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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无解之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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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越不再作声,他静静地听着外面滴答的雨声,头一回感受到了恐慌。
“会有很多人在这场雨里死去吧?”他突然低沉着声音说,拳头攥的紧紧的,心在身体里跳动都变得迟缓,仿佛什么时候就会停止跳动似的。
容与“嗯”了一声,却再没有回话。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淌,雨声一阵一阵的没有停歇,寂静蔓延至整个城市,所有的人都已经躲到了安全的地方,只是这种时候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还不好说。
“嗯啊!”房子的角落里突然发出一声娇吟,划破了寂静。
容与愣了一下,看向那边,黑暗中看不清那里的情况,只是作为一个成年人的直觉告诉她,少儿绝对不宜。
她下意识就堵住了秦时越的耳朵。至于她自己?就暂且牺牲一下吧!
秦时越不自在想抖抖耳朵,却被束缚住了,他瞬间想到了对面在干什么,他已经二十岁了,这丫头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把他当孩子?
那先生听到自己的声音羞愤欲死,只是还有那么多孩子在这里,他必须得忍耐,像以往很多次那样,他真是恨透了自己这个体质!
“先生,怎么了?”一个孩子软糯地问。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下来,先生小声地喘着气,伸出手轻轻地摸摸孩子的头,安抚地说:“丫头乖,没事了。”他的声音虽然微有些喘息声,却十分清朗,有些安抚人心的效果,让容与想起了师父,那个青年正等着自己回去。
容与放开了秦时越站了起来,推开门,微光照射进这个小学堂里,血红色的天空颜色比之前更深了,是因为有了新鲜血液的滋养。
“我们该怎么办?”秦时越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容与摇了摇头:“直到这阵法里没了生气,阵法才会自行退去。”
“那不就是赶尽杀绝的意思?”
“嗯……不死不休。”
谈话到此告一段落,容与转身走进学堂,那些孩子们都怯生生地看着他们,只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娃娃睁大眼睛好奇地注视着容与,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目光阴郁,带有些强烈的倾略性。
容与没搭理他,而是对那位年轻的先生拱手道:“多谢您的收留之恩,先生您最近还是多囤积些粮食,锁好门,过不了多久,这皇城该要大乱了。”留下这句忠告,容与欲拉着秦时越离去。
却听先生忽然开口:“朝廷呢?朝廷会救我们吗?”
还没等容与开口,他旁边那位阴郁的少年就嗤笑道:“哼,朝廷要去保护那些高官显贵,哪能搭理我们这些渣滓?”
秦时越听了这话边激动地回道:“不会的,朝廷不会丢下任何一个越国百姓,本宫是当今太子,本宫可以向你们许诺,一旦找到破解之法,必定不会抛下大家。”
一听他竟然是太子,先生不知所措地回了下来,一边还拉着那些孩子一起,诚惶诚恐道:“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方才无知冒犯了您,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
阴郁少年没吭声,只是眼里的不羁任谁都看得出来。
秦时越挥挥手满不在意道:“没事没事,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做的是对的。”
容与对先生他们微一颔首,转身离开了去,她要找到源头,从源头出发寻找破解之法。
秦时越忙不迭地跟上她的步伐,朝着皇宫走去。
此时的皇宫里,大量御林军聚集在皇后寝宫外,把皇后的寝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皇后,你究竟做了什么?”皇帝厉声质问。
皇后被人押解着,却不见一丝慌乱,她猖狂道:“陛下,臣妾不过是下了个小阵法罢了,只要您愿意,这阵法就会褪去。”
皇帝冷静地问:“你想要什么?”
“皇位!只要您能主动退位,并把皇位传给本宫的皇儿,本宫就会撤了这阵法,否则,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她顿了顿,然后嘴角勾起必胜的笑容,目光直视皇帝,缓缓开口#“包括您,亲爱的陛下。”
皇帝冷冷地说:“朕的皇位早晚是越儿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皇后声音尖锐地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他!那个小贱种怎么配当本宫的儿子?本宫的儿子被您贬为庶人了你可记得?”
“哼,那个逆子,意图谋反还想夺朕皇位?痴人说梦!”
“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在痴人说梦!”
容与和秦时越走在回皇宫的路上,看着原本繁华喧嚣的街道,如今破败不堪,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宫门前没有守卫,或许是避雨去了。
皇宫里也静悄悄的。
秦时越急匆匆地朝着皇后的寝宫奔去。
容与无法,只能跟着他一起。
当瞧见皇后寝宫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后,容与料定事情不简单。
秦时越却不顾这些,径直往前冲,却被守卫拦了下来。
他不由得黑了脸:“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所有守卫都恭敬地跪了下来,齐声道:“参见太子殿下。”正是回答秦时越的问题。
容与笑出了声,这群守卫但是有骨气。
秦时越的怒火更加止不住:“既然你们知道还敢拦我,不要命了!”
为首的守卫一本正经地回答:“要!但是把太子殿下您放进去了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放肆!”吼完就要往里冲。
容与看不下去,赶忙拉住了化身疯狗的秦时越:“你别闹了,你父皇肯定在解决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别给他添乱。”
“什么叫我添乱!我可以帮他!”
容与只得哄小孩似的点点头称“是”。
秦时越这才不闹腾了,只是眼睛担心地瞧着里面。
过了一刻钟,皇帝带着一众大臣从里头走了出来,脸上有明显的怒容。
秦时越急匆匆地跑到他面前,担忧地问:“父皇,母后怎么了?”
皇帝脸色更加难看:“那妖女不再是你的母后了,不,她本来就不是你的母后!”
秦时越如遭电击,愣在原地,皇帝撇下他去了大殿,容与这才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秦时越仿佛一下子醒了过来,抓住容与问:“他什么意思?”
容与没说话,也去了大殿,只剩下秦时越一个人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容与到的时候,一位大臣正在进谏:“陛下,臣以为,不如假意应了那毒妇等她接除了阵法再做打算!”
皇帝脸色黑如锅底,显然很不满意这样的建议,只是殿下大臣不少都秉持着这个观点,为了自保,这皇位上坐的是谁他们并不在意。
“此阵法根本无法可解!”容与适时开口。
见说话的竟然是个小丫头,发言的那位大臣立马喝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擅闯议事殿!”
皇帝却挥手道:“哎,别冒犯了朕的贵客,这位是朕从仙门请来的道长。”说罢,又和颜悦色地对容与说:“道长别见怪,您请继续说。”
容与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老皇帝演的可真不赖,她只好附和他的话,道:“回禀陛下,家师曾与贫道讲过此阵,此阵法以九百鲜血为引而成,根本无法可解!”
“一派胡言,陛下不可听她一面之词!”无论信否,人们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皇帝眉头紧锁:“那道长认为,该如何是好?”
容与摇头:“贫道无法,只是窃以为,陛下应当聚集百姓,收集粮食,开启粮仓,统一发放,把损失与消耗降到最低,拖延时间并且稳定民心!”
皇帝点头,果断吩咐下去。
……
容与退下后,进入了自己的空间。其实这阵法也不是一点漏洞都没有,如果把皇城所有人都收进空间里,就可以解决这一切,可是,她并不想让一些不知好坏的人进入自己的空间,更何况,为了保守空间的秘密,她不会让他们进去了又随意出来,因此人们也不一定会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