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糖果》清白少年

16、第16章

　　宋果接收到来自周遭女生的羡慕眼神，顿时心头一紧，他又不是女生，做韩澈的负重，总有种微妙的感觉。
　　他看着少年英挺的背脊，弯腰在他面前，校服外套包裹的身体线条修长流畅，沉陷在清冷秋光中的单薄身影，看一眼胸口就隐约鼓动而发胀。
　　宋果咬了咬唇，才觉得不妥，看向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俨然没有想太多，指宋果对韩澈道：“宋果同学体重轻，相当于女生了，就和韩澈同学一组吧，反正两个班女生已经组完队了，刚好剩下宋果同学一个。”

　　正站在另一根单杠处排队的苏软，望了眼比他还高还壮的女组员，呆愣在原地，两眼一翻，顶着一头淡茶色的卷发在风中凌乱。

　　宋果按捺住内心涌起的跳动，在同学们的注视下，神色自然地爬到韩澈的背上，手搭在少年的双肩，不敢去触碰，但是下一秒，少年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拖住他站了起来。
　　“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惊呼了一声，随着周围同学们投来的视线，他窘迫难当，脸上的热度直线上升。
　　“抓稳。”
　　韩澈清冽的声线传来，宋果心头猛跳，咬着唇，迅速抓住少年的双肩，如此一看，他才发现韩澈的肩膀宽阔，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
　　韩澈轻而易举地背起了宋果，当他单手伸到单杠上，再次提醒了一声，“上来。”
　　韩澈松开了手，宋果下意识地双腿夹住少年的腰间，双手在韩澈的示意下，抓到了单杠。
　　加上韩澈和宋果，单杠上有四组同学。
　　体育老师开始计时。
　　韩澈上下起伏，行动迅速又稳健，不到半分钟，已经领先了其他三组，并且速度还不见减缓。
　　“一，二，三……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
　　“二十五”
　　“二十六”
　　周围围满了人计数，宋果却无暇顾及，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少年身上。
　　他第一次和韩澈这么近，近到睁开眼，都能看到少年细腻肌肤上细小的绒毛，鼻息间尽是少年衣服上干净清爽的肥皂味。
　　他撑在单杠上，只用随着韩澈动，但是双手久了也是会酸软。
　　宋果开始瘫软，夹住韩澈腰间的双腿开始往下滑。
　　“唔……”
　　宋果开始坚持不了，已经过了一分钟，测试结束，其他三组都累到放弃了，韩澈还在继续。
　　“四十九……”
　　“五十……”

　　顾铮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颇有意味地给了江涂一个眼神：“我操，韩神体力不错啊！还能做！”话音刚落，就被同班女生鄙视了，“那当然，韩神就是韩神，是你们这些渣渣比得了的？！”
　　顾铮气不过回怼了一句：“小爷我大战三天三夜的体力都有，要不要试试？”
　　女生面红耳赤瞪了他一眼，“流氓！”
　　顾铮正要开口，就发现有只手顺着他的后腰往下，没有任何遮掩地顺着皮肤一捏，浑身一激灵，他忍不住抖了下，偏过头，就看到江涂挑眉，一脸阴恻恻的眼神，削薄的唇吐出两个字。
　　“试试？”
　　“试你妈！”
　　顾铮推开江涂，幸亏他们是站在乒乓球台后，后面就是墙壁，也没人看到他们的小动作。
　　但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下的羞耻感更旺盛，顾铮趁着没人注意这边，朝着江涂贴上去咬了口他的耳垂。
　　“没想到啊，韩神的……”俞沉舟心底替韩澈数着数儿，回头准备和江涂聊天，就看到顾铮迅速从江涂身后闪了回来，嘴里吐出一句“我操”。
　　俞沉舟茫然地摸了摸脑袋，“刚才怎么了？”两人还没出声，俞沉舟又道：“咦，江涂，你耳朵怎么红了。”
　　“让你数着数儿，你干嘛呢？”顾铮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俞沉舟想起正事，才又看向宋果和韩澈。

　　已经两分钟了。
　　宋果双手开始酸软，双腿恍若灌了铅，不断的下滑，浑身都被抽了力气，脑袋软软地耷拉着，全靠着手上最后的力气撑着。
　　他都快要哭了。
　　“韩……同学”
　　“韩澈同学……”
　　“能停下吗？”
　　宋果手酸痛到极致，双腿也快要夹不住，累到血液都在熔化，脑子里一片浆糊，入眼的只是少年泛红的侧脸轮廓，干净短发鬓角绷起的青筋，随着少年每次的上下起伏，都会不住的跳动。
　　韩澈没有回应，目光低垂，落在拼命夹住他腰间的双腿，幽深到极致。
　　“韩同学……”
　　“韩同学……”
　　“别做了。”
　　“不要了。”
　　喊到最后，宋果满脸都是运动过后的红晕，和挂在睫毛上颤巍巍的柔弱泪珠儿，可是，少年依然稳健地上下起伏，模糊听着旁边此起彼伏数数的声音，已经做到了第八十九个。
　　“唔……”
　　宋果最后一下，大脑一片眩晕，双手只撑不住地往下落，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落下去时，一只坚硬如铁的手掌拖住了他的身体，单手拖住了他，并且继续做引体向上。
　　周遭一片惊呼声。
　　“我操！”
　　“我的韩神啊！单手负重引体向上！”
　　“九十九……”
　　“一百。”
　　最后一下，韩澈跳了下来，单手将背上的宋果翻转了过去，拖住双腿，搂在怀里。
　　宋果软软的没有力气，只能趴在少年的身上，脸瘫软在少年的脖颈间，闻着少年身上混合着青草香和汗水味的味道，宋果无助地浑身都在颤栗，恍若全身都被碾过一遍。
　　“不做了，不做了……”
　　宋果嘤嘤抽泣，嘴里反复念叨这句话，软软糯糯的嗓音，让韩澈眸底越发幽深。
　　体育老师夸赞道：“好了，韩澈同学三分钟做了一百个，很不错！”
　　“宋果同学没事吧？”体育老师的声音将意识迷糊的宋果拉了回来，虽然浑身软绵绵的难受，但是如今待在韩澈怀里，太奇怪了。
　　他挣扎着想要下来，被韩澈阻止。
　　“老师，宋果同学同理也做了一百个，该是太累了，我先送宋果同学回教室吧。”

　　体育老师看了眼时间，还有几分钟下课，便道：“好，那就这样吧。”吹了声口哨，道：“同学下课。”
　　周围同学散开，韩澈还搂着宋果，宋果挣扎，细弱蚊蝇道：“放我下来。”
　　韩澈薄唇凑近，声音还有刚运动过后细微的起伏，“宋同学太累了，老师让我送你回教室。”
　　温热的呼吸洒在左耳面，宋果一阵脸红心跳，望着少年深邃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轮廓，心底一慌，推搡道：“我不要。”
　　周围的同学没人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韩澈无情地将宋果放下，结果宋果双腿发软，无法站稳，直接瘫软跪在了地上。
　　苏软同样腿软的跑了过来，“小果果，你没事吧？”
　　“没事。”宋果撑在地上，掌心软软的贴在塑胶跑道粗糙的地面上，一时无法用力，换着方向，撑了几下，才撑着站了起来。
　　宋果走了几步，颤巍巍地就歪斜着要倒下，双腿颤栗，发麻，僵硬恍若不是他的腿一般不听使唤。
　　“小果果，你还能走吗？”
　　“三分钟一百个引体向上，韩澈那简直不是人的体力。”
　　“军训都没这么惨过。”
　　苏软在旁边扶着双腿哆嗦宋果，嘴里念叨着。
　　韩澈看着前面几分钟都还没走出操场的宋果，薄唇微抿，几步走了上去。
　　宋果正听着苏软念叨，突然身旋体转，腰间被人用手一揽，稳稳的落入少年的怀抱，他瞳仁睁大，望着少年绷直的侧脸。

　　一路无言。
　　韩澈直接将宋果抱到了教室。
　　因为还没下课，走廊上也没人，所以几乎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到了教室。
　　宋果挣扎下来，少年无动于衷，平淡的语气道：“在哪？”
　　宋果只想快点将他放下来，便指了一个方向，韩澈抱着宋果到了位子上，还没坐下，突然走进来一个男同学，是刚从操场回来的，惊讶地看着他们。
　　宋果莫名想要解释，就听到韩澈冷淡无波的声音道：“宋果同学体力不支，老师让我送他回教室。”
　　男同学再看宋果此时瘫软地趴在桌子，便简单的点了点头，算是和韩澈打招呼。
　　韩澈其实没必要解释，但是此时的宋果心底，却是在他的解释下，一颗心才落回胸腔。
　　韩澈突然看向趴在桌面的宋果，凑近，宋果心神一紧，茫然又紧张地望着少年逼近的面孔。
　　“下次……”少年声音低沉，墨色眼眸深邃如汪洋，恍若海啸般的侵略性席卷而来。
　　宋果心跳恍若漏了一拍，脖子不由得往后一缩，“……”
　　韩澈起身，恍若周遭的压迫骤然离逝，变回了那个温风和煦的少年，弯唇勾起浅弧，温和的声音道：“别那样问。”
　　宋果清澈的眸子还有哭出来未褪去的红晕，茫然的望着他，细软的嗓音道：“什么？”
　　少年没有回应，温和地眼神看着他，勾唇浅笑，揉了揉他的头发，便转身离开。
　　走到教室门口停下，转身看了眼空荡荡的教室，微挑了挑眉，眸底一幽，就走了出去。
　　韩澈离开后，宋果趴在桌面上，眼睛盯着原木桌面的树纹，记忆却定格在方才的一幕。
　　当韩澈揉着他的头发，他的心脏也如同被揉了一样，柔软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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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果果不是爱哭，那是生理眼泪，被折磨的太累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