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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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合场内。
“不错。不错。不错。”膝丸从容地接下小乌所有的攻击，他频频点头赞扬，“你的进步很快。但是……”他偏头躲过小乌的纵砍，木刀的刀尖轻敲在小乌的腰侧，“破绽太大了。”
像是被打散了全部力道一样，小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脸上泛着疲惫的红晕，他用袖口擦了擦汗，干脆坐在地上恢复体力，“多谢指教。”
“哪里。是你本身的基础就很好，我不过是托大，教你一些用力的技巧罢了。”膝丸也坐下来喘口气，他把汗湿的外套扔得远远的，用手给自己扇风，“不过话说回来，你有这么扎实的挥刀基础，居然没有半点章法使用吗？”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耳濡目染久了，多少懂了些。”小乌揉揉自己被木刀打中的腰侧，老老实实地交代，“毕竟主公说过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我以前瞻仰的那几位大人都是了不得的刀剑嘛。”
膝丸立刻反驳：“兄长可不是猪。”
“只是打个比方。”小乌失笑，“抱歉，是我失言了。”
“啊，不是，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膝丸摇摇头，没了下文。
聊天突然中断，宽阔的手合场内便陷入了古怪的沉默，只听得见庭院传来阵阵聒噪的蝉鸣。
“不如去泡澡吧？”膝丸总算找着了个话题，他连忙打破这个僵硬的气氛，“运动之后如果能泡澡是最舒服的啦。”
“好。”
小乌顺着他的意思回答。他站起身来时蓦然看见一个人站在手合场的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那人在那里站了多久，小乌的眼神冷不丁地和那人对上，如同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这不是相处得很好嘛。”
“兄长！”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膝丸的眼睛立即亮了几分，跑到自家兄长跟前的速度像是骑了长谷部，暗金色的瞳中溢出了毫不掩饰的欣喜，“您终于回来了。这次的远征居然去了这么长时间，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吧？”
髭切看见面前那人露出了只对他一个人展现的关切，脸上的笑容便揉了几分真心，“危险倒是算不上，只是迷路了而已，所以耽误了行程。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有的事，您平安归来才是最好的。”膝丸使劲摇了摇头，嘴角向下撇了撇，“早知会有这样的事，我当时就要坚决地向主公申请同行的……兄长这样的性格，万一找不着路回来了该如何是好。”
“你还真是爱操心啊。”髭切眉眼弯弯，伸手揉了揉那人薄绿色的头发，满意地看到那人脸红起来还要故作正经地轻咳一声，说这是作为弟弟应该做的。
“那不打算和我介绍一下那孩子吗？”髭切笑着往小乌那里看去。
“啊啊，兄长您应该认识的。小乌，是之前和您共事过一段时间……”膝丸把自己的心思从满心的欢喜中抽出来，转回头去看小乌，看到那人眼底居然一片恐慌，看向他的目光几乎夹着求救。
膝丸一愣，开心的情绪就少了大半。虽然不知道小乌突然间情绪转变的原因，但他下意识地掐断了自己的话头。
“小乌啊。”髭切拖了长音，歪着头似乎在回忆，想起了一会才笑起来，笑得纯良无害，“是谁来着？”
“兄长！您就是这样的性格才老被人误会的。”膝丸有些着急，他的兄长总喜欢开这样的玩笑，“明明是这么温柔的人……”
髭切没有继续装傻，便应了自家弟弟的话头，“好啦，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把刀没有错啦。”
温柔？
也只有这孩子会这么看他了。
明明面前这人连目光都不敢与他相对。
“仔细一看，和我真的很像啊。”髭切上前几步，贴近了小乌的脸，对上那双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伸手抚摸着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面颊，指尖微微用力，掐住那张令人不快的脸，“不过我很讨厌黑色呢。”
小乌全身戒备地看着他。
膝丸看着髭切贴近小乌耳语的动作，有些郁闷地挠挠头，一时不知道该羡慕谁。
“你们的关系好像不错？”髭切笑着问道。
“没有。”小乌轻声否认。他看见面前笑得温软的人眼底一片冰冷，像是冬日冰下缓缓流动的水，眸底带着的杀意一如当年抽刀斩断他时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努力淡忘的记忆被强制勾勒出来，千年前留下的伤口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听我说，你很碍事。”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那人一改刚才软软的声线，声音冷冽清晰，“要是当时直接折断了就好了呢。”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