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3、第65章 舆论 ...
-
“为吾父与吾侪效力，领受俸禄和薪饷之自由职役者，均享有充分自由。”——1314年卡利塔公诸子盟约
1725-1762年间俄国政权频繁更迭，史称‘宫廷政变’时期。
1762年2月18日彼得三世颁布《贵族自由宣言》
1785年叶卡捷琳娜二世颁布《贵族特权诏书》最终确认《贵族自由宣言》的法律效力。
在解除贵族的强制性服役子义务后，农奴制度从国家法律层面和道德层面都俨然丧失了继续存在的理由。
--------------------------------------------
浓墨重彩的加冕庆典还没结束，从莫斯科开始一股暗流悄然在人们口头间流传，一月之间尽发展各大报纸、期刊上激烈议论，大街小巷的咖啡馆、酒馆、甚至是贵妇的沙龙里时不时都能听见人们激情的演讲……
起因是恰达耶夫在《莫斯科观察家》杂志上刊登一篇《罗马时代公民法、万民法和自然法三者继承与差别》，涓涓细流总归在政府默许与放任下汇集成洪流，最终俄国社会各个层面都在讨论农奴制存在的必要性。
“我最亲爱的妻子，你快瞧瞧这份报纸，上面刊登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留里克王朝时期贵族契约文献，圣灵在上，这个年轻人别林斯基可还真是有些才华！”
“恩，我早就看过了，文字凝练，字字切中要害，这篇文章写得确实不错。”早餐桌上莉娜一边喝着南瓜浓汤，一边时不时逗弄下身旁两个乖巧的孩子，她微微欺身扭头瞄了一眼亚力递过来的报纸。
寥寥数语，亚力顿时恍然领悟……
“那你怎么不拿给德里沃克在《同时代》上发表啊！”最近的舆论实在激烈，弄得亚力心里直痒痒，特别想下场写点什么。
“这份契约如果我给了德里沃克，那这篇文章必然出自你的笔下，即便是用化名……亚力，你必须明白今时不比往昔，身为皇帝我必不偏不倚维护公义，而你我立场必须一致。”
“亲爱的小莉娜，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萨沙拖着不知为何满脸别扭的科斯佳，走进了用餐厅，房间内不大不小，方形的餐桌靠在通向露台的一面，温暖的晨光铺洒在食物上，让这些美食更显得十分诱人可口。
此刻莉娜的手中正拿着一块面包抹着草莓酱，熟悉亲密的贴面吻后，她将食物递到了萨沙的嘴边，对方也毫不在意形象的一口咬了上去。
站在她另一侧的亚力，对于莉娜与大舅子间的亲密早已是见怪不怪，谁叫别人是自家妻子的兄弟呢？
他默默的转身准备陪着孩子们用早餐，却不想。“亚力，如果你真想做点什么，为什么不用你手中关系和权力，让这场论辩扩大化。”
尽管现在还在庆典月里，皇帝还在休假中，但却不代表每个官员们也能闲情逸致的休假，该做的事一件都不能少。
亚力，可不光光是她的王夫，如今也是政府官员体制内的一名标杆，他代表着女皇的意志，代表着宫廷的风向……
新设文化新闻部首任部长，大家纷纷都在议论普希金的就任会给文化界带来什么变化。
如此一听，亚力灰暗的双眼瞬间被点亮，这些年他的脾性越发内敛，但从骨子里他还是曾经那名青年，为世间不公挺身而出！
对啊～没说他不能找人代笔啊！
也许他可以去找果戈里商量下，邀请文学上的好友们一起为此创作一部喜剧，在国内各大城市同时免费上演，短时间内会比在报纸上打口水战产生更多的效应。
“快，准备车！我要出去一趟。”说做就做的亚力，来不及将手中的咖啡喝完，囫囵吞咽下手中的面包片，急切的亲吻莉娜就准备离开去宫外找他的那些新老朋友们。
“等等！”莉娜赶紧抓住那即将飘走的衣角，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被她放在了亚力的手中。“出门可以，但不能忘了到点吃饭。莱蒙，我暂时将他调为你的侍卫副官，一则贴身保护你，二则我想或许他也能帮上你！”
莉娜看得出，平日里亚力总喜欢问问莱蒙有没有当值，想来两人在文学上有很多聊不完的话题吧！
“爸爸，要出门啰～小尼克沙、小茜茜来亲亲爸爸！”亚力一手搂一个抱在怀中，亲了又亲……
“你可别在外面玩得把日子忘了！”
“不会！两周后我会准时回来！”热情的亚力，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浑身散发着光芒激情，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
“一只向往自由的鸟奔向了森林！”
冷不丁的，轻飘飘的话从萨沙那方飞进莉娜的耳中。
……莉娜轻轻的瞄了眼他，不甚在意继续逗弄吃饭不专心的两个小娃娃，他们似乎还不懂得出门是何意，到了晚上估计就会哭鼻子，亚力总是会比自己更有耐心给宝宝们讲睡前故事。
“科斯佳，说说你今天这是怎么？难道是萨沙欺负你呢？”
总算在侍女们的协助下，两个小娃娃吃完了早饭。
莉娜总算是能关心下，一进门就臭着脸的科斯佳。
“姐姐，为什么我就不能随费奥多尔老师一起去清国。”
“你小子，怎么那么多为什么？是军人就该服从命令！”还没等莉娜走到两兄弟身边，正在切着盘中烤鹅肉的萨沙，犀利的冲自己弟弟轻蔑一笑如此说道。
“哼，不过就比我早出生几年，等着～比比谁更早凭军功拿到元帅权杖！”科斯佳那张不比萨沙示弱的毒嘴，立马反击过去。
站在两兄弟中间的莉娜，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她怎么就忘了科斯佳从小就见不得萨沙比他大，可他确实只能是他们的弟弟。“好了，我们不是旁人，科斯佳你要尊敬萨沙，我们从出生就注定是一辈子的亲人，要友爱互相扶持。”这是尼基爸爸康健时最常教导他们的一句话。
孩子们，圣母的旨意让你们降生在这个家，那你们就是一辈子的亲人，你们要学会彼此尊敬友爱，相互扶持！
“姐姐，父亲他什么时候能像以前一样呢？”还是少年得科斯佳，即便平日里严肃刻板的像个大人一般，内里他还是个孩子吧！
看似她用雷霆般的手段，一时间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
但那些暗地里的势力时刻窥视寻找着她的弱点……
“科斯佳，我希望你能到伦敦学习！”如果在这场时代浪潮里，她和萨沙被淹没……那么至少她留着的那些后手能保全这些弟弟妹妹未来的生活。
“伦敦？皇家海军学院嘛？”一听来精神的科斯佳犹豫了，固然能进海军将领梦寐以求的学院学习，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但如果能跟随老师上船实战，两者孰优孰劣……
“随你个人意愿，科斯佳，在你很小的时候尼基爸爸就为你定在未来的方向，难道你就没有其他想要做得嘛？”至少她与萨沙还曾经亲历多国风俗，尼基爸爸给了她和萨沙选择的机会。
但是她回来了，因为这个人——她在这个时空睁开眼第一个瞧见的小男孩，三岁不到的小屁孩笑眯眯的趴在她的摇篮边，说着要努力长大成为像尼基爸爸那样的人，保护她！然而随着时光变迁，温柔开朗的男孩渐渐变成得严肃板正，就像套上了一个面具一般，在人前他的一举一动都符合着尼基爸爸以及大臣们眼中完美的王储，但只有她看见了……温柔深邃的蓝色眼底总是藏着让她心伤的忧郁。
现在她希望自己代替尼基爸爸，给到科斯佳选择自己人生的抉择，不为家人，只为他能自己掌握命运！
想做得事？
他最喜欢的事……
小时候他希望能和姐姐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大书房，里面堆满很多很多的书，永远都看不完的书，或许如此长大的他能像罗蒙诺索夫校长，成为一名博学多才的科学家。
但现在……
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并不甘于平凡的内心……
莉娜那双温柔的眸子中，照应出他平静的神情……他可以在兄长和姐姐的羽翼下，享受着身份地位带来的优越，安心做他想要做的任何事情。
然而面对着那场大火，他早已在倒下的父亲面前做出了抉择！
垂在两侧的手，用力的捏紧，彷如他坚定的内心。“姐姐，我还是希望你能准许我随同老师一同前往清国！”
不是莉娜不想答应，谁没有个环游世界180天的梦想，更何况科斯基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男孩。
科斯佳口中，随老师一同前往清国的计划，便是她早于道光皇帝商议好，半卖半送海军舰队的事，费奥多尔老师曾经有过环球航行的经历，此次他作为主将将这只舰队护送往东方，是再好不过的安排。
由8艘风帆战列舰（木质）、20艘护卫舰（木质），12艘轻巡洋舰（木质）组成的波罗的海第三舰队，在船坞工人数月的努力下，被拆除部分火炮安装上甲板伪装成随清国使臣前往东方的俄国商团。
他们将从彼得堡出发，在哥德堡、阿姆斯特丹获取补给……低调的从英国人眼皮子底下路过，进入大西洋在里斯本再次获得补给后，贴着西非海岸线绕过好望角进入印度洋，之后这支商团要想在茫茫大海中获得补给，就只能去往英法两国的海外势力范围……
陆上搭乘火车、飞艇快则几日，慢则9、10日便能抵达北京城，想想漫漫半年之久的海路，她怎么都觉得让还才13岁不到科斯佳经历这些磨砺太过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