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腔》蛋饺锅贴

22、干干净净地离开

　　裴晟随罗宇走进房间，目光扫过面前种种，最后停留在正中央的大床上。
　　罗宇见裴晟停下后，转头问他：“怎么，有什么发现？”
　　裴晟将床铺掀起来，底下是光秃秃的床板，他沉默地摇摇头，并将床铺归置原位，朝别的地方转去。
　　最后他们检查了整间房，除了之前见到的字母圈常用刑具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发现。光是这样，仅仅能算王升他个人见不得光的癖好，但白清口中所说的罪恶链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正当裴晟要走出房间时，突然灵光一闪，他原路折回到大床附近，弯着腰围绕着床沿细致地观察了起来。
　　果不其然，他在床头与墙壁底部的缝隙中发现了一只小孩穿的鞋子。裴晟的手腕正好够纤细，顺手就将鞋子拽了出来。
　　鞋子上沾满了灰尘，裴晟伸手将灰尘拍去，一双破旧的球鞋就出现在大家眼前。深蓝色的鞋面上还能隐约看清印着机器猫的图案，三十码大小的鞋尖处还被顶破了半个洞。
　　罗宇见此沉默地走过来，从裴晟手中接过鞋子，声音中带着怒气地朝周遭工作人员问道：“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室内一片寂静，七八岁小男孩的鞋出现在王升这个充满色欲的房间里，意味着什么，大家内心都不约而同地咯噔一跳。
　　忽然，外围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这......这不是徐轩的鞋吗？怎么在这里！”
　　罗宇：“徐轩是谁？”
　　“我们公司去年才招进来的童星，但由于前些日子公司舞台的设备掉落不小心砸中了他，结果重伤不治，不久前就去世了。”工作人员回答说。
　　罗宇留意到他说的事故和白清所讲述的事故一模一样，便又发问道：“设备掉落？这孩子和白清认识吗？”
　　“当然认识了，白清可是将徐轩认作自己的干弟弟，可惜了呀，却没福享受。”
　　那人说着叹了口气，像是在为徐轩惋惜，又像是纯粹嫉妒别人，却只能在背后暗暗讽刺。
　　罗宇问到这，就算再不懂，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白清当了这么多年的南升二把手，想伪造公司内部一个小孩的死因真的是易如反掌。
　　罗宇猜测白清大约是不想让弟弟以这么龌龊的方法告别于人世，所以干脆伪造了他的死因，选择让他在干干净净舞台上因意外去世身亡。
　　此时张湛打来电话，罗宇接起，听到对方正急促地说道：“老大，不好了，南升集团的股价在今天出现断崖式下跌，现在已经跌到八毛一股了。”
　　“我不是早让你盯着吗？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罗宇少有粗暴的语气：“还有股票不是一天最多跌停到百分之十，怎么会只剩八毛一股？”
　　张湛说道：“它在国外上市，股价不受我国证监会的控制，跌到没有都有可能。还有我是一直盯着南升集团的股价情况，但是今早关于南升的丑闻爆光之后，股价就一直下跌，尽管这样，股价跌的还是很不同寻常，我怀疑背后有人在操作。”
　　听到“丑闻曝光”后，裴晟火速掏出手机，想查这条新闻。
　　其实根本不用查，“堪比三角贸易的罪恶链——南升集团”这几个字黑体加粗的标题已经铺天盖地印在各大媒体的头条。里面事无巨细地记录了王升打着培养童星的旗号，实际背后却在性侵这些孩子、利用他们拍摄色情的影片来牟取大笔收入的每一个环节。
　　报道里有图片有记录，罗宇想不出来除了白清还有谁能接触到这么详细地资料和证据。
　　“白清人呢？”裴晟深沉的眼眸终于抬起向周边的人问道。
　　但没有人知道白清去哪了。
　　半晌过后，一个自称是保洁员的小姑娘扭捏了半天终于开口：“其实早些时候我见过白先生。”
　　裴晟点点头，用鼓励的眼神十分有耐心地劝小姑娘继续说。
　　“十点的时候，我正在楼底大厅打扫卫生，就见到白先生行色匆匆地从电梯里走出来，坐上了门外的一辆白色霸道车。”小姑娘接着说道：“白先生今天一早晨都心不在焉的，往常我们和他打招呼，他都会回应，但是今天他出来的一路谁都没理，径直就上了车。”
　　“霸道车”罗宇和裴晟听后迅速对视了一眼：“是他”。
　　罗宇回拨通了张湛的电话，拿出上次与裴晟在茶楼门口记下的车牌号：“你和袁叶赶紧帮我查一个车，康A8888，白色丰田。还有叫雷华带第一大队前来和我汇合。”
　　说罢罗宇拿着那灰扑扑的鞋子转身离开了大楼，裴晟将领带松了松也跟在罗宇身后。
　　突然裴晟的手机微振，他掏出来发现是一条来自白清的消息。
　　内容很简短，只有两个字“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