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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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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之下,唐疏桐无法,只得全盘托出,当然,他没有把自己对江寒的那点小心思告诉唐承惠。
唐承惠一边听着,一边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唐疏桐,时而压惊似的抿一口茶,时而又闭目沉思。
“就是这样……”唐疏桐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家老爹求原谅。
唐承惠手一挥,差点把桌上昂贵的茶具掀下去。装着茶叶的罐子在桌上转了几圈,茶叶撒了一桌。
唐疏桐故装镇定,“啧啧啧,可惜这上好的茶叶,息怒息怒…….”
“混小子,要不是看在异星变动需要你去调查,不然我一定,管你三年的禁闭!!!”唐承惠咆哮着,声音惊动几只飞鸟。
“爹我错了啊啊啊!!!”唐疏桐连忙逃走,躲到书柜后面瑟瑟发抖。
“哼!”唐疏桐他爹一拍桌子,“我是让你去感受人间烟火的,不是让你去斗狗赌博喝花酒的!”
唐疏桐瘪嘴,“我也是事出有因……”
唐承惠冷哼一声,狠狠地瞪着自家不成器的小子,“自己去找你姑姑领罚去!”
唐疏桐迅速地点着头,狗腿地笑着,“是的是的!”
随后风一般地溜走,留下一个背影。
“等着,站住!”
唐疏桐吓了一跳,刚准备跨出门槛的脚一顿,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送上一个笑容,“敢问父亲大人……所谓何事?”
唐承惠眼光凝重一瞬。
“那个……和你同行的贵气公子,平时注意一点,不要太过无理。”
唐疏桐眨巴着眼睛。
“爹,你这是……知道了什么?”
唐承惠沉默良久,便缓缓道出,“此人……乃是瑾亲王江寒。”
唐疏桐睁大了眼。
瑾亲王江寒?
不就是在酒楼里听说书先生讲的那个疑似断袖的凶残王爷瑾王?
“可惜了,据说这瑾王相貌堂堂,貌比潘安,颜如宋玉,但只爱美丽少年郎,不爱娇娇俏女郎!”
“来者皆是客,既然来了,何不上来坐坐?”
“傻看着我干什么?”
……
一串串回忆迅速从唐疏桐脑子里冒出,一遍遍在他脑袋里演绎。
“……哈?”唐疏桐愣了半天,憋出一个字。
唐承惠点点头。
“我唐家素来与皇室没有过多的纠纷,你与瑾王接触过密,必然引来议论……”
唐疏桐说:“但是没有人知道我是唐家的人呀。”
“现在不知,以后保不准有暴露的时候;再说,神女之事一旦暴露比你和皇家交往更加严重!”唐承惠厉声。
唐疏桐低下头不说话。
“虽说让你去世间感受人间烟火,调查异星变动之事,但与皇家接触……你出格了。皇家不是人间,是深渊,千万别被深渊牵绊,无法退身啊……”
唐疏桐动了动嘴唇,了然。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可以来问我,千万不要以身试险。琉佰国的事情,你不要在参合了。”唐承惠语重心长地说。
“知道了。”唐疏桐有点恹恹的。
“去吧去吧。”唐承惠挥挥手。
“爹,但是我怀疑琉佰国的事情跟异星有关……”
唐承惠点点头,说:“确实有些关系。昨天我夜观星象,罡风属阴,彻夜狂啸,无月华之渥泽,分野京都,氛气充塞,实乃不祥之兆,乱天之经,逆物之情,玄天弗成。安全第一,其他都自郐以下。异星变动也不止这一个突破口,不必太过悲观。”
“好吧。”唐疏桐说。
“不高兴?”
“没有。”
“你绝对不高兴。”
“没有!”
“嘴巴都翘天上去了,还说高兴。”
“哼。”
“你这个爱冒险的性子,这是像极了你姑姑。”唐承惠抚了抚自己的小胡子,叹了一口气。
“爱冒险难道不好吗?”唐疏桐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会比别人牺牲更多,也得到更多。”
唐疏桐点头。
“走吧走吧,我还要跟你娘去后院散步呢,”唐承惠说,“注意不要再跟内姓来往啊!”
“晓得晓得!”唐疏桐得到解脱,马上跑开。
唐疏桐泪流满面。
我怎么这么惨啊啊啊!!!
我不过是想体验一下江湖生活而已,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复杂……
皇室、江湖、异域、邪教……各种各样的事情随着异星的变动接踵而至。
唐疏桐已经有点不堪负重。
想罢,唐疏桐委屈地瘪了瘪嘴。
不过,外面的世界还是比唐府内要好玩,嘿嘿嘿……
唐疏桐嘿嘿直笑。
想到江寒,唐疏桐的压力就如同浮云。
我就知道朔之的身份不简单……
没想到啊,还真是。
不过爹让他远离江寒让他很不爽。
“皇家现在太平,能有什么事情……”
“再说,知道我的真实性别的只有圣上和唐家,我平时注意一点,也不至于闹得满城风雨呀。”
想到这里唐疏桐就很不开心。
你可以让我不管阴风的事情,但是你不能让我不理江寒呀!
我们还约在三天后再见面的呢……
唐疏桐停下去远心堂的脚步。
不开心……
唐疏桐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瑾王府,混乱不堪。
林壑躺在床上,双眼迷离,嘴唇苍白,失血过多导致他有些浑浑噩噩。
大夫和医师在王府进进出出,悬泉堂内氤氲的白烟混着药味,俨然把会面的厅堂变成病房。
二人看着没什么生气的林壑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御医拿着纱布和药膏来给林壑止血,血液染湿了床褥。
御医把伤口包扎好,又吩咐药童煎了几服药,然后对江寒说,“这位公子伤势比较严重,但现在还无性命之忧,已近给公子用了最好的药了,半年便可痊愈。”
听说林壑的病情稳定下来,江寒和慕容简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江寒还是气不过,狠狠地给了慕容简一记拳头。
“说你两句,你还有理了!”
慕容简手腕一转,接住江寒的拳头。
“一国之君,有点脾气不行啊?”
“自己犯了错误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能不能给不榖一点面子!”
“面子能当饭吃!”
“二位大人……”御医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病人需要休息,敢问……”
“出去罢,不打扰林壑休息。”江寒说着往门外走去。
“哼,出去就出去,要打就打个痛快!”慕容简衣袖轻纱一挥,跟上江寒的步伐。
江寒刚出门口,一卷疾风便袭来。
江寒侧身一躲,双手挡胸,抵挡住慕容简的用力一脚。
慕容简以他的手臂用力,向后仰去,腰部再一接力,身影一转,又来一脚。
江寒见状,向后一躲,负手敛身。
慕容简手腕一转,几束阴风向江寒击来。慕容简身形在空中向后翻去,白色轻纱朦朦胧胧遮住身影,而后又稳稳落地。
“红日湮灭罢。”慕容简凝神。
江寒眉头一紧,脚步灵活起来,匆忙躲过疾风。风狠狠打在地上,砸碎了汉白玉地板。
“红日既灭,换银月便是。”江寒旋转着,一个弓步稳住身形。
“诚然,”慕容简拨开挡在脸上轻纱,“如君所见。”
一束风随着慕容简的动作,又张牙舞爪地扑来。慕容简轻盈一跃,踏上风,脚尖一点,对着江寒一掌劈来。
“蛇血之恩,无以回报;但红日既换,银月登天,乌鸦衔桂,寒宫易主,君之过矣,爱莫能助。”江寒脚步一变,猛地向后一退,躲过慕容简的凛冽一掌。
“苍穹无日,则黎明不在,”慕容简眼光一闪,“有进步。”
慕容简一掌没劈中,对着江寒紧接着又是一脚。
“承让。”伸出的一脚眼看就要踢在江寒头上,带过的余风吹起江寒额前的碎发。
江寒紧张地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向下仰去,下了一个腰,“你的性格怎么能让闻人噬脐钻了空子?”
“看破不说破。”慕容简向前扑来,向右一掌。
“无妨,本王府上有上古阵法做屏障,你家‘小国师’还探测不进来。”江寒向左侧身,一个翻身向上一跃,绕过慕容简,躲开他的穷追不舍。
“早说,和你们文人打哑谜很累的,”慕容简停下脚步,整了整衣袖,“你这三脚猫功夫有些长进。”
“那可不,我这自创的‘兰香避溅’可帮我躲过不少明枪暗箭,再说,我就会这一招,不把他练好,战场上我早就没命了。”江寒抱胸,“你也没用全力不是吗。”
“呵,”慕容简轻笑,漂亮的凤眼微微上翘,“我说你,出来看政治对手底细,带着小朋友做什么。”
“呵,没有那小朋友,我估计现在也躺在床上了,”江寒冷哼,“做事还是想想后果。”
慕容简眼光一暗,倔强地扭过头。
“那买扳指的小贩,是你的手下吧。”江寒走到慕容简身旁。
“是的,那是不榖捻神十三骑之一的宋无。”慕容简手一挥,一个黑影凭空出现,正是那买扳指的小贩。
“捻神十三骑是我最后的兵力了。”慕容简说。
宋无跪下,“见过王爷。”
江寒点点头,意识宋无起身。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闻人噬脐眼皮子底下还敢有这么多小动作。”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还是要有点威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