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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自古红颜多祸水 ...

  •   红英指着我的脑门说:“你别忘了这是爷爷的遗嘱。他希望你能当个正常人,思想也能正常点。”

      “我不要啊!这副丑八怪的易体我都看腻了。我要变成床上那人啦!”我摇着红英撒娇。

      灰歌听了这话,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我。我被他瞧的心虚,刚想改口,却听他说:“英英,就满足妖妖吧。”

      他主动帮我说情,有这么好的事吗?我狐疑地看着他,却见他靠近红英说着腹语,然后两人对我诡异地笑着。

      我忙说:“我很单纯的,你们可别设计我!”

      “怎么会呢!正好需要你跑一趟,送些东西给山下的白魁。”红英说话时眼中闪过精芒。

      “还有,你得帮我去找一样东西。”灰歌说,“一支刻有龙纹的血□□箫,这是我要送给你未来嫂子的礼物。你可以去京城打听。”

      “哎,是你要送礼,自己去找!我没这个义务!”

      “你还想变成她的模样吗?”灰歌语带威胁。

      “好了啦!我去找还不行吗!”我撇嘴,看来抗议无效了。他们就是吃定了我好欺负。

      半个月后,我一身男装的游侠打扮出现在洛阳,我是来给白魁送定魂符(应付道士的法宝)的。白魁在离开浅草堂后,在洛阳里开了间镖局。

      郊外的官道上有一列迎亲队伍经过,场面十分热闹,所谓的热闹不是指锣鼓喧天,而是多路人马突然出现,围着花轿混战,送亲的仪仗乱作散沙,此处一片金戈铁马、龙虎相斗。只听见一阵阵不堪入耳的话语叫骂开来。

      “你他妈秃头老贼,一脸尖嘴猴腮样也敢来枪亲!”

      秃头老不客气地回骂道:“你那破窑子的虎头寨又好到哪去?能藏得住美人吗?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哼!再破也胜过你的狼牙帮,我马上就让弟兄们砍得你们哭爹叫娘!”

      秃头老禁不起挑衅,吼道:“有本事就来砍你爷爷看看!”

      “那我还客气什么?”虎头寨寨主弯刀一圈圈地耍弄开来,带着杀气往秃头老直扑过去。“给爷我躺下!”

      官道上婚嫁的队伍已被混战的人群淹没,只见黄烟漫漫,杀戮声、谩骂声不断,反正除了新娘子不可杀之外,其他人都得躺下,这里简直就是屠宰场。

      啪哒!啪哒!清脆的马蹄声往人群奔来,疾驶的我并未因为这场混乱而稍缓速度,也不打算变更路线,笔直地往混战的人群中冲去。马鞭在手,我喊道:“麻烦各位,借个道!”

      “又来个抢亲的!”马贼帮的老大骑着马挡在我面前。

      我勒住缰绳,奔跑的骏马在一个人立后站稳,我的灰色披风在空中一阵飘扬。我因为被耽搁,不悦地皱眉。大冬天的赶路,我的心情本就不怎么好。压下情绪,平淡地说:“我是过路的,快让个道。”

      “小子,模样挺俊俏的。这马儿一看就是上等货。爷我最讨厌小白脸,给我劈了他,把马儿抢来!”马贼帮老大举着大斧头砍来。

      “我靠!来真的!”我扬起马鞭抽打两个率先拿刀攻击我的人。这些人都杀红了眼,为了谨慎起见,我掉转马头往回撤,却被三个骑着马的马贼团团围住,他们叫嚣着围着我溜马打转,随时有动手的意思。

      此时一阵马蹄声浩荡地传来,平地一声清响从不远处传来:“挡我者死!”音调不高,因为注入了内力,能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里,可见来人功力之深厚。

      识相的人立即闪得远远的,当然也有想找死的人大大咧咧地挡在路前,叫嚣道:“你是什么东西……啊!”

      没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那位多嘴的老兄整个人猛地弹到半空中,“砰”一声又落地,吐出一口鲜血后就直接断气了。所有的动作突然停止了,四下鸦雀无声,众人的视线缓缓地转向来人——为首之人扬手就让虎头寨寨主毙命。

      那人发出冰冷地声音:“谁还想试试?”

      那人的身影有如天神般压迫着每个人,一个颤栗的声音指出众人心中的恐惧。“黑龙令旗!是天煞寨的人!”

      “妈啊!紫眸妖人,那不是天煞寨的二当家——鬼斩!”

      “救命啊!天煞寨的人来啦!快跑啊!想活命的快跑啊!”

      尘土飞扬,众人作鸟兽散,顷刻间,混乱的场面恢复平静。除了天煞寨的人和花轿,只有我一人在现场。

      鬼斩勾起嘴角,斜视我说:“你怎么还不跑?难道想跟我抢新娘?”

      我打量了下紫眸人,他长得很邪很美,模样可媲美花溅泪。我欣赏性的多看了两眼,冲他抛了个媚眼,含笑道:“我是过路的,对新娘没兴趣。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帅!如果不是这么暴力的话,我一定泡你!靓仔,后会有期。哈哈哈!驾!”我大笑着一踢马肚子,扬起马鞭,绝尘而去。

      军师王春秋在旁提醒鬼斩:“那人好像是南奇王的小世子,今年的御前第一勇士龙瀛见。不过,传闻中的龙瀛见是个少年得志,又沉默内敛之人,言语不会如此放荡。”

      第一任南奇王是曾祖皇帝的三儿子,坐镇江南,王位一直世袭下来,经历百年。现任南奇王龙彦亮子嗣单薄,只有一个宝贝儿子叫龙瀛见,早年就将堂叔的长孙龙瀛威过继到了门下。日前有谣言说,龙瀛见被人暗杀,尸骨无存,龙彦亮已经决定让龙瀛威继承王位。

      鬼斩望向我离开的方向,说:“他是御前第一勇士。看来果然是传闻不可尽信。哼!有机会我倒想跟他干一场。弟兄们,去把花轿和嫁妆抬回山寨!回头设宴犒赏。”

      “是。二当家!嘿!嘿!嘿!”众贼人欢呼!

      我到达魁元镖局时,门口贴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我进门找伙计打听才知道,老板接了趟大生意,短期内不在府上。说来也是巧,我曾在路上与白魁擦身而过。

      今天是洛阳首富嫁女儿的日子,夫家是相国柳承贤的二公子柳丹扬。这欧阳文蕙小姐据说是洛阳第一美人,见过她的人都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凭她这富甲一方的家世和美艳绝伦的相貌,引来无数狂风浪蝶,其父为了保其万一,高薪雇用了四方保镖。

      作为计划的一部分,欧阳文蕙改从小道秘密前往夫家,由白魁扮作新娘一路代嫁。路上果然出状况了,贼人为了美貌的新娘,也为了丰厚的嫁妆,连路打劫,白魁假扮的新娘被抢入天煞寨。

      我记得抢走花轿的那帮强盗的头头有一对很特别的紫色眸子,好像很有名。我在客栈里用餐时,却听客栈里的人正在讨论刚刚发生的抢花轿事件,索性耐着性子听。

      “你不知道刚才在城外抢花轿的场面,好几个贼帮数百贼匪围着花轿厮杀,打得正热闹呢,天煞寨的二当家带着十来个兄弟赶来,众人立即作鸟兽散。那花轿和大批嫁妆就这么进了天煞寨。”

      “天煞寨在哪?”我激动地问那个说话人。

      那人先是诧异了下,随后说道:“在落华山……”

      “怎么走?”我急问。

      “出了北城往西走……”

      “谢了!”我付了饭钱就走。

      “哎!小兄弟,你该不会是要去天煞寨吧?别去送死啊!那伙人都没人性的!”

      傍晚,我终于寻到落华山下,停好马,我腰间插着白旗,头上绑着写有“投降”两字的白布条,拿着灯笼一边敲锣一边喊话:“我是来拜山的,不要放冷箭,不要放暗枪!在下久闻天煞寨大名,诚心前来投靠!道上的兄弟,请出来相见。”

      昏暗的天际没有杂音,北风吹得我脖子凉飕飕的。山道上跳出两人,见了我就一个黑麻袋把我从头套到脚,灯笼掉在地上。我被捆绑成粽子,像待宰的羔羊似的用木棍挑着,抬上山去。一路上,四周热闹喧哗,像是正在开酒宴犒劳三军。

      “咱老大真是英明神武。人家在官道上争死拼活,结果还不是抢了个假新娘。幸好我们有内幕消息,提前在下马坡埋伏,那欧阳小姐还不乖乖沦为我们的压寨夫人。等生米煮成熟饭,老大就是本地首富的好女婿了。哈哈哈!”他们事先在欧阳家安了内应,才得到的内幕。

      “咱们敬老大一杯。祝老大和新夫人:云雨巫山,早生贵子!”

      “好好好!说的好!干!”豺狼帮老大一饮为尽。

      “老大,我们在山下抓了个奸细。他说要去投靠天煞寨。”抓我进山寨的小喽啰用粗嘎的嗓子大声地禀报。天煞寨在隔壁山头,跟他们豺狼帮向来不和。他一路已经想了好几条修理我的法子。

      “尽在爷高兴的时候拿小事来烦人。去去去!直接把人拖下去剁了扔到后山。”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

      “等一下!我都说了是来投靠你们的。干吗杀我?强盗就可以不讲理吗?”我在麻袋里大喊。

      老鼠眼的男子对老大小声道:“老大,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他刚才说是来投靠我们的。现在也是用人之际。不如先把他关到地牢。”

      “好。就这么办。”老大一挥手,打发走人,继续跟弟兄们拼酒。四周一片划拳声。

      “啊呦!”搞什么鬼啊!我被人扔进黑漆漆的地牢,这里恶臭熏人,还有老鼠声。我从麻袋里爬出来,四周邋遢得让我想吐。立即拍着木门大叫:“好恶心的地方啊!快放我出去!把我关在垃圾房算什么意思?听见了没!放我出去!来人啊!放我出去!”

      门开了,四个大汉堵在门口,恶狠狠地说:“怎么,想出去啊?”

      我看着他们的凶样,后退一步,呐呐地说:“我只是想呼吸最后一口自由空气。”

      那群人相互看了下,围起我就出手暴打一通,然后把我重新捆绑一番,不一会儿就成粽子了。

      我做人是很有弹性的,立即求饶:“别打我!好痛的!我投降!英雄,我投降啦!”

      “嗬!我老子教我功夫,没教我轻点!活该欠修理!哈哈!”一人嚣张地说,“给他把嘴堵上!听了就烦!”

      另一人接话:“塞嘴布没了,连老子的内裤也用上了。呵呵,小子,你就克服克服吧。哈哈哈!”

      他们大笑着离开。锁门的人说:“这下,我们可以好好地跟老大去庆祝了。”

      “唔唔唔(放开我)!”明知道强盗是不讲理的,我干吗自投罗网呀!这不比笨嘛!

      一双小手帮我解了绳子,我拔下嘴里的破布,这布带有咸咸的骚味和浓浓的恶臭,我不停地吐口水,一副恶心状。取下头上写有“投降”字样的白布条擦嘴。

      一个脸上长有红胎记的小丫头蹲在我面前。我拍拍她的脑袋说:“谢谢你啦,小鬼。”

      她看清我的俊脸,害羞地退开一些距离,低着头却不说话。看她衣着干净、光鲜,应该也是刚抓来的。整个牢房里,就我跟她两人。我靠在门上听了下动静,外面很安静,便取下插在发髻上的钗剑,沿着门缝,切断了门锁。开了门,往门外看,没人。叫起小丫头:“嘿,快跟我走!这么脏的地方,我要一把火烧了它。”

      小丫头双手护着领口,小心地走到我身边。

      “别扭扭捏捏的。走啦。”我在地牢里放了火,拉过她的手就往外跑。

      “你们干嘛?”一个醉汉突然从地上爬起身,摇摇晃晃地拦在我们跟前。

      “你继续睡吧!”我捡起地上的酒瓶狠狠地砸晕了他!“丫头,趁他们没回来,快走!”

      走出地牢时,竟听见一阵厮杀声。土匪窝里闹翻了天,哀号遍野,尸横遍地,无数土匪从大屋里跌跌撞撞地逃出来,另一群人则杀进大屋。我自言自语道:“搞什么啊?抢地盘吗?今天什么日子啊?杀气这么重!出门没翻黄历真是失策!”

      一个大汉得意地扛着个已经晕过去的红衣新娘从后院里出来。

      “小姐!”小丫头见了那新娘,甩开我的手,冲向大屋。

      “喂!别去!你不怕死吗?”我大喊,但她依旧跑了过去。

      一个身披黑底金边大氅的紫眸男子,威风凛凛地站在人前。他手握大刀,毫不费力地就削了一个落荒而逃之人的头颅。死者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倒地,夺目的鲜血喷将而出,却点滴没有飞溅到他身上,一地的血迹透着诡异的魅艳。鬼斩看到远处的我,微微勾起嘴角,荡着邪魅的笑意,说:“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你若想带走新娘,就先打赢我。”

      之前鬼斩抢回新娘后,才知道抢错了人,便带着手下来豺狼帮要人,因为意见不合就打起来了。

      又是新娘?我都说了,我对新娘没兴趣。等等,刚才镖局的伙计不是说,白魁扮作新娘被人抢了吗?

      “魁魁?”我试着叫对方手里的新娘,但她晕在别人的肩上,根本没反应。我想跑近看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几个喽啰却把我拦在三丈外,其中一人猛地一拳打在我胸口,将我击退数步,痛得我闷声咳嗽。我没好气地说:“咳咳……要出手也说一声啊!”

      “你不是御前第一勇士吗?别耍花样了。快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打我的那人嚣张地说。

      小丫头冲到了大汉跟前,跟着就要扑上去亲近新娘。一旁的山贼见状,举起刀就要砍了她,我忙大喊:“住手!别杀她!”不管怎么说,这小丫头也算是救过我一命。怎能眼睁睁地看她枉死!

      那人闻言止住了动作,看往我的方向。这下我算是松了口气!

      鬼斩用移形换影术瞬间来到我身边,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一把扣住我的脉门,将一股真气打入我体内,真气犹如沉入泥潭毫无回应。他吃惊地问道:“你的内力呢?”怎会功力尽失?

      我凝视他的双眼,眨巴下眼睛,运上意念力操控他的意识,但很快,我的冷汗直流,他的意志力太顽强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他的意识。幽幽地问:“你们之前抢的新娘呢?”

      鬼斩神情呆滞中透着一丝清明地回答:“在山寨里。”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继续问。

      “鬼斩。”

      我笑着拥抱他,在他耳边低声道:“鬼斩,我叫花门。你我一见如故,决定结交为好兄弟。你带我回山寨。”我松开手,对着他的眼睛打了个指响。用完意念摄魂术,我虚弱得身体一软。

      我一向自视甚高,没想到这家伙的意念力高强的超乎我的想象,大意之下,我险些操控不了他,被他的意志反噬。若是在他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我一定控制不了他。除非我是用真身来对付他!恐怕刚才对他的催眠也坚持不了多久。这家伙虽然长得很帅,但是太可怕了,以后见了他一定绕道走。来到这个时空后,他是我难得惧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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