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废柴王爷》一逍遥

5、三哥是个笨蛋

　　弘昼走出桃花坞的时候背负着双手，迈着四方步子，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虽然四哥表面上装着镇定，可他看得出在听到‘羊脂白玉’这四个字的时候，四哥的眼睛都亮了。

　　李威喂好了马便站在岸边等着弘昼。小船慢慢划了过来，李威心里一惊，也顾不得靴子和裤子会不会湿，下河跑到小船边上，仰起头看着弘昼：“主子爷，划船的不在，您可以等等啊，您自个儿划过来，万一出了什么危险…”

　　弘昼瞟了李威一眼：“爷今儿个高兴，把艄公赶下去了。”

　　“啊？”李威想要伸手去扶弘昼下船，却被弘昼闪身躲过，“主子您之前学也没学过，这是无师自通？”

　　“要不怎么说你跟了个聪明主子呢。”弘昼朝李威挑了下眉毛，一径往杏花村方向走去。

　　虽说四哥有了要帮他的意思，可是一点儿力气不出，坐等四哥帮忙，实在不是他爱新觉罗弘昼应该有的作风，于是三阿哥弘时开始遭殃。

　　起初就像恶作剧一般，好好地骑马上朝，下了朝的时候，马不知道被谁喂了泻药。后来改坐车，车轮子走着走着也会坏。弘时就想着自己近来真是时运不济，特意让他福晋去京郊大相国寺求个平安签，结果却是个‘下下签’，真是大大触霉头。

　　更加倒霉的是，皇阿玛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不善，不论大事还是小事，只要是他沾了边儿的，皇阿玛总觉得那事情办得极差。

　　反观弘昼却一天比一天高兴，恨不能在上书房里吹着口哨唱着歌。

　　今日的课程讲完，鄂尔泰瞧着嘴角带笑的五阿哥，合上书本问：“五阿哥近来遇到了什么高兴事？臣今日讲的是《逍遥游》，里面儿没什么笑话吧。”

　　弘昼收敛起笑容：“师父，我不过是在想象那只‘鲲’到底有多大，到底长什么模样。”

　　鄂尔泰吃了一惊，眼睑低垂，道：“五阿哥真是…天资过人。”而后抱起书本便走出了上书房。

　　弘历又将《逍遥游》默背了一遍，不经意开口说：“你折腾三哥是不是也折腾够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弘昼起身坐到弘历身边，“我前几日抓到个‘杀手锏’，本想带来给四哥瞧瞧，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他附在弘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弘历的眉心皱了起来。

　　“这人不论是你经手还是我经手，是不是都不太好？”弘昼起身将上书房的门严严实实关上，“昨儿我想着偷偷将那人扔进五十图府里，让五十图好好反省反省，看看自己差一点儿把女儿送进了一个多大的火坑里。后来又觉得不妥，万一五十图脑子是个不够用的，那我这力气可就白花了。”

　　弘历老神在在坐在书案后面，双手交握着平放在书案上：“我给你出个法子，你啊，不动声色把那人放了，最好让那人觉着是他自己凭着自己的本事从你手里跑掉的。”

　　“四哥你…”弘昼起初还没想明白，不过转瞬，他便已经觉得他四哥还是更高明一点，“我明白了，四哥你真棒！”

　　看着老五飞一般的背影，弘历轻轻摇头，又翻开了手边的那本《庄子》。

　　弘昼被雍正叫到勤政殿的时候，雍正刚刚下旨将弘时过继给允禩，理由是‘叔侄情深’。弘昼当然能猜到皇阿玛过继自己儿子给旁人的原因，可不是因为想让三哥承袭八叔的爵位，八叔都被圈禁了，谁离他越近谁越惨。

　　雍正此刻坐在龙椅上，右手握着朱笔，看也不看弘昼一眼：“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么？”

　　弘昼乖得像个小绵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阿玛恕罪，儿臣实在不该捉弄三哥。”

　　“他已经不是你三哥了。”

　　皇阿玛态度如此坚决，弘昼原本还有一点儿提着的心终于全都放下：“儿臣前些日子抓了个人，本来想着押来给皇阿玛审问，却被他跑了。”

　　“是他主动跑了？还是你有意放他跑的？”雍正总算抬起头看了一眼弘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弘昼扯了扯嘴角：“儿子也不是完全没有要‘放’了那个人的想法，可在此之前他就跑了，儿子身边儿的废物实在是多了点儿，连个功夫那么差劲的都看不好。”

　　雍正虽然哼了一声，心里却觉得老五果然是个实诚孩子，不在他面前扮聪明。“那人从你那儿逃走后，就去了弘时府上，让弘时给允禩说情。弘时竟然真的跑到朕面前来，说他八叔这么好，那么好，大谈什么‘手足之情’。既然他觉着允禩好，那就去给允禩做儿子，朕不缺他这个阿哥。”

　　弘昼暗自庆幸他没进一步动作，果然皇阿玛不信任三哥就会派人去三哥府上盯着。其实他这两天即便不做什么，想来他三哥也快活不了多久，五十图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过继给‘犯/人’的皇阿哥。

　　“朕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为了个姑娘这样动脑筋和弘时大动干戈。”雍正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八卦’的神情，“五十图的女儿就这样惹人喜欢？

　　“阿玛你都知道啊。”弘昼心里有些犯了错误被抓包的感觉，“阿玛你不生气？”

　　“若是跟你生气，朕可能已经死了千八百回了。”雍正眼睑低垂，还是忍不住问，“你跟朕说说，五十图家的格格有什么好？若是说得好，朕这次便不追究了。”

　　真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弘昼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可不敢这样说：“儿子这么和您说吧，她和儿子‘臭味相投’，她若是个男儿身，儿子可能已经和她拜把子结交了。”

　　“原来如此。”雍正原本想着，能让他家老五如此出力的姑娘，想来是什么天仙一般的人物，没想到只是和老五‘臭味相投’，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朕原想着给你找个规规矩矩的福晋，你那张狂的性子也能收一收。”

　　弘昼走到雍正身前，十分殷勤地给雍正研磨：“儿子是阿玛的亲生儿子，我什么模样，阿玛早就看的真真切切的了。您真要下道圣旨，赐个像玉竹格格那样的大家闺秀给儿子做福晋，便是儿子能忍得，只怕人家格格还受不了。”

　　“你当真相中了吴扎库氏？朕若下了旨，你不会跑到朕的身边儿来，撒泼打滚地闹着要换福晋？”

　　弘昼愣愣问道：“阿玛当真要给我指婚？四哥的婚事不还没定下么？还轮不到我吧？”

　　“朕真是惯的你们不像话！”雍正翻了个白眼，“你说说你自己多大了？你若是没看中哪个吴扎库青儿，阿玛就随便给你指一门婚事。福晋你自个儿选不出来，阿玛给你选。”

　　“阿玛…”弘昼端起原本就放在书案上的茶杯，又放到雍正手边，“儿子还未立业，阿玛不是教训过，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么。”

　　“你立什么业？”雍正瞟了弘昼一眼，“是斗蛐蛐儿斗成天下第一？还是喝就喝成天下第一啊？”

　　“阿玛你别瞧不起我。”弘昼一脸正色，“我还想靠着我自个儿的本事做这大清最富有的皇阿哥。”

　　“好，那阿玛就等着。”雍正拿朱笔蘸了朱砂，一边批阅一边说，“你的婚事朕已经答应了熹妃，尽快定下来。你若看中了吴扎库青儿，尽快跟朕讲。如若不然，别怪朕乱点鸳鸯。”

　　皇阿玛说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已经下了决定，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弘昼轻声叹息，行礼退出勤政殿。

　　来的时候春光灿烂，回去的时候却乌云密布，四月里京城的天气就像弘昼的心情一样起起伏伏。

　　“你说青儿格格怎么样？”弘昼实在被皇阿玛逼的没办法，竟然病急乱投医，问到了李威头上。

　　李威拨开身前的一株杏花，跟到弘昼身边：“奴才觉着青儿格格挺好，人漂亮，又和主子有一样的喜好，这样的人儿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弘昼瞟了李威一眼：“你家主子也并不是只会玩儿。”

　　“这个奴才心里清楚。”李威绞尽脑汁才想出个差不多的主意，“主子若是想知道青儿格格旁的本事，不如去求求熹妃娘娘？”

　　“你是说让额娘邀她进宫相见，顺便考教考教？”弘昼随手折下一枝杏花，轻轻扫着自己的下巴，“倒也不是不行，可在此之前，我们那场‘比试’还得先比了才成。”

　　想着斗蛐蛐儿的不止弘昼一个，吴扎库青儿在家闭关多日，总算挑出了一只相貌中等、战斗力爆表的油葫芦。将雕刻着祥云图样的葫芦藏在衣袖里，吴扎库青儿正准备带着丫鬟小月往酒肆去会老板，却被五十图叫住了。

　　花厅中，五十图端起茶盏却又放下，眉心紧紧皱在一起：“青儿啊，阿玛之前和你说过，要将你嫁到三阿哥府上做侧福晋，现在看来，这条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