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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宋子玉却迟迟未归。黄昏时分,温曙耿立在院门口,焦急地张望,却半天也没见到个人影。
屋里忽地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温曙耿疾步而去,推门而入,只见床上那小儿脸烧得通红,泗泪横流。他伸直了小臂,像是努力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
顾枳实立在床头,手足无措,向他求助道:“不知怎的,就开始啼哭不止了。”
温曙耿走近,叹气:“多半是做噩梦了。”
哇哇的哭声又响起,委屈至极、凄凉至极,简直叫人担心这哭声会引来天公悲恸,一时间雷雨大作,天地同哭了。
温曙耿坐到床沿上,接过顾枳实手里的帕子,正要擦拭小儿的脸颊,却冷不丁被抓住手。
沈云头发散乱,双颊烫得惊人,唇上干裂起皮,他牢牢地抓着温曙耿的手,放纵又绝望地叫了声:
“爹爹!”
这一声仿佛是从心底叫出来的,穿过悲凄痛苦的肺腑,破过干哑冒烟的嗓子,直直地迸出,叫人肝肠寸断。
温曙耿怔住。这孩子痛失双亲,必定惶惶不可终日,偏生了副敏感温柔的性子,这些天也没见他怎么哭闹过。
这场高热,潜伏已久。欢乐藏在心底,等到了春暖花开,就会发芽。而若是将悲苦压进那地方,北风呼啸时,就会被冻成一把冰刀。
日日夜夜、一举一动,都痛不欲生。
温曙耿用另一只手拿过帕子,轻柔地给他擦脸,小声哄着:“乖,没事儿的没事。”
沈云依旧死死地捏着他的手,好半天,那只手才虚弱地脱了力,绵软地微蜷起。
温曙耿想起他那疯狂却极富冒险精神的父亲,一时迷茫不解,他轻声道:“值得吗?天人相隔,便放手,不也是一桩善缘?”
“他只是放不了。”顾枳实低声道。
温曙耿疑惑地递去目光。
顾枳实看着他,目光沉静又仿佛淬着火,隐隐地燃烧:“放了,自然豁达。难得情深,放不了,就只有心甘情愿地受着。”
温曙耿犹如无知小儿,何谓情不自禁,又何谓心甘情愿地受着?
暮色渐深,顾枳实点起一盏灯。烛火明灭,更照见那人眉心微蹙,心神不宁的样子。
顾枳实起身,道了句:“我去寻宋兄。”
温曙耿下意识道:“我去吧,你受伤未愈……”话未说完又顿住,子玉说他已无大碍,但……
正在他犹豫这一刻,顾枳实已推开门,他微微翘起嘴角:“无需担忧,我速去速回。”
出了小院,顾枳实施展轻功,直奔后山。
山势颇为险峻,怪石嶙峋阻道,毒藤杂草无数,山路也湿滑无比。然而对于顾枳实来说,却如履平地。他心底疑惑,以宋子玉的武功,不至于在这山上逗弄如此之久。
深入山中后,他又走了一盏茶工夫,便见一竹林。穿过竹林,便见地面缀以圆石,弯弯曲曲地形成了一段小路。
而翠竹环合的尽头,正坐落着几间竹屋。
顾枳实从竹枝上揪下几片竹叶握在手中,便朝着那竹屋走去。宋子玉心急如焚地上山采药,却又迟迟未归,必定归途受阻。
顾枳实冷冷想着:怕是这陋室主人过分好客,小家子气,巴巴地不肯让人走呢。
他一路行至那屋子门口,堪堪还有着十米之遥时,竹门却从里头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只怪模怪样的动物从台阶上滚了下来,瘦得皮包骨头,浑身一点毛发也无,皮子显出不健康的青色来,正笨拙地左右窜逃。它似乎受了伤,行动极为迟缓,蹦了几步又停下,缩成一团好像十分痛苦。
细看了半晌,顾枳实忽地心口一窒,这分明是只被剃光了毛的兔子!
这时,竹门后又有一男子自门后步出,他身着一件青衫,眉眼精致若画,肤色苍白更胜白壁,而肤质极为细腻柔嫩,顾枳实平生所见最美的姑娘在他面前恐怕都只能算作无盐之姿。
这人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虽一脸阴郁冷清的样子,仍叫人忽略不了那一点稚嫩的婴儿肥。
他看着那兔子,语气有些苍凉:“蠢货,为什么要离开?”
那兔子也仿佛通了人性,能识人语似的,听了他的声音竟开始抽搐,又慌不择路地往外逃,活生生撞到一株翠竹之上,肚皮向上摔了个底朝天。
那少年一下子笑开:“怎么这般可爱。在给我演示守株待兔吗?”
顾枳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少年却浑然不觉般,面带微笑走向那兔子。他伸出一只莹润白皙的手,温柔至极,似乎要去抱起那兔子。
一点点粉末撒下,他的手却一点没沾上那脏兔子。
凄厉的叫声刚叫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顾枳实眼睁睁看着那只瘦弱的兔子在瞬息之间化成了一滩血水!
顾枳实震惊地看向他。
那名为师楠的少年这才转过头来,一双眼无情地与他对视,冷冷道:“怎么?”
顾枳实右手默默分出三片竹叶,师楠眼珠微转,瞥着他的手,却微微笑起来:“不必,不必这样。”
他目如点漆,却唯独只藏着寒芒:“我那药粉虽厉害,却不能叫你也同这兔子般毫无反抗之力,别急。”
一阵劲风吹刮而过,他的发丝猛地贴到脸颊上,扎着眼睛,他只得微微闭眼,身后却有着不寻常的动静。
顾枳实如鬼魅般绕到他身后,贴近他耳畔道:“我却能叫你尝尝毫无抵抗之力的滋味。”
他轻功步伐实在精妙无比,无声无息间便瞬移几米之远,叫人惊诧。
冰冷的尖锐物在细腻的长颈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师楠并不怎么惊慌,只是他脸色更为苍白,轻轻地说着:“我瞧你生得极好,却没想到是个狠心的。”
顾枳实目似寒星,盯着残留在地上的那滩血水:“阁下比之于我,不遑多让。”
师楠笑得心满意足:“那倒也是。”
顾枳实又问:“你不怕吗?”他将匕首更贴近师楠的皮肤,那柔嫩之处立刻渗出了血珠。
“怕什么?”师楠微侧过头,不顾匕首还架在脖颈之上,“怕你来不及给你那身中剧毒的朋友收尸吗?”
果然。就是他扣下了宋子玉。
顾枳实对他毫无耐心,干脆利落地收了匕首,蹙眉道:“你要什么?”
师楠垂眸一笑,那阴沉的面容此时美得光彩照人:“以物易物不过分吧?”
顾枳实冷着脸,吐出一句:“不必在此装模作样。你要什么便说。”
师楠微闭双眼,显得有些倦怠,嘴角正含着一股邪性:“一条人命算不得多金贵,我只要你拿自己一双眼来换便是。”
木雾寨中,温曙耿已是心急如焚。他把沈云搂在怀里,摸着小儿的额头,帕子散热散得勤,又喝了碗驱寒汤,小孩儿体温已经开始往下降。只是温曙耿心下担忧,顾轶和子玉迟迟未归,他总觉得这木雾寨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天色渐晚,烛火摇曳,啪地一声炸了下灯花。
门外响起敲门声,成珺的声音穿了进来:“温先生?”
温曙耿下榻,穿好鞋,轻声应道:“请进。”
那草包寨主此刻满面愁容,颇为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小孩儿可好些了?”
温曙耿淡淡道:“高热减退,劳寨主费心。”
他自信飞扬地夸下海口,却连一点药材的监管都不做到位,不但未让贵客有感宾至如归,更闹出鼠溺药材、弟子无能的笑话,着实可悲。
成珺厚脸皮地道一句:“该我费心,温先生不必在意。”
温曙耿撩起眼皮:“寨主有事?”
成珺这才后知后觉地忆起来意,他扭扭捏捏地道:“宋先生和顾先生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温曙耿道:“是么?”他行至桌前,轻轻地按下手掌,轻描淡写地问一句,“敢问寨主,这是为何?”
成珺心惊肉跳地看见那桌上凹陷下去与巴掌一般的一块,飞快地道:“后山住着师楠,是位药师,他平时闲着就爱作妖。两位先生去了他的地盘采药,多半被他扣下陪自己玩儿了。”
温曙耿扭头看向成珺,直看得窝囊寨主局促不安。他讪讪道:“他性情乖张、喜怒无常,我也奈何他不得。”
温曙耿随手拿过一件大氅,冷冷道:“既比邻而居,又这般知根知底,寨主不妨陪在下走一趟。既不嫌费心,烦请再费次心吧。”
成珺懦弱点头,道:“自然,这是自然。”
温曙耿放心不下,便背着沈云随成珺直往后山而去。几名弟子开道,灯笼打在前头,却几乎没什么作用。
这山头冷雾缭绕,浓厚湿润,那灯笼熄了几回,再燃起也不过聊胜于无。
成珺跟在温曙耿后头,比烦人的山风还不自知,絮絮叨叨个没完:“他原来是太医院的医师,被混账侍卫给骗了,被撵出宫外,性子才变成这样。温先生见了他,切忌与他提深宫大院,他恨得发慌。”
温曙耿只觉可笑,他嗤道:“我并没有如此雅兴陪他聊天。”
“是,当然,”成珺傻气一笑,“只是你不知他生得多好看,我怕你以貌取人,疏忽了。”
顺着流动的雾气,借着黑暗中一点亮色温曙耿扭头去看他:“不知寨主方才所谓被混账侍卫骗了是指……?”
成珺微怔,继而露出个苦涩的笑容:“所托非人,情伤难愈。”
温曙耿重复:“情伤难愈?”
成珺以为他不谙此道,便解释道:“世间有男子不爱女子,专同男子相恋者,是谓之断袖。”
温曙耿神情自若,继续前进:“看来寨主也有此等分桃断袖之癖。”
成珺笑了声,这时竟有些塞外男子的爽朗:“他瞧不上我的。”
温曙耿微勾唇角,却对这草包暗暗起了防备之心。此人装傻充愣,不分场合地表情达意,谁知他是否心怀鬼胎?
讲故事?温曙耿话本子看得多了,自然明白故事藏伏一切,多番动情晓理,不过催逼读者共情,麻痹人心罢了。
又一阵山风吹刮,他袖中手掌微动,悄无声息地送出一股内力。
成珺踩着山石,一个不慎竟站不稳了,直直向后倒去。掌灯的弟子生得人高马大,虽隔着数米之远,反应却机敏,掠至成珺身侧将他拽回,低声道一句:“寨主小心。”
成珺微拍胸脯,做得好一副草包模样:“好险好险。”
文名改回去了。啊啊啊,头都想破,想不出吸引读者的名字。干脆用自己喜欢的了。凉也认了。
我爱小顾!我爱小温!我不能丧!加油!坚持下去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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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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