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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风流的十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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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山庄离永昭寺的距离很远,少说也要走上半个月。陵柏拍拍马车,突然想起之前丢在路中旅店的那匹马来。
“公子,上次咱家的马和马车都丢在旅馆了,这次正好从洛城走,将马牵回来吧。”
薛易潇闻言一愣,那马已经被人杀了,当时没说,现在说了也是徒增伤感。于是他便道:“洛城去了不太好,毕竟盟主交代的事情,我也没做好,见了面难免有些尴尬。”
陵柏一想也是,想了想道:“不走洛城就要绕一段路了。”
薛易潇不在意地躺倒,“那便绕一段路,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回了家又有薛叔管着,不如就在外面再多待些日子。”
陵柏想起薛叔那永远瞪着的双眼,抖了抖肩,点头道:“还是在外面玩玩吧。”
两人绕路往南方走,因为陵柏听说那边的鱼很好吃,想去尝尝。因为是被永昭寺赶出来的,又没有地图,中间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没能找到旅店。
夜里依旧睡在马车里,陵柏这次睡熟的很快。薛易潇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张开眼盯着他,终于没忍住,凑上前想要亲亲他的脸颊。
陵柏睡梦中感受到脸上有些痒,脸一偏,唇角像是被什么碰了一下。陵柏抿抿唇,哼唧一声在被子上蹭了蹭。
薛易潇看他的动作,猛地捂住鼻子,从车厢里钻出去。
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在心里暗暗咒骂自己几句,这才将衣服重新理好,对着夜色吹了声口哨。
树叶晃动的莎莎声响起,三个黑衣任落到他面前,单膝跪地。脸上蒙着的黑布使他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少主,秦一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薛易潇点点头,在头上戴上一张黑色的面具,几乎盖住了整张脸,“你们三个在这里看着,不许出任何事。”
黑衣人一点头,闪身消失,藏身在四周,环绕着护着马车。
薛易潇飞身到了树林深处,那里还有一队人,看到他纷纷跪下。他一摆手,让人都起来。
他伸手将袖中的藏宝图递给秦一,“图中可有玄机?”
秦一拿出之前在洛城刊印的那些藏宝图,仔细对比了一下,低头道:“少主,这两者并无区别,看来不是藏宝图本身有秘密,而是上面的图案,如果有另一部分,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薛易潇皱起眉,“其余部分现在我还没有头绪。既然这藏宝图本身没有问题,那留在身上反而招致祸端,不如给出去,来得方便。”
他皱眉想了想,道:“你们这队人就先暂时别回去了,跟在队伍后面。如果有人来抢,便将人都除掉,直到来了实力比你们强的,便撤退,我让他们将藏宝图夺走。”
秦一领了命令,跟在薛易潇身后,一起回了马车那里。
三个黑衣人见到薛易潇,落到地上,拱手道:“少主,方才来了三波人,已经都解决掉了。”
薛易潇嗯了一声,轻声问道:“他没醒吧?”
“没有。”
薛易潇这才放心地走进去,看着陵柏的睡颜,掀开被子躺进去。马车外的人悄无声息地退回到树林中。
翌日陵柏睡醒,打着哈欠继续赶着马车往南走。
薛易潇靠在陵柏身上,是不是剥颗糖喂给他。陵柏吃了几颗不肯再吃了,“公子,糖吃多了会牙疼,我不要吃了。”
薛易潇闻言,将糖袋随手扔进车里,支着下巴问道:“好啊,不吃糖。我吹笛子给你听好不好?”
陵柏闻言,眼睛马上亮起来,“好啊,陵柏好久没听过公子吹笛子了。”
“日后你想听,都吹给你听。”薛易潇将笛子从包中抽出,靠在唇边,笛音倾泻而出,飘荡在沿途的绿草之中。
陵柏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曲调有些熟悉,这好似是公子幼时教过他的一首歌。陵柏望向薛易潇,眼中带着询问。
薛易潇正巧吹到曲子的高|潮部分,节奏愈发熟悉,薛易潇又故意提高了调子,似是在鼓励陵柏。
陵柏突然笑起来,跟着他的调子,低声唱起来,唱了几句,沉睡的记忆渐渐苏醒,脑中的词曲愈来愈清晰,唱得也愈来愈大声。
薛易潇受到他的感染,笛子吹得愈发来劲。不时吹到一半,突然换了一首,但是也一定是陵柏会唱的。
陵柏一听他换曲子,也跟着换就算有时唱得走了调,或者吹错了,两人也不计较。等到彻底跑得找不回来了,才对视一眼,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换一首继续。
两人正唱得高兴,路上突然冲出一匹马来。陵柏一惊,急忙拉住缰绳。
突然跑来的马受到惊吓,突然跌倒在地。陵柏上前一看,才发现,马匹的肚子上有个大口子。他摸着马头,感觉到马匹的生命渐渐流逝,不由有些难过。
薛易潇急忙拉起他,拍拍他的背,“马匹身上有缰绳,是拉马车的。它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是马车上的人出了事。”
陵柏闻言,马上抬起头,“那公子,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能救人一命。”
薛易潇一点头,弃了马车,将陵柏搂在怀里,飞身顺着马匹的血迹赶去。
血迹一路延伸到树林深处,还未进去,
陵柏便已经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尖叫声。他顿时紧张地抓紧薛易潇的袖子。
薛易潇一皱眉,脚下动作更快,略过大树时,随手折了几根树枝。
“大爷,钱财已经都在这里,请大爷放过我们吧,求您们了!”
“哈哈,我看你和你家小姐长得都挺好看,不如就同我们上山当压寨夫人吧,亏待不了你们。”
他话音一落,周围顿时一片应和声,,带着□□,盯着马车旁的两个少女。
正当他们得意之际,几声破空声传来,他们才一回头,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们顿时咳嗽起来,有几人还被直接击倒在地。
领头的那个土匪顿时怒喝一声,“什么人?滚出来!”
随着他的怒喝,一个白衣人翩然落下,唇角带笑,纸扇轻摇,“不是什么人,是不平人。”
他话才说完,人也已经落了地,折扇一收,微微倾身,“在下丹华公子。”
拿着大刀的土匪冷笑一声,“我管你是什么丹,就算是仙丹,今天遇到爷爷我,也要把你吞了。”
他说着,手中大刀猛地砸到地上,“今天就让你跪下叫爷……”
他话还未说完,眼前突然一晃,白色的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刚才这人是什么动作?完全没有看清。
薛易潇手中的折扇抵着他的喉咙,冷声道:“我是谁?”
“丹华……”
薛易潇猛地瞪过去,那大汉双腿一软,直接跪到地上,“爷……爷爷。”
薛易潇这才收了折扇,“你爷爷我不想杀人,但是也不能这么便宜放了你们。你们且去官府自首认罪,日后改邪归正,否则……”
大汉马上磕头道:“遵命遵命。”
而在一旁,跌坐在地上的少女盯着白衣的少年郎,整个人都看呆了。
陵柏伸手将她扶起来,“这位姑娘,你们是哪里人?怎么走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他连问两声,也没得到回答。一旁的婢女见小姐已经看呆了,急忙回道:“我们是前面韦城的人,因为小姐姐姐生产,我们小姐去看她。没想到今日回家,路上遇到了土匪,被他们驱赶至此,还险些……”
婢女不过是个不过十三的孩子,遇到土匪吓坏了,说到这里不禁哽咽起来。
陵柏急忙递上手帕,“你别哭了,我和我家公子也是要往南边去的,估计是顺路,能捎带你们一程。”说着,他回头看向薛易潇,“是吧,公子。”
谁曾想,他一回头,正看见那位小姐正窝在薛易潇身旁哭,几乎要钻进他怀里去了。
陵柏顿时瞪圆了眼,恶狠狠地盯着他。
薛易潇感觉到身上的视线,无辜地望过去。他也不想让这人靠,可是这女子完全不知羞,趁着他递手帕的功夫,直接扑过来。
陵柏自然听不到他的心声,他和薛易潇出门这一路来,听了不少关于薛易潇的风流韵事,现在这样,只觉得薛易潇果然又开始勾搭人了。
他走上前,直接将薛易潇拉到一旁,对着那位小姐鞠躬道歉。
那小姐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眼睛还是盯在薛易潇身上。
薛易潇尴尬地摸摸鼻子,笑问,“敢问姑娘贵姓?”
那女子突然羞涩一笑,扭捏道:“小女姓肖,闺名婉儿。”
说着她又掩唇低声笑起来,薛易潇却有些不知如何接话。这闺名是不好随便说给外人听的,这位小姐当真……豪爽。
不过人都救下来了,自然要送佛送到西,干脆就送回韦城去,省得两位姑娘路上又出事。
一旁的婢女简单的收拾了行李,跟着往薛易潇的马车去。
原本两人的马车,现在坐了四人有些拥挤。薛易潇笑道:“男女同车而坐到底不合适,二位姑娘在马车中好声歇息,我去外面就好。”
说着他就起身要往外去,却被肖小姐一把抓住袖子,“你是公子,怎么能坐到外面去?赶车的活计交给下人就好。”
一旁的婢女听了,马上掀开帘子到外面去了。
陵柏在一旁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又觉得她这话说得有理,哪有公子和下人一起赶马车的?之前是公子太娇纵他了。
他想着,抿抿唇,也安静地退出去,一拉缰绳,赶着马车上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风流的十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