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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天气有些阴霾,乌云沉甸甸的仿佛压在头顶。
      刀疤坐在山洞里,望着荣耀国的国土,脸上难得没有带着讥讽的笑容。
      母狮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撤下了虚假笑容的刀疤,没有任何恶意,天生带着忧郁的气质,与前面昏暗的天空仿佛融为一体。
      “什么事?”刀疤回头淡然的问道。
      母狮缓过神来,懊恼自己刚刚的失神,低声说道:“木法沙为了救辛巴受了重伤,沙拉碧让你过去。”
      母狮刚说完,面前带起一阵风,母狮错愕抬头,眼前已没了刀疤的身影。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一切按着剧本在走,刀疤像操纵别人命运的神,冷眼看他们的终局。
      终于等到这个消息,刀疤心中泛起大仇得报的扭曲快-感,但恍然间又觉得失去了什么,是啊,失去了自家完美的大哥,一个几乎算是疼爱弟弟的大哥。
      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反应过来的刀疤突然缓下脚步,停下了。
      赶来的母狮,以为刀疤是不知道地点在哪里,连忙小跑到刀疤面前带路,“往这边走。”
      母狮的声音惊扰了刀疤,刀疤抿起唇,一言不发的跟在母狮身后。

      断崖边,狮群围成一个圈,除了辛巴哭泣的声音,安静的令人窒息。
      眼见刀疤来了,狮群渐渐散开,留下一个通道,让刀疤通过。
      于是,被狮群围着的木法沙就这么一点一点出现了。
      平日里张扬的红色鬃毛,也像是和主人一样,失去了生气,黯淡无光。
      木法沙费力抬起眼眸,朝刀疤看去,随着刀疤的靠近,木法沙的眼中也终于印出了刀疤的身影。
      “刀疤……”木法沙说道,声音低得若不是刀疤靠得近,根本听不见。
      “我来了。”刀疤低下头,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王者现在落入尘埃,浑身狼狈不堪,腹部被羚羊角刺穿,潺潺的流血,刀疤抿起嘴唇。
      刀疤回头看了一眼辛巴,木法沙为了自己的崽子,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可惜啊。
      辛巴察觉到了刀疤的眼神,呜咽一声,刚想说什么,被沙拉碧拦下了,平日里温柔的母狮,如今难掩悲痛,却为了整个族群强撑着,不让辛巴打扰刀疤和木法沙的对话,或者说,木法沙交代遗言。
      如今正值壮年的木法沙殒命在即,下任继承者还嗷嗷待哺,唯有同样成年的刀疤站出来,成为新王,才能带领狮群继续走下去。但是新王继位,极有可能杀死上任王的孩子,重新留下自己的子嗣。沙拉碧自然不肯让辛巴去死,但是如果硬保住辛巴,不知狮群里有多少母狮愿意跟着离开,重建另一个狮群等待辛巴长大。
      如今的一切,全看刀疤如何做了。

      “我请求你……”木法沙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全是气音。
      “我知道,哥哥。”刀疤阻止了木法沙的话,“我会照顾好辛巴,等着辛巴长大,然后把王位还给辛巴。”
      木法沙终于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最后一声“谢谢”说完,闭上了眼。

      黑色鬃毛的雄狮静静站在原地,望着死去的兄长,身后终于传来压抑的哭声,接着哭声渐大,而沙拉碧此时也终于上前,匍匐在死去的丈夫身边,泣不成声。

      夜晚,狮群还未走出木法沙死去的阴霾。在篝火下,刀疤听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委,主要由沙祖讲述。
      沙祖偷瞄一眼看不出喜怒的刀疤,小心开口,“刀疤陛下您让我跟着辛巴,没想到辛巴误着了土狼们的阴谋了,惊乱的牛羚羊群朝我们冲撞而来,后来我就急忙去找了木法沙陛下,最后木法沙陛下就……”
      沙祖讲述完,母狮们一片安静,这是土狼的阴谋,是土狼们怀恨在心害死了木法沙,但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为了救辛巴,木法沙根本不会踏入这个阴谋。
      沙祖说完,四周仍然安静,只有篝火中木头燃烧的噼啪声,忽然早上寻过刀疤的母狮开口,“幸亏刀疤陛下让沙祖看着辛巴,不然辛巴可能等不到木法沙陛下赶到。”说完,朝沙拉碧看了一眼。
      谁都知道,沙拉碧曾经对刀疤使唤沙祖表达过不满,而这次如果不是刀疤的要求,辛巴可能就死了。
      沙拉碧没看其他人,缓缓低头上前,向刀疤表达臣服,“过去我有诸多冒犯,望陛下海涵。”这是在表达一个态度,上任国王的妻子所带领的母狮向新国王表忠心。权利的集中对新的王国至关重要,能减少不必要的内斗,沙拉碧为了荣耀国的繁荣,不过是低头认个错,完全可以接受。
      辛巴还未从丧父的悲痛中走出来,更是看不懂现在权利交接的旋涡,刚哭累了睡下,这会醒来就看着母亲在向刀疤认错,这种奇怪的氛围本能让他感到了不安,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刀疤,最终踉跄地走向刀疤,想向平时一样,向刀疤需求安慰。
      “叔叔。”辛巴带着哭腔蹭着刀疤,妄图获得刀疤的垂怜,但刀疤只是冷眼看着。
      “叔叔?”辛巴抬头,看见刀疤翠绿的眼眸仿佛一块坚冰,但弱小的辛巴只能傻傻地看着,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辛巴。”刀疤叹息着说道,尾音颤抖着扫进辛巴的心。辛巴直觉不好,却固执地坚持在原地,努力抬头看向刀疤。
      “是你,害死了你的爸爸,我的大哥,荣耀国的木法沙。”刀疤一字一句平静地说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辛巴,一个狮群都知道的公开秘密就这么撕开在辛巴面前。
      没错,是辛巴害死了木法沙,这是个残酷的现实,是辛巴想要逃避的现实,辛巴知道是自己的错,但是再也没有木法沙让辛巴躲藏在身下,而刀疤更是直接拆穿了辛巴的伪装,辛巴慌张地朝四周看去,母狮们的表情好像忽地狰狞了起来,仿佛每头狮子都在责怪他害死了木法沙。
      “对,是我害死了爸爸!”辛巴痛苦地哀嚎,“是我害死了爸爸,啊!!爸爸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沙拉碧看不下去了,上前将辛巴揽入怀中,她只能不断低声呼唤着辛巴的名字,默默垂泪。受沙拉碧母子的情绪影响,狮群们一时间再次陷入悲痛中。

      “辛巴!”刀疤忽然高声叫道,吓住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辛巴,刀疤站起身,向辛巴走去,短短几步,仿佛重重落在辛巴的心上,“既然我答应了大哥,那你永远是荣耀国下一任的王。”刀疤直视着辛巴的眼睛,“成为王的必备要求,便是认清自己的错误,今天就是第一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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