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魔尊又怎样》小鬼王

33、033

　　那声猪叫顺利的把唐苏晚叫醒了。
　　她揉揉眼睛，望向主舞台。
　　这个故事很长，长到要从女娲造人开始说起，唐苏晚发现五洲传说的某些部分和中国的神话故事是吻合的，只不过有些神话在五洲却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
　　上古雷神雷泽，人首龙身，神通广大，行司布雨。听闻女娲按照自己的模样造了圣女华胥，好奇心驱使，雷泽寻觅华胥一族，两人终于在昆仑山东南相遇。为试探华胥的心意，雷泽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大大脚印，华胥走入脚印，最终两个人相爱，诞下了天帝伏羲。
　　这是中国神话中关于雷泽和华胥的叙述，但是华胥楼内表演的剧情却不仅仅结束于此。
　　故事只演到两个相爱，却没有诞下天帝伏羲，而后华胥和雷泽一起游走天南海北，就在他们以为能长相厮守的时候，归墟异变，雷泽为了守护五洲的和平，与电符灵签订协约，做了电灵主。

　　他借它力量，它为他守护五洲。

　　雷泽没有告诉华胥他的决定，只是给她留了一句话，“生路漫漫，不必相逢。不愧天下，唯愧华胥。”

　　唐苏晚默读了一遍这句话，雷泽的意思是一一这一生一世还很长，但是我们却没有必要再见了，我不愧对天下苍生，却唯独亏欠了你华胥。

　　在场的好些人都忍不住流泪。这样的故事对她而言太常见了，微博上总能出现特警，火警，救生员等等为国家牺牲的新闻，包括驻守边疆的战士，他们都同雷泽一样，有喜欢的人，有想要守护的人，但是并这不妨碍他们为国家牺牲自己的决心。
　　在他们倒下的那一刻，或许想的正是雷泽的这句话一一不愧天下，唯愧华胥。

　　很多人都只看到了雷泽对华胥的深情，为相爱却不能厮守而哭泣，因此别桌的情侣相拥而泣。
　　唯有姜澜生这一桌不同。
　　庞大的幕后有位女子默默的望向这边。
　　姜澜生面无表情的望着舞台，看着故事的剧情，仿佛是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一般。
　　而他身边的姑娘，红着眼眶，却是一样的表情。

　　再后来华胥阴差阳错的发现电灵主就是雷泽，便寻遍千山万水找到电符灵，可是电符灵代表的是坚守，所以雷泽无法从电符灵里出来，华胥就只能守着电符灵，直到一千年前归墟之战。
　　故事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华胥楼内渐渐亮起灯光。

　　观众纷纷散去，唯有官夜和姜澜生被拦了下来。
　　唐苏晚心里大叫不好，该不是因为刚才没有抱着痛苦，露马脚了吧？
　　这时向他们走来了一位女子，看不出年纪，但可以确定的是年纪已经不小了，她的脸并不显老态，但是眉眼之间却是历经沧桑的疲惫，而且唐苏晚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
　　“二位请留步。”官夜一愣，她的声音俨然是为老人的声音。
　　“我是华胥楼的掌柜，方才在幕后看见二位并没有流泪，所以我想问问二位，是否是华胥的故事太无聊了？”这话听起来客气，但掩盖不了试探的意味。
　　“姐姐说的是哪儿的话？”官夜赶紧打岔，试图蒙混过关，虽然打起来也能打过，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他们还要在瀛洲呆上几天，得罪人了就不方便了。
　　“雷泽前辈舍己为人，正义凛然，是英雄所为，澜生心里只有敬佩而无感动。”
　　姜澜生此话一出，那位女掌柜倒是沉默了。
　　“二位公子为何假扮情侣？”
　　何欢抬眼望天一一这她怎么发现的？开天眼了？
　　“世间真爱本就少，只不过多一对戏子罢了!”唐苏晚第一次觉得姜澜生说的话是带刺的。她隐约明白姜澜生是在映射什么，但是她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半晌，传来了她沙哑的笑声，“哈哈哈哈。”
　　那声音像是从一个破旧的风箱中发出来的，和她的外表看上去极度不配。
　　官夜变回原来的模样，女掌柜不住的打量他，“公子口渴吗？不如喝盏茶吧！”
　　她话音一落，边上的侍女便端上来了一盏茶给官夜。
　　唐苏晚用爪子戳戳姜澜生的手，叫他低头看她一一这掌柜该不是看上官夜了吧？
　　姜澜生摇头，随即接下没喝过的茶盏递回给掌柜，“掌柜不是忘川的孟婆，还是不要做孟婆应做的事罢!”
　　“啊？”官夜觉得剧情发展的有点快，他都跟不上节奏了……
　　“茶里设了禁术，可以使人记忆错乱。这也就是为什么没有人可以记全情节的原因，因为来这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吃了华胥楼提供的东西。”
　　掌柜似乎对姜澜生的话并不意外，“敢问公子是怎么发现的呢？”
　　来这里看戏的人不少，当中必定不乏灵力高强的人，但是至今没有人发现过华胥楼的秘密。
　　“猜的。”
　　“……”官夜望天，何欢望地，唐苏晚望姜澜生。
　　其实说是猜的，只不过是他懒得解释罢了。从进门他就开始观察了，华胥楼内并无异味排除了用迷香的可能，也没有设置任何法阵，桌椅也只是普通的木材，那么所有人都能接触到就只有桌上的茶水了。
　　谁知道掌柜轻轻一笑道，“魔尊就是魔尊。”
　　官夜一愣， “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
　　“……”官夜继续望天，何欢望地，唐苏晚望姜澜生……
　　“华胥前辈可否告知归墟之战后，电符灵去了何方？”
　　华胥？唐苏晚看向眼前身姿曼妙的女子。她就是华胥？那个本应和雷泽长相厮守的华胥？
　　她的脸上还是一样的神采，没有惊讶没有紧张，仅是抿着嘴巴笑，“故事就是故事，魔尊怎能当真？”
　　“当真的不是我。”姜澜生扭头看向戏台。
　　华胥的脸上闪过片刻的失神，顺着姜澜生的目光看去。
　　这个戏台上，不知道演绎了多少遍华胥和雷泽的故事，这两个上古之神的爱情故事早已流传百世，在方丈的东南节也是因他们而命名。只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在这个故事里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只有华胥自己知道，看的多了真可以变假，假便成了真。
　　唐苏晚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变确定了这场戏里，定有华胥和雷泽真正的经历。
　　她不愿告诉他们雷泽在哪，但是何欢以前讲过，雷泽在归墟之战受伤，找了个地方休养生息去了。没准正是方才官夜发现的洞里。这么一来华胥拦下官夜让他喝水就说的通了，但是这个假设必须建立在华胥知道官夜发现了雷泽的藏身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