堂中央的的龙涎香飘飘渺渺，烟雾直至堂顶的宝珠。
“廷之哥哥，你当真是舍不得萧家小姐”，金羽翎用手撑着桌案，引气森森的盯着沈廷之。
这是生气了，自从金羽翎登基以来，君臣有别，沈廷之多次告诫金羽翎不可再唤他廷之哥哥了。但是，金羽翎有时候时候还是会故意叫沈廷之哥哥。
………多半是被调戏或者生气的时候。
“陛下。臣认为应当两情相悦，不可强求。既然陛下是为了让文武互相掣肘，那就更应该仔细考虑一下。”孩子，还是要跟他讲道理。
突然，金羽翎快速的绕过桌案，抓着沈廷之的手腕，压到了漆金的柱子上。赤金瞳在沈廷之眼中放大了无数倍。
恶狠狠的：“廷之哥哥，你可知道。每年皇家围猎，很多人都在偷偷看你，萧家小姐更是丝毫不避讳。”顿了顿“你就没有想过她拒绝婚姻，跟你有很大的关系。”
沈OS：喵喵喵，难道看的不是你这个南梁“美人”？？？我们围猎都是站在一起的啊。
“廷之哥哥应该效忠南梁，效忠朕。而不应谈情说爱影响判断。”金羽翎靠近沈廷之的耳朵，呼出了淡淡的气息。
沈廷之的耳朵接着就红了，南梁“美人”，这么近…………
不过狐狸眼微眯，用了一招借力挣脱。你哥哥永远是你哥哥。
沈小侯爷就这么把大量皇帝金羽翎压倒在了地上。沈廷之跪在金羽翎身上，用手护着金羽翎的后脑勺。
沈廷之绑头发的发冠歪了，但是丝毫不在意。
狐狸眼盯着金羽翎，金羽翎一时盯着沈廷之近在咫尺的脸。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阳光打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陛下可是忘了，臣天生孤煞星命，注定无后而终。自然不会再去拖别人下水，更不会联姻。”沈狐狸笑着用另一只手捏捏皇帝的脸。
这般凄苦的话语，从沈廷之嘴里说出来却是格外平静，就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盯着金羽翎开始发红的脸，沈廷之心情大好。准备起身，确不料被金羽翎拽着腰带往下用力。本来两个人还有距离，这下沈廷之彻底趴在金羽翎身上了。金羽翎修长的手抚上廷之的后背。盯着堂顶金龙戏珠的雕刻。
“沈卿若无后而终，我便终身不娶。”
金羽翎，面无表情，眼睛里却带有看不透的深意。
沈廷之OS：完了完了，大不敬啊，皇帝怎么能无后呢。
“陛下还小，自然不必担心。这等玩笑以后莫要再开了，难不成学臣将来打一辈子光棍。”沈廷之打趣道。
“好了，臣是有事情与陛下商量。”沈廷之爬起来，把金羽翎也拉起来。
“臣要去一趟锦绣坊。”一本正经
“嗯……嗯？青——青楼！！！，廷之哥哥！！！”
“陛下别误会，臣打听到了殷北寒的消息，两月前就入住锦绣坊了。”赶紧解释。
“臣想着，既然客人已经入住上京，却迟迟不入宫拜见，怕是想要我们寻到他。臣决定先去会一会殷北寒。”
“如此，准了。不过沈卿最好不要在锦绣坊流连。怕影响沈卿声誉。”
………
沈廷之甩着宽大的袖子，走在紫金殿外的路上。
“沈卿若是无后而终，我便终身不娶。”这句话回绕在脑子里，都是什么事啊。
叹气。
身边匆匆掠过一人，然后是怯懦的声音。
“沈———沈侯爷。”
“嗯。嗯？？？”沈廷之回首。背后两步站着一个瘦弱的少年。很紧张的样子。瘦弱的身子骨竟然撑不起来身上的铁锈红衣衫。
一个有着小鹿眼的清澈少年子弟。
见到沈廷之有些疑惑，少年抓紧自己的衣袍角。
“在下，在下……在下是柳景初。景色宜人，初见落雪的——景初。是……是柳丞相的三子。”
沈OS：我很可怕吗？看把孩子吓得。
“嗯。不知柳公子入宫何事。这么匆忙的赶去紫金殿？”
“赐…赐婚。年龄太小，不……不……不合适。”
沈：好好的孩子，怎么是个结巴呢。
“这个事情啊。你不用去了，萧将军刚才找陛下说过了。我也与陛下商量过了，确实是我欠缺考虑。责任在我，赐婚是有不妥之处。”
沈OS：来来来，让我背上这个锅。
“真……真的？那实在是太好了。”柳景初一副如释负重的样子。
沈廷之上前拍拍柳景初的背。“那就别去紫金殿了，陛下现在批折子呢。还有以后别做柳丞相不知道的事情。不要擅自进宫。”
柳公子脸红了，立马小鸡啄米的点头，“是我考虑不周，幸亏沈侯爷提点。”。
这也太失败了，第一次参与做媒，结果双方都不愿意。
“嗯。那就一起回去吧。”
想了想，沈廷之突然上前搂过柳景初的脖子。
“候……侯爷。”柳小公子脸更红了。这个柳丞相平时看起来成熟稳重，一股子酸腐之气，没想到儿子这么有趣。
“去过锦绣坊吗？”
“没……没去过”
“那正好，哥带你去涨涨见识。”
夜晚，端庄的书香门第的柳丞相家的三公子被南梁狐狸沈廷之连哄带骗带到了锦绣坊。
夜晚的锦绣坊，门上早就挂上了天灯。坊外停着无数装饰豪华的马车与衣着讲究的小厮。迎来送往的姑娘莺莺燕燕的，让人应接不暇。而坊外碧湖上的花船也是丝竹声飘飘渺渺。
这个殷北寒很会享受啊，沈廷之暗自揣度。
“沈侯爷……”柳景初的语气有些颤抖，“这里，这里不太像吃饭的地方啊。要不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对啊，这里是青楼啊。”
“青…青楼…不合适啊，爹爹知道会打断我的腿。”
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呢。
“知道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吗？你想想，人家都来风花雪月，你呢，柳公子就爱在这里吃饭。是不是显得你特别高尚。圣人不都是这样吗，乱世之中坚持本心。你作为柳丞相家的公子，更应该做好表率。”沈狐狸指手画脚的胡扯。
………………好像有道理
“哎呀，好俊的两位小哥哥。”花坊的姑娘们见到二人相貌不凡，立马迎着二人进去了。
场景一转，沈柳二人就被安排
在了楼上的雅间里。沈廷之给柳景初点好了牛乳茶、桂花糕、山楂糕、茯苓糕、江南糖糕、油炸撒子、糖球、椒盐小麻花、糖油果子、瓜果冰品拼盘各样。给自己要了了醉十里。
“吃吧。不够再要，我请。还有记住，坚持本心。”沈廷之宽慰柳景初。
柳公子顿了顿，吃了一点糕点，味道居然十分清甜，心下欢喜。
“沈侯爷。你……你是不是有公务才来这里。”
“嗯。找姑娘。”
…………还是喝茶吧…………
不一会，锦绣坊的主母热情的上来。“两位公子，听曲赏舞，还是对酒吟诗啊。”
拿出一锭金子，“麻烦了，锦绣坊唱小曲的姑娘。”
主母见状立马下去安排了。
等菇凉中。
柳景初一直在吃点心，都不敢四处看，坚持坚守本心。
“景初啊，为什么不喜欢萧家姑娘？”沈廷之喝着醉十里，挑眉看着柳景初。
“咳咳咳咳，咳咳咳。”小公子被呛到了。
“自知配不上萧家姑娘，不能耽误人家。”软软糯糯的回答。
“嗯。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挺好的。风评很不错。”
“真的，真的吗？在侯爷这里我是这样的吗？”
“骗你干嘛。”
柳景初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沈侯爷，其实，其实。有一年春猎，我…我…你…你。”
沈OS：？？？
但是还没等柳公子说完，雅间的门就响了起来。甜丝丝的声音：公子，小女锦瑟，前来为公子唱曲。
锦瑟姑娘婷婷袅袅的进来。坐在桌子旁边。“公子，水乡小曲，北方评弹。小女子都略知一二，不知公子想听什么。”
锦绣坊姑娘好生谦虚，说是略知一二，水平却也和皇宫女琴师不相上下。
沈廷之笑着拿出从金羽翎处要来的翠玉镯子。“锦瑟姑娘如此技艺高超，天籁之声，真是惊为天人。”
“公子说笑了。”
沈廷之长得好看，已经让锦瑟姑娘十分喜欢，又如此会说话。
“锦瑟姑娘这等绝色，当称得上是锦绣坊头牌了。”
沈廷之在柳景初震惊的眼神中继续交谈。
“公子说笑了，有慕北姐姐在。妾身只能算是蒲柳之姿了。”锦瑟用帕子捂着嘴。
“不过，慕北姐姐轻易不见客，只见有缘人。公子怕是见不到了。”
“那着实可惜，在下喝的有点多，出去吹吹风。我这位弟弟最喜欢听故事，麻烦锦瑟姑娘好生照料。”
柳景初震惊，沈廷之用眼睛暗示柳公子坚守本心以后出了雅间的门。
“小二，对，把这个屋子里的点心酒水再上一份。”
沈OS：估计还要好大一会才能回来。
沈廷之在锦绣坊里里外外的转了转，锦绣坊太大了，实在不方便找人。既然殷北寒两个月就在这里，不出去肯定无聊，应当会听小曲解闷。
正当沈廷之想着怎么找到慕北姑娘的时候。
“请问是沈小侯爷吗？在下惊蛰，殷世子有请。”
得来全不费工夫？？？
作者有话要说： 殷北寒：终于要正式出场了
柳景初：哇，沈小侯爷真的好好看。
金羽翎：土味情话满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