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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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国永消失的地方，四周溅到的粘腻黑色血液已经消失的，仿佛刚刚没有人在这里受过伤。
他回想着国永消失前的表情，总觉得那家伙消失前的那句话不应该是“我等你来杀死我”，而是“下次见面能抱抱我吗”。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眉头都拧了起来，满脸的不悦。
谁要抱那个讨厌的家伙啊！
小乌捏着那张纸符小人，来来回回地看，有些怅然若失。
“怎么了？”膝丸问道。
“国永回去了。”小乌把纸符小人郑重地放进内侧衣袋里，看着头顶阴阴沉沉的夜空，轻叹了口气，“‘他’的惩罚方式很可怕，我有些担心。”
膝丸对那个黑不拉几的家伙没有好感，他哼哼一声，“管他呢。”
小乌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时间溯行军那里的人都是必须剿灭的存在，但对他来说，国永是一个很重要的同伴。所以他只是轻轻地笑，没有反驳也没有附和。
笑着笑着，他突然咳出一大口血。
“小乌？”膝丸看面前本来在笑的人突然变了脸色，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吐血，这个猝不及防的突变让他慌了神，“你怎么了？”
从身体内部被撕裂的疼痛让小乌没办法回答，他无意识地蜷成一团，用手死死捂住嘴，企图把痛苦的呻吟声堵回喉间，但黑色粘腻的血液还是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鹤丸！紧急传送！”
膝丸朝着鹤丸那里大吼了一声，他还来不及检查小乌的状况就被苦无团团围住，他只来得及把小乌捞到怀里，再用手中的刀格挡住苦无的攻击。
“小乌？小乌？”膝丸摇着怀里的人，焦急地喊着，“别闭上眼睛！回答我一下！”
“看样子、是我的纸符……被撕碎了。”小乌每张开一次嘴，黑色的血就要从嘴里涌出，顺着脖颈流到他身上衬衫的白色部分，显得格外刺眼。他把内侧衣袋里的纸符小人掏出来，那个白白净净的纸符小人又染上了新的血迹，只不过这次的血迹是来源于他，他又咳了一声，“国永偷出来的这张，是假的呢。”
膝丸皱着眉啧了一声，“就知道那种人不可信。”
“不要这么说国永……”小乌轻叹一声，他的意识已经濒临涣散的边缘，也不管膝丸会怎么想了，只按着自己的内心所想而说话，“总是给你们添麻烦，抱歉，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呸呸呸。”膝丸啐了一口，“别说傻话，我这就让鹤丸带你回去。主公的话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鹤丸抽不出空过来，他把围着膝丸和小乌的苦无全部引到自己这里来，光是自保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你在说梦话吧？从来没有什么紧急传送。”他把面前的苦无击退，将刀插入地面，撑在上面调整急促的呼吸，喃喃着不知道是说给膝丸还是说给自己听。
小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已经感觉不到肺部再次被新鲜空气充满了。他顿了顿，突然笑了一声：“能被拥抱着消失……真好啊。人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啊。下次见面，能再抱抱我吗？”他的眼睛已经不受控制地半阖起来，手却还紧紧攥住膝丸胸前的衣服，就像快要溺死的人紧紧抓住手中的稻草一样。
稻草终归是不能让他浮起来的。
“喂喂，开玩笑吧？”膝丸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他看见小乌轻轻合上了双眼，身上发出了和刚刚国永身上一样的光，星星点点带着生命的温暖，一点一点地消散在空气中。
他徒劳地想把那些光点捞回自己怀里，让它们重新变成他熟悉的那个人。
“你要是喜欢拥抱的话我就天天抱着你。”
“我不是说过不准你这样自顾自消失吗？”
“你的那双像这片夜空一样的眼睛呢？”
“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