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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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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和宫是江恒的寝宫,乾和宫的一切摆设都与母后宫里的摆设一样。每次江寒前来与江恒闲聊,总能回忆起的以前的事。
听见看门的太监前来通报,江恒把桌上的灯点然。
他这个弟弟有这么习惯,就是无论何时灯都不断。
还记得母后刚去世时,江寒年纪小,总缠着哥哥问母后去哪儿了,江恒没了法子,就指看灯说,那是母后点的,母后没走,一直都在身边。江寒这才乖乖地点头,可以后只要是灯熄了,江寒就又问皇兄,母后为什么不点灯了,是不是走了。所以江恒就令人掌灯,让灯何时何刻都不灭,免得不懂事的弟弟总是问他。
渐渐的时日一长,江寒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江寒推了门,见了皇兄,也不行什么虚礼,前摆一掀,就坐在江恒旁边。
“怎么,今天有心情找我聊天了?”江恒搁下手里的笔,把奏折挪到一边去。
江寒看了一眼桌上的灯,心里有些动容。
“皇兄!”江寒无奈。
“别装肯定有什么事,快问。”江恒最清楚自己弟的脾性,无事不登三宝台,他这个弟弟忙着花天酒地,没事才不会过来。
江寒有些心虚,只好呐呐地开口:“就是祭神大典的事……”
江恒挑眉:“任浅跟你说的?”
江寒点头:“什么都瞒不过皇兄。”
江恒轻哼一声,让人送了茶上来。
“确实是我让唐承惠在朝堂上说的。”
“皇兄这是何意?”江寒皱眉。
江寒捧起茶杯, “最近朝庭上有些不大平。 ”
“盐价有些变动,和诚侯的小舅是盐督,我怕他们使些小聪明,而且和诚侯似于有与江湖人士暗自勾结的痕迹,但也不能怎么样,风声不大,明目张胆地处理,也实在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和诚侯一脉是前朝的遗臣,已经落寞些许年了,是先帝那会儿才启用起来的,引得朝中一些忠志之士不满。”
“盐价变动此事不是只有朕发觉,朝中几个略有威望的老臣也有所耳闻,然让国师在朝庭上说这些,必会引起朝中大臣互相猜疑,那些道义貌然的老家伙们肯定会找些和诚侯的罪证,如此,朕也可以借此机会敲打一番。”
江恒得意地扬起头。
我还意以为是什么,原来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江寒:“......”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江恒把茶杯放下。
“我还以为事情严重到瞒不住,所以只好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江寒揉了揉太阳穴。
“严重……”江恒挑眉,“事态确实有些严重,但异星变动不是我能阻拦得了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江寒有些忧心。
“国师说他也不太楚,只是说京城会有些异动吧。”
“京城?”
江恒点头,“朕刚登基没几年,根基不稳,不少人虎视眈眈,朕将此事说出来。也是提醒他们可以安分一点。”
江寒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又欲言又止。
江恒专心看着茶杯里打着转儿的茶叶,没有注意到江寒异样的神态。
兄弟二人说了这么久,天色已经蒙蒙黑了。
江恒看着天色不早了,便留了弟弟吃饭。
于此同时,唐疏桐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在床上捂着脸捶床的唐疏桐,捶着捶着也就睡着了,床头还放着江寒的王佩。
这一觉睡起来天都黑了。
唐疏桐揉着眼,不情愿地从软呼呼的被窝里爬出来,起身点了灯。
唐疏桐的肚子不净气地地站咕噜咕噜直响,唐疏桐模了摸瘪瘪的肚子,咂吧着嘴。
想吃桂花酿藕、西湖醋鱼、肉丸子、佛跳墙……
唐疏桐咽了咽口水,穿了鞋,一路小跑到正厅打算找点东西填肚子。
一去,唐疏桐发现大家都在。
一桌子的菜,热气腾腾的,香气排鼻,令人食指大动。
唐浅羽在和晏秋一起嘀嘀咕咕地聊着八卦和水粉,刘春怡把唐疏竹拉在一边,问暖嘘寒。只有唐承惠一个人没有和他说话,失落地吹着胡子。
桌子上的碗筷码得整整都齐,但没有人动筷子,显然是在等着什么人。
听见门轴转动的声音,众人齐齐回头
唐浅羽:“干什么去了,知道吃饭啊?”
曼秋:“头发怎么这么乱?”
刘春怡:“来了来了快过来坐。”
唐疏竹:“碗豆黄是我的,你休想跟我抢!”
唐承惠:“人来了,开饭开饭!”
唐疏桐有些不好意思,让大家等自己吃饭了,摸了摸头,把杂毛理顺,在那唯一的空位子上坐下,傻兮兮地笑。
唐承惠第一个动筷子,“饿死了,快吃快吃!”
晏秋瞪了唐承惠一眼,把唐承惠筷子上的肉抢过来,放到唐疏相碗里,“疏桐吃肉。”
唐承惠胡子一翘,望眼欲穿,看着自己垂涎好久的肉进了唐疏桐的碗里心里直滴血,不服气地夹了另外一块肉。
那块肉又被晏秋拦截,落进了唐疏竹碗里。
唐承惠气急败坏,但又不敢发作,害怕老婆大人生气,只好再屈巴巴地夹了白菜,嘎嘣嘎啪嚼着菜梆子。
唐疏桐看看白瓷碗里带着汤汁的红烧肉,异常满足,咯咯地咧着嘴笑。
唐疏竹有礼貌地道了谢,大口嚼着肉。
唐疏桐却没怎么动筷子。
唐浅羽发现了唐疏桐的异常,从碗里抬起头,督了唐疏桐一眼,又继续埋头吃饭,
“昨了,我们桐桐不好意思了?”
“没有没有。” 唐流桐还在傻兮分地笑,连忙夹了一块排骨,小声嘀咕了一声好吃。
一桌子的人暗暗发笑。
唐疏桐竟然还会不好意思。
刘春怡看着一家人这么齐乐融融,儿子儿媳恩爱,还有这么可爱的两个孙子,心满意足,脸上扬溢着慈爱的笑容。
这餐晚饭吃完,月亮已经挂上了树梢,点点萤火在草丛中飞舞,唐府的灯已经亮得七七八八了。
唐疏桐觉得自己格外幸福。
和其他人告别,唐疏桐独自提着灯,回到怡然小居。
路上唐疏桐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容。
怡然小居,唐疏桐在床上躺着发呆了一会儿,准备洗洗睡。
今天真是舒服啊!
唐疏桐伸了个懒腰。
突然瞟到了还在床上的玉佩。
对了,玉佩还没还呢!
唐疏桐大惊。
朔之兄今天肯定在等我去还玉佩呢!
唐疏桐看着天上的大月亮非常着急。
不行,我得去找朔之兄把玉佩还给他。
唐疏桐整理了一下衣物,把王佩揣在怀里,拿着唐承惠早上才给的玉令,准备悄咪咪地从后门溜出去。
在自家翻墙就太丢人了。
所以唐疏桐准备挺而走险从门走出去,冒着可能被看门小厮告状的危险。
虽然唐承惠同意唐疏桐出门了,但也是有夜禁的。
今天要是不去,朔之兄肯定会等我一晚上的!
同样,刚从皇宫里出来的吃饱饭足的江寒,慢悠悠地散着步,抬头赏月,悠闲地摇着扇子,诗意大发。
月似白玉盘……
白玉盘……
玉……
玉佩……
江寒猛地一愣,迅速低头,看见腰上空荡荡的玉带。
没有挂着玉佩。
江寒猛地把扇子一收。
德顺吓得要死,暗自叫苦。
王爷最近这么奇怪,好好地,怎么就……
江寒的表情飘忽不定。
那小家伙肯定在半山亭等我要把玉佩还给我!
江寒的表情越发令人深思。
德顺大气不敢出一声。
我要不去,他一定会等我一晚上!
江寒皱眉,迅速把身上繁文缛节的衣服扒下来,扔给德顺,披着一件外套,拎起衣角,一下子没了影。
看着江寒远去的身影,德顺抱着衣服,追也不是,站着也不是,手足无措,急得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