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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天海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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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小儿,气煞我也!”
听到这个声音,那五个家仆自是再熟悉不过的,浑身打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嘴上不断叫着,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而范家公子早就吓得晕了过去,趴在门外的几位看客目瞪口呆,用手指着虚空出现的影子“这,这,这不是范家几个月前刚刚死掉的范家家主吗?”
“呀,鬼呀,有鬼呀!”到如今还哪里顾得上看戏,狂奔离去!
收起手中还在散发着莹莹青光的玉牌,蹲下身,狠狠掐住被吓晕过去范家公子的人中穴,花茶心中不禁嗤笑,这就是凡人,蝼蚁一般的惹人生厌!
突生如此变故,寻常人早就吓的屁滚尿流,而圆圆虽是凡人,但好歹也跟在蝉奴身边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起初的时候是有些吓人,如今倒是半分也不怕了。”
圆圆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虚空飘着的老头就是几月前暴病而亡的范家家主,又瞧了瞧那十箱子金银珠宝,心心中一目了然“唉呀,看来,这范家少爷把他老爹都从祖坟里气出来了,这本事果然了得,非寻常人能比!”
前来查看的蝉奴,见那范家少爷无事,将手中的药丸塞进他的口中,却被花茶十分粗鲁的从范家公子的嘴中抠了出来。
“喂,干嘛要给他吃玉灵丹,这可是我用了多少名贵的药草炼制而成,给一个凡人吃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蝉奴也不瞧她,又重新拿出一颗玉灵丹给范家公子喂下,神色淡淡,这才张口道“你将人吓晕过去,这就是过!”
什么,如今好了,她花茶帮人不成,反倒成了罪人,真是狗咬吕洞宾,心头上的火又发不出,花茶一手使劲捏着范家公子的下颌,一手使劲拍着他的脸颊。
“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该死的,老娘知道就不管这事了!”心下越想越是怒火难平,手上的劲道越大,范公子的脸上多出不少紫红色的印子。
就是站在身边的圆圆和小黑狗都觉得痛,更何况这范公子究竟多荒唐人家老爹还在一旁瞧着呢,圆圆见识过发怒的厉鬼模样,到现在还一阵后怕。
蝉奴勾起唇角,微微摇头,素来不见阳光白皙修长的手一把握住花茶,花茶此时怒气难消,但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正要抬脚一踹。
“咳咳,你们两个娃娃要是打情骂俏可否稍后。”虚空盘坐的老头,眯着眼缕着羊角胡,早就将他儿子死也要娶的蝉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这公子容色自是上乘,气度非凡,倒也不错,只是这女娃子也忒小气了点,容貌虽是可人,性情凉薄的很。
啧啧嘴,范家老头悠远深长的瞧了二人一眼,开口道“女娃子,你手中的玉牌可要好生保管,这次是犬子荒唐,老夫定会严加管教,只是你这随意使用玉牌,就不怕出现什么纰漏?”
花茶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他还有闲工夫管她如何“你这老头,也不看看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好事,今日这些金银珠宝就当陪我那一颗玉灵丹,若有下次,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此话一出,顷刻间那老头周身青色的鬼火暴涨,面部变得可怖,就在圆圆以为那老头就要化为厉鬼撕了他们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大笑。
“哈哈哈,老夫许久未见得如此有趣的女娃娃,若不是老夫生前练习邪术,爆体而亡,一定把你抓来给我做儿媳。”
想的美,就你那个草包儿子,除了啃老,一事无成,还是断袖!花茶看了一眼悠悠转醒的范公子,用脚踢了踢,然后手上一使劲,就把人丢了出去。
“哎呦!”那范家少爷一顿惊呼,浑身疼痛,自然也醒了七八分,再看身后五个家仆,跪爬在地上,瑟瑟发抖。
“少废话,赶紧让你儿子带着人滚远,若有下次...我倒是不介意再收一个孤魂野鬼,让你们父子团圆。”
“爹,爹孩儿不孝,孩儿知错了,求您不要带我走呀,”范公子抬头一瞧见是他老爹,眼泪纵横,起初的害怕也渐渐消散。
“哼!你还知错,当初又怎地行如此荒唐之事,寒窗苦读十二载的孔孟之道,都是喂了狗吗!”
这话刚落,卧在蝉奴脚下的小黑,冲上去狂吠起来。那范家老头正在教训着儿子,冷不丁的冲上来一只小黑狗,还以为出了何事,正当开口继续管教时,却嗅到这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这浓浓的血腥味,刚一入鼻,那范家老头周身的鬼火暴涨,心中的肆虐再也压抑不住,眼看就要化为厉鬼之时,却被数十颗摄魂钉牢牢钉住!
“哈哈,师兄,师叔说的果然没错,闻闻这浓浓的血腥味中的魔气,今天肯定有大收获!”
天边雷电闪过,在一片白光中,花茶瞧见自家的庭院屋顶上,几个身穿青色玄衣,统一束着蓝玉发冠的年轻公子,御剑而来,阳刚清隽的容貌个个都气宇不凡,一双双眼眸中全都闪烁着兴奋之色。
“这不是姜黎师祖的后人蝉奴公子吗?数日未见,公子风姿依旧!”其中一年纪稍长的公子从屋顶飞身而下,对着蝉奴拱手一拜。
“师兄,他既然是老妖道的后人,那不就是小妖道么!”开口戏谑的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毛孩。
“芝昊!不得口出狂言!还不快道歉!”这为首的公子,虽是呵斥,却语调平平,哪里来的郑重可言。
听到师兄当着这么多师兄师弟的面呵斥他,那年轻小公子,只管着脸上一红,急色道“凭什么,他算什么东西,也配的上我道歉!”
那小少年的师兄只是对着蝉奴歉意一笑“芝昊,独孤殿下所托刚拜师不过三载,性情难免冲动,还望蝉奴公子海涵。”
站在一旁的花茶,不由嗤鼻一笑,道歉,这牛鼻小道哪里是要让那个小毛孩道歉,用一句话就一笔带过,可见是个面和心不合的家伙。花茶向来最讨厌这种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而蝉奴始终神色淡然,只用了三个字就打发了众人“不妨事。”这气氛越发的怪异起来。
花茶才不会费心思去猜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只要不得罪她,她可以当什么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她握着手中的玉牌,依然能够感受到玉牌温润似水般的温度,今晚的妖物恐怕是在她施咒的时候有人将血滴了进去,她竟浑然不知,而这里除了一些凡夫俗子...
除非...蝉奴,如若是他,他究竟做什么!他向来心善,宽容待人,又怎么会招来魔物,图害生灵。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加的浓重,没有任何风丝,强劲的威压,密不透气,今晚怕是有更大的魔物出现。
她睥睨瞧了瞧四周来不及细想,单手虚空一划,将钉在空中的范家老头收回玉牌中,临最后那老头还不忘对着花茶叮嘱,保他儿子平安,花茶抽回了灵魂,只剩下那些摄魂钉叮咚叮咚掉落在地。
范公子看到老爹消失,自是察觉到空气中的杀气,脸色苍白似雪,连忙转过身对着花茶和蝉奴使劲磕头“姑娘大慈大悲,启睿已经知道错了,这样的糊涂事绝不会有下次,还希望姑娘不要扔下我等被魔物吃掉。”
身后的那五个家仆亦是同样的动作连连告饶,有的甚至被吓的失禁。
花茶哼了一声,用脚踩了踩跪爬在地上范公子的肩膀,“不是要逼嫁么?”“你们不是刚骂的挺欢实的么?看你们嘴挺厉害,还是用它来保护自己,你们问问这血腥味,今夜的魔物最是喜欢掏吃人五脏六腑,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冰凉到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落在范公子身后那五个抖得像筛子的耳中,简直比那催命符更觉得恐怖。
为首的其中一个嚎啕大哭道“姑奶奶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救救小的命!阿福的家中还有妻女呀,求求您了!”
哼!伪善的东西!花茶一脚踢开了那个自称阿福的家仆。
“喂!你这妖女怎么如此野蛮!他们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怎受得了你如此恐吓!果真妖女和妖道,当真配的很!”
“还有你们求他们作甚,难道我们天海阁还护不了你们周全!”
天海阁,那个响彻九州第一大派的天海阁,相传那天海阁阁主与姜黎国师是金兰之交,至今已有三百多岁,依旧是鹤发童颜,修仙得道,其弟子个个都是武功高超,玄黄之术更是了得,听说他们出现的地方,魔物都是闻风丧胆,再不敢出现,那这个为首的青年就是鼎鼎有名的姜逐叶。
于是看到救星的阿福和其余四人皆是调转了方向连忙躲在那名为首青年姜逐叶的背后,除了他们家的公子。
少年自是得意洋洋,高抬着下颌,双臂环抱,挑衅的瞧了一眼花茶,
“蠢物!”花茶非但没有理他,还白了他一眼,随手将范家公子打晕,从腰中拿出一个小绣袋,将范公子变小,小的如同蚂蚁般大小装进了袋子中,这才收好。
“喂!你这妖女!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你知道你骂的是谁,是当今独孤皇后的弟弟独孤芝昊!乾坤袋!”因为一句话就炸开的独孤芝昊看到花茶手中拿着的东西一脸讶异。
“芝昊你看的没错,是乾坤袋。”独孤芝昊其中一师兄弟确认道。
就在他刚想问花茶从哪里得来的宝物时,就只听轰隆隆一声,万里夜空,雷鸣炸开。
“芝昊,青玄你们万不可大意,今晚的魔物非平常灵力低下的魔物,决不能掉以轻心!”姜逐叶严肃嘱咐道。
“开始布阵!”
“师兄,你确定要在姜府老宅布阵?”
“莫明,这边的风水,我仔细看过了,这宅子的风水极佳,五行皆在其中”姜逐叶沉默了片刻,转身回道。
“是,师兄!”姜莫明得到肯定的回答,神色隐晦,开始组织师兄弟布阵。
天海阁一行八人,以八卦之型,各站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以剑祭天,以血为媒,
姜逐叶布阵的同时又对蝉奴花茶道“公子此处甚是危险,若是公子伤了,烨辉无法向师祖交代,所以还请公子带这位姑娘和其他众人离开此处,以防出现误伤。”
“哈哈,是呀,蝉奴公子快点找个地方躲躲吧!”
“这就是姜黎的后人呐,果真除了一副好皮囊。”
独孤芝昊和其中一师兄弟,两人一唱一和,言语间刻薄至极。
讽刺,赤裸裸的讽刺,那模样似是在说,快走吧,废物,这里不需要你,别以为你老子是姜黎,也依旧是个废柴。
而蝉奴就像是没听懂话的意思,始终神色淡淡,也没回应,只是转身对圆圆吩咐道“圆圆带着小黑走!”
花茶本就没有走的打算,真是够了,这一天全都在被人奚落耻笑,被耻笑者竟还是神色自若,蝉奴可以视若无睹,她花茶决定要护着的人,绝没有被人欺负一说。
这白白送上门的妖丹,若是落在他们几个牛逼小道手里,还不如将其留给小黑狗吃!
“蝉奴,我们为什么走!那几个臭牛逼小道分明是在笑话你软弱无能,还要打算拆了你的房子,就让他们欺负不成!”
“你欲如何?”蝉奴墨似的眸子,就这样定定地看着花茶,神色淡淡,仿佛这世间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