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的公主殿下》晓月岚风

214、第22章 迷雾9

　　“我们是世界上孤独的人们，我们没有给世界以任何东西，没有教给它任何东西；我们没有给人类思想的整体带去任何一个思想，对人类理性的进步没有起过任何作用，而我们由于这种进步所获得的所有东西，都被我们所歪曲了。

　　自我们社会生活最初的时刻起，我们就没有为人们的普遍利益做过任何事情；在我们祖国不会结果的土壤上，没有诞生过一个有益的思想；我们的环境中，没有出现过一个伟大的真理；我们不愿花费力气去亲自想出什么，而在别人想出的东西中，我们又只接受那欺骗的外表和无益的奢华。

　　在这之前，1838年前的沙皇们踏着尸体走上宝座，用无数的鲜血维护统治，她亦无可厚非，又一位雷帝‘诞生’。

　　大帝选择了一条小道，我们不得不穿越荆棘、丛林、密林最终走动改变，我们的物质生活变得优渥却又被禁锢了自由和思想，我们变成了宝座之下的奴隶！

　　1838年，1838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伏尔加河依然会被鲜血染红，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恰达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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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哈伊尔沃伦佐夫蹙着眉盯着大街转角处……

　　“改道~改道~改道……我们不去办公厅。”米哈伊尔大力的连续敲击着马车车厢，简单的命令被他说上了几次。

　　政务厅的大门近在咫尺，米哈伊尔最终还是犹豫了。

　　“老爷？”亲自驾驶着马车的管家好不容易让疾驰的马儿减速下来，满头大汗的他一边操纵着缰绳让马儿缓缓的向前，一边等待着身后主人的最新指示。

　　从自家老爷踏出苏沃洛夫亲王府，他敏感的觉察到有什么不对，但却没有提出疑问，作为一个优秀称职的管家，他只会在主人需要时提出自己的意见。

　　“……去莫斯科……不，快，我们去海军武备学校。”瞬息辗转的思索，米哈伊尔的心中一边判断着阿尔卡季苏沃洛夫的心思与立场，一边又对无意间看到的身影感到不安，这种不安只在战场上出现过，这种不安曾屡次将他从失败与死亡的边缘上拉扯开，虔诚的信仰让米哈伊尔将这种不安视为是圣母对他的警告！

　　如果有心人控制了皇宫——权利的枢纽……

　　那他和官员们又能如何？

　　在这充斥着无数阴谋与背叛的帝都，又有多少人是忠于皇室，忠于皇帝陛下……

　　又一次宫廷的阴谋，他和女皇的嫡系部队远在南俄，原本镇守在帝都的普林瑟尔、伊斯迈诺夫斯基近卫军，一部分随大公前往远东征战，一部分被安排在城外驻扎，精锐中的精锐护卫着皇帝陛下出使普鲁士，如今被突然严密封锁的彼得堡与城外失去联系，他一个首相也无权去调动其他的军队，并且那些将军也不见得会相信他的话。

　　君主的命运非常不幸，因为他们谴责有人图谋不轨的时候，没人相信他们；直到他们被刺杀了，大家才信。

　　米哈伊尔此时想起在伦敦学习时父亲对于俄英两国间君主制评价中共同相似的一点。

　　这场赌局他的赢面有多大呢？

　　跺~跺~的马蹄快速奔跑在在石板路上，颠簸的不适感也没有打断米哈伊尔的思索，他在与时间赛跑……

　　潜在的对手是谁？

　　目的是什么？

　　涅瓦河边明黄黄的教学楼上圣安德鲁旗帜在阳光迎风飘扬，米哈伊尔坐在马车上冷静的看着想着，他静静的等待……

　　“首相大人，请！”

　　等候的时间并没有太久，一名身着海军军服的中尉快步从学校里走了出来，那时候的学校并没有围墙歌栏，一排围墙式的教学楼圈出一个区域，只留下前后士兵把守的两门作为进出口。

　　中尉长腿一台跃上马车驾驶位，协助着管家向学校里驶去……

　　学校很大，口号指令从远处的操场传进米哈伊尔的耳中，马车不紧不慢的驶在小道上，小道的两边种植着长势茂盛的桉树，安静的小道间除了马蹄声也就是枝头间传来的鸟鸣声，舒适的阳光从枝叶间透了出来，美好安静的一切却是米哈伊尔毫无闲情逸致欣赏。

　　时值上课期间，初级的学生们正在操场上进行体能与战术的练习，中高级的学生要么去船上见习要么就是随船出海训练。

　　在这个学校里还有一批特殊的人群！

　　“校长，首相大人到！”等待卫兵传报的同时，中尉认真快速的整理了下身上并不凌乱的制服，在获得进入许可后，与米哈伊尔站齐的他向后退了一步，跟随在米哈伊尔的身后进入了海军武备学校校长的办公室。

　　他口中的校长——克鲁森施滕（之后我们就简称克鲁森）早已站在距离大门几步之遥的地方迎了上来。

　　他与米哈伊尔的军衔一样，官职上或许米哈伊尔作为首相官高一阶，但作为军人的傲气他并没有亲自出门迎接，然而此刻的热情又让他显得并不失礼。

　　他们这些做学术的，最不愿意与之交往的就是这些政客！

　　“谢谢~波波夫中尉，你先回宿舍~之后我再派人去叫你！”

　　米哈伊尔眼风瞄了瞄桌上还没有收的茶杯，刚才我们的校长是在与这位波波夫中尉谈事？

　　从苏沃洛夫亲王府出来后，即使经历了太多风雨的米哈伊尔也不得不步步谨慎，他是善于投资但权谋倾轧间，一个不慎就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首相大人，请坐！快~上茶……不知忙碌的首相大人怎么会想到来我这海军学校啊？”克鲁森客套的寒暄着，话里透着疏远。

　　一口一个首相大人！

　　米哈伊尔一边喝茶一边留心着克鲁森的神色，他这首相之位还能坐多久都不知道！

　　看来这位克鲁森校长并没有传言中那样与世无争，一门心思搞学术研究！

　　宫廷里发生的事未必他就知道，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目前的行事如何，戈尔恰科夫和谢斯特离开后也没有任何人再和他联系。

　　他一路过来……

　　凌晨静悄悄的帝都大街，静的有些诡异，没有参加舞会归来的马车队，也没有早起做生意的商人……

　　也就在他进到学校里，这里的一切让他感到与往常无异！

　　然而接下来……又让他推翻了这些判断。

　　“校长~作为女皇陛下亲自任命的首相，请你相信我，宫廷生变还请你提供力量，协助我歼灭作乱之人！”米哈伊尔直言了当说出前来的目的。

　　冷静的他，平静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作乱之人又如何分辨哪些是，哪些不是呢？再者如果宫廷生变只是首相你编造出来打击政敌的手段呢？作为一校之长，我需要对帝国未来负责！”徐徐道来的疑问，克鲁森俨然是想将自己摘出那一摊子浑水。

　　是啊~没有诏书，没有书信，换做是自己也不会相信。

　　那与其呆在帝都受人辖制，那何不……

　　“既然校长不信，那便派船送我去塔林。”米哈伊尔态度坚决不容置疑向克鲁森提出要求，他作为辅政大臣之首，没有权利去命令武官做什么，但克鲁森不配合，只要他一日是首相那这财政拨款他便卡上一日，这点权利作为首相还是有得！

　　说来奇怪，名义上忠诚于皇帝的近卫军、海军，可是往往在宫廷政变中近卫军扮演着叛变的角色，而海军既不参与也不反对的态度成了帮凶，或许这还是与海军司令部那些爷们几乎都是近卫军出身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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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可以安排！”他一早就收到了彼得堡总督和海军大臣缅希科夫将军发来城防禁令，但学员出海训练是早前就已经定下的计划，也有缅希科夫将军亲笔签字，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沃伦佐夫首相藏在船里送出城。

　　“那就多谢校长先生！”米哈伊尔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办法出城到普林瑟尔近卫团郊外驻扎地，再筹谋事情的转机。

　　“首相大人……有些事个人是难以力面狂澜，离开彼得堡未必就是好事，坐阵办公厅也能与其他的大臣商议对策！”克鲁森先前说不信，此刻却有这番劝诫，想来他也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没有不透风的墙！

　　“唉~”米哈伊尔不知说什么好！

　　他不想看着祖国变乱，也不想看到那一点点曙光又被掐灭……

　　“如果校长真是为了帝国的未来负责，就应该在此时助我一臂之力！”

　　方才笑盈盈的模样，克鲁森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他望着办公桌后才挂上的新任皇帝画像。

　　她真的太年轻了……

　　“首相大人，还是先请到我旁边的休息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船只。”克鲁森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他清楚……然而他有他的责任，海军的力量太稚弱，他不能拿这些年轻的生命去冒险。

　　一个海军军官的培养需要多少时间知识与经验积累，他们和陆军那群把士兵当炮灰的大老爷们不一样。

　　他不能成为帝国海军的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