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黑色女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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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了，龚渚惦记着和女巫的约定，草草吃了晚餐就跑出来。骑士却坚持要守在门外等她，“万一女巫对你念阿布拉卡达布拉之类的，那就是在念咒语，马上打晕她！如果她拿出一截蜥蜴尾巴给你，一定不要吃！如果她……”
“如果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能出来。”公主捂住骑士还想补充的嘴巴，拉起他的手指咬了一口。“还有，啰嗦的骑士要接受公主的惩罚。”
骑士脸红了，还乖乖把另一只手也递上来，公主拍掉他那只爪子，推门进去了。
“我就在门外，事情不对就叫我一声，我马上进来！”
龚渚摆摆手表示知道了，传说里女巫的战斗力都不是很强，或许能用预言让她陷入沉睡然后等王子来吻醒？不过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吧。公主走进去，房间里面女巫已经在等她了，“请坐。”
“谢谢，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对吗？”
“是的，请稍安勿躁，公主，我马上叫他出来。”
龚渚环顾四周，正想着这里没有其他人，却看见女巫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咚咚咚，“在吗？”
没有回应。这位女巫自己敲额头问在吗？怕不是个傻子吧？
咚咚咚，“白天预约好的，出来和公主聊聊吧。”
对面的女巫突然翻起了白眼，龚渚坐在对面看着这张可爱的娃娃脸翻着白眼，有点莫名其妙。
“小女巫你说话就说话，不要翻白眼啊……”我又没有得罪你。
“啊……知道了知道了，要温柔，顾客就是上帝……”一个男声突然冒出来，像在和谁对话一样，随即转向龚渚，“公主是吧？现在是二号黑女巫为你服务，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这不对啊！龚渚捂住耳朵，看着面前女巫的嘴唇开合，三观受到了冲击。这个不耐烦还带点沙哑的男声是谁？可爱的萝莉音小女巫呢？妖怪你不要再翻白眼了快点把她吐出来！
面前的小女巫仍然翻着白眼，龚渚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别挥了，是我，黑女巫，只有在晚上才出现，我出现的时候就是这个状态。”
“骗人！你声音明明就是男哒！”
“我也没办法啊！这身体是个女哒！我每天都和小丫头挤在同一个身体里我也很憋屈好吧！你要问什么赶紧的！”
龚渚犹豫一瞬，还是问出口，“关于……我出生时的预言……”
“你出生时……嗯，让我想想，圣茵迈吉帝国的公主……哦！是你！外来者！”女巫，不，现在是男巫一拍大腿，发出响亮的声音，龚渚看见小女巫瘦弱的身体颤了一颤。
“你为什么说我的诞生意味着帝国的灭亡？”
“那个啊，你自己也知道的吧？你是外来人，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就像一个梦境或者一个故事，要脱离出去就只有把这个故事讲完。换句话说，帝国一完蛋，你就解放了。”
总觉得这设定非常不科学呢，龚渚皱着眉头，但是有一点龚渚的确无法反驳，她不是这里的人。唉，我早晚要走的，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目光却控制不住地飘向门口的方向。
“所以，帝国毁灭的时候就是故事的终结吗？”
“是这样吧，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那时候你就可以回去你自己的世界了，那个世界的你已经睡了很久也说不定呢。”
“果然如此……”龚渚陷入了沉默，这只是一场梦，梦做完就能醒。
“没办法，你就像听故事一样慢慢等吧，应该也用不了太久。圣茵迈吉帝国很好玩，你应该趁它还没完蛋到处走走，就当出来旅游一趟，做了个梦，醒来就回到你的世界了。”
“慢慢等？我还以为是要靠我的力量……”
“哈哈，你办不到的，你的诞生只是一个标志，并不是原因，每个故事都要讲完，该发生的事情时间到了自然会发生。你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龚渚被震惊了，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这时候女巫翻着的白眼里突然流下泪来，“喂！你又不行啦？算了我走了，虽然外面那家伙也让我很在意，但是时间不够啦。”沙哑的男声嘟嘟囔囔，“再见了公主，祝你好运！”
男声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大堆然后停止了，恢复萝莉本音的女巫眨眨眼，擦干眼泪细声细气地道歉。
“对不起，公主殿下，我坚持不住了。”
“啊，我明白我明白，这种法术一定很伤身体吧。”龚渚马上对通灵职业的辛苦表示理解。
“不是啊，一直翻着白眼我的眼睛好累呢……”
敬业一点啊你这位女巫！
“那个，”龚渚凑近了一点，“你和他，是怎么回事，只有一个女巫的意思是你能召来他问话吗？”
“他是一个死了好多年的老幽灵啦！”女巫晃荡着小腿，“本来我十岁的时候就该死掉的，弥留之际看见他高高飘在上面问我要不要和他定下契约，代价是共享身体。为了活下来我答应了，然后借着他的能力才成为女巫，因为他知道很多东西。”
“他真的只有晚上才能出现？”
“是的，见过他的人为了区分我们才叫我们白女巫和黑女巫。他被叫成黑女巫倒不是因为他的心肠坏，他只是说实话。”
“说实话反而被叫做黑女巫？”我还以为至少也要喂人家吃几根壁虎尾巴之类的呢。
“对呀我的公主，大多数人都愿意听一些不痛不痒的恭维而不是不那么令人愉快的真相，可他就是不改。我们的生计可大多都是靠我在白天的工作维持的，晚上只能让他出来一小会儿。他清醒的时候不多，而且他每次出来我都要保持白眼状态，我的眼睛真的很累，视力都开始变差了。”
小女巫敲敲自己额头，对身体里的另一位住客表示不满。
怎么说呢，听着她说“我们”，龚渚感觉有一点点诡异，明明是一个人呢，自己和自己对话抱怨，可是刚刚那家伙说的话又没错。
梦醒了就回去了，那我能做什么？就这样等待着帝国时代的结束？龚渚忧心忡忡地推门出去，骑士马上迎上来，像是想牵她的手，犹豫着又把手放了下去。
“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骑士绕着她团团转，“果然还是应该让你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应该阻止您的……”
“我没事，”龚渚抬起头，把手塞进骑士的大手里，理所当然地让他捂着，“手有点冷。”
夜晚确实有些凉意，骑士包住她的手拢在胸前，龚渚狡猾地用手指往他左边胸口爬行，果然能摸到砰砰砰的心跳声。
不能太真情实感！龚渚再一次跟自己强调，但还是忍不住出言调戏骑士，“小狗狗，你的心跳好快。”
骑士难得没有答话，他专注看着她，龚渚左看右瞄看天看地，就是不和他对视，心里还有点后悔，今天应该戴上那副珍珠吊坠的漂亮耳环的。
这家伙是不是到了晚上奶狗皮就披不住了，不要因为是晚上就用那么炽热的目光盯她啊，月亮在看呢！你家公主的脸皮都快叫你烧穿了!
“别看了，”都傻站这儿多久了，“我又不会跑掉。”
她把手挣出来，改拖着骑士的手往前走，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我要是真的突然消失了，你会不会难过啊？”我知道这是废话，龚渚骂自己，可我还是想问一问。
被乖乖牵着的骑士又不肯走了，他大力把公主拽得转了个圈面向他，握住她的双肩，手心的温度好像要透过肩膀烫到她心里去。
“我会死掉的。”
“什么？”
“你要是消失不见了，我会死掉的，心痛到死掉。”
“什么啊。”龚渚哈哈哈地笑起来，这葬爱家族风格的心痛宣言，不过她倒是想到另一个问题。
我如果会消失掉，或者突然挂掉，应该保证身边的人能继续正常生活下去，不因为我的消失被追究责任。就算……就算这个世界是假的，就算他们只是NPC，管他呢！我乐意，NPC更应该长命百岁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黑色女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