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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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预期的好事情发生，反而听到一个坏消息，吴瑶瑶说心情好那是假的，但也很庆幸。
自从知道诊所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她就犹豫要不要留下，但是很快她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离开的选择。
他们把一切都告诉了她，怎么可能放她走？
报警？
她不敢的，更何况是有个亲戚在里面，要是她报警，她表姐肯定逃不了，到时候全家人都知道是她把自己的姐姐送进了监狱。
可现在顾向言又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在乎表姐，更在乎顾向言。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让顾向言想办法把她表姐也救出来，可是……
“其实，只是没有营业许可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她试探的问。
“或许，但是这里面，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顾向言叹道，声音又冷又冰，“他们都有罪。”
实际上门帘后面有多黑暗，她太清楚了。
“那我表姐她……”
“我相信你，你刚来，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表姐她……我真的没有办法。”说完，另有深意的看着她，吴瑶瑶生怕顾向言看出她也是知情的，不敢再问。
想的就只是如何把账本偷过来给顾向言，这就够了，吴瑶瑶对自己说，她有顾向言，就够了，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当其他三个人听顾向言说他并没有用剧本的时候，瞬间群里就被失败了的表情包刷屏，等顾向言把事情完整的叙述出来，又是沉默。
“万一她被发现了，供出你来怎么办？那不是前功尽弃了？”
郑叔君问的，正是刘苏和顾瑚鲤疑虑的。
“不会。”
郑叔君嗤笑，“你信她有那个脑子？”
“她不会说，是我指使她的，顾瑚鲤说的没错，她精神方面……可能有问题。”
郑叔君和顾瑚鲤有一句没一句的在群里说着话，怼顾向言，怼吴瑶瑶，也怼对方，刘苏一直安安静静，半晌只发了四个字。
她很可怜。
再然后，刘苏给顾向言打了个电话。
顾向言要她想清楚，“她是可怜，但没有谁是不无辜的，她再可怜也活的好好的。”
“可她现在还什么都没做……”
“非要等她做了才去阻止吗？”
“向言哥哥，我们不是为了复仇而活。”
“……”
“我一直以为……可原来放不下的，是你。”
“……是。”
他觉得吴瑶瑶可怜不假，更多的，还是觉得她可恨。
“我不知道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是放过她吧，我们的新生活，不要再和过去有纠缠了。”
良久，顾向言说好。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吴瑶瑶果真把账本偷了出来，顾向言在此期间也没跟她断了联系。
顾向言说这个职位不适合吴瑶瑶，她就问表姐有没有和她专业能挂边的事情做，表姐倒也信任她，跟医生商量了一下，就让她管账了。
开始只是一些简单的账目，她也偷偷一张一张的拍下发给顾向言，几天后，顾向言发给了她一份假账让她誊写。
她便照着写，给了表姐看，表姐看上去很惊喜，又给了医生看，然后，他们交给了她真正的账本，让她做假账。
对于表姐的信任，她不是不痛苦的，但是比起顾向言，再苦也是甜了。
假账，自然是顾向言做的，吴瑶瑶抄写，与此同时，吴瑶瑶也抄写真账本，最后完成给医生看的时候，他很满意。
当吴瑶瑶把真假账本分开锁好的时候，其中一个柜子里，放的已然是她抄写的真账本了。
第二天，黑诊所就被查封了。
警方掌握了重要证据，郑叔君做的推手，立马找了几个媒体报道这件事，将其公布于众，本来有律师要接这个活，一看舆论和报道的那些事情，自己核实了一下，立马放弃。
因为打算放过吴瑶瑶，顾向言并没有按照原计划实施。
他原本想把告密者是吴瑶瑶这件事也宣布出去，当然不是为了让她获得赞誉开脱罪名。
因为他知道，即使告发了黑诊所，新来的两个小护士也不会有什么责任，而且还会是受害者，其他人也不会去刻意拉她们下水。
即使吴瑶瑶什么都知道，她表姐也会尽可能的护住她。
可若知道她是告密者呢？
那必定是要鱼死网破的，即使这的确是做了件好事。警方这里会说她是大义灭亲公正无私，其他人却只会认为她是冷血无情，尤其她的家人。
对于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差，而且受过精神伤害的人，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两个女生的疑虑并不是多余的，即使顾向言真的把吴瑶瑶送进监狱，只要对方想到精神病患者无责这一点，她仍是可以逃脱，更何况，她现在也的确没做什么。
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保留了一些记录截图之后就去销卡了，做了些调整，使其对吴瑶瑶有利，特意嘱咐警方不要曝露她。
顺便从刘苏手机上把吴瑶瑶拉黑，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顾向言心想。
销卡之前还给吴瑶瑶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接受调查只是走个流程，让她不要担心。原本还有些害怕的吴瑶瑶看了短信也不觉得害怕了，回复了之后，顾向言看到，才销卡。
她和另一个女生都没事，并不让人意外，只不过另一个女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她是因为提交了关键性证据，不仅无罪，更是有功。
吴瑶瑶自然是开心的，与另一个女生茫然震惊不同，她是窃喜的，因为差一点，她就……
但是这高兴还没维持多久，她就笑不出来了，安全后的第一时间就是跟顾向言报喜，第一条没有回复，她没在意，以前他也并不是很快就回复的，通常要等上一会儿，毕竟这个人太忙了。
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分享喜悦的心情发了两三条，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应，她开始慌了，一慌，也顾不得顾向言会不会生气，发送了更多的短信出去，能用的联系方式都用了，还是没回复。
真的是太忙了吧？差点就要打电话了，却又有些害怕的吴瑶瑶冷静下来，安慰自己，再等等。
一天她可以等，两天她可以等，第三天，已经逼近崩溃，她试着给顾瑚鲤发消息，同样杳无音信。
吴瑶瑶察觉到了什么，鼓起勇气拨打电话，听着温柔的提示音却心如刀割，险些拿不住手机。
是空号？
不！一定是自己打错了！
是不是不小心按到别的了？拨打了一遍又一遍
，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顾瑚鲤，还有顾瑚鲤！
仍然是空号。
刘苏，她的手机号是学校的，绝对不会注销！
带着最后的希望打给了最厌恶的人，刘苏的确没有注销，她听到的也终于不是空号，但不管打几次，都是对方正在通话中。
短信！
微信！
红色的感叹号！
她再傻，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被人利用了，被最喜欢最信任的人欺骗了！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特殊，所以才来接近自己的？是因为知道她了解真相，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喜欢他，所以单纯的利用？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没办法接受，不，如果是前者，那他大可不必让她从中逃脱，或者现在也不会不联系她，所以是后者吗？顾向言真的只是利用她吗？
心里的那一点侥幸被不安和惶恐覆盖，她格外关注旁人对诊所事件的看法，尤其是自己的家人。
看他们不可置信，不愿接受事实，却又在看望表姐之后不得不接受。
怕被人看出端倪，她也跟着父母去看了，她的愧疚太明显，表现出来，却被认为是害怕。毕竟她也是差一点就进去的人，因此亲戚们又免不了责怪表姐几句，自己做黑心事也就算了，还企图把前途正好的妹妹也拖下水，安的什么心？
吴瑶瑶红着眼睛，不敢说出事实，只能用哭来表现情绪。
原本就怀疑她的表姐见她这幅模样疑心更甚，她不傻，之前那么多年，都没出事，这怎么说查封就查封了呢？事发突然又来势汹汹，不给任何辩解和搬救兵的机会，只说证据确凿，却为了保护线人没有说清楚是什么证据，而且明确警告他们别动别的心思了，这次上面的人也自身难保。
能死死压住他们又牵扯到上边，最近又让吴瑶瑶着手账本做假账记真账，这个时间和条件，太符合了！
混沌的大脑完全开朗了，女人的眼神骤然恶毒的剜着吴瑶瑶，声音尖锐刺耳。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告密的！”
几位长辈皱眉看着突然疯狂的女人，又看了看惊慌掉泪的吴瑶瑶，“怎么回事？”
“是她！是她告密！她也知道这一切，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吴瑶瑶的母亲也没了好脸色，“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还嫌害我们家瑶瑶不够，想把她也拉进去吗？”
家里一个罪犯就够人嚼舌根的了，再进去一个，这么缺德的事情，稍微沾亲带故的面子就过不去，于是开始七嘴八舌的教训起女人来。大抵是你要好好悔过，不要害你妹妹，多存善心之类的。
女人冷笑，“我一开始就告诉她了，连账本都交给她了，现在出事了，又说和她没关系？她好好的站在外边，而我却在里面，你们说，是我害她，还是她害我？是，我做的是不对，你们怕是忘了她吴瑶瑶找工作的时候是怎么求我的，我推辞了吗？因着她是我妹妹我毫无保留真心相待，即使再错也轮不到她来说我什么，现在可倒好，亲手把你姐姐我送进监狱啊！”
话一出，众人心里也都有了怀疑。
“瑶瑶，你表姐这事儿，你真的不知道？你真的看过账本？”
账本是最关键的，若是吴瑶瑶见过，那女人说的话就八九不离十了。
吴瑶瑶很清楚这一点，当然不肯承认。她要是承认了，作为亲戚的他们不会觉得大义灭亲是件好事，而且还会疏离，那种被孤立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想着就哭出来，各种负面情绪综合着在里面。
“我真的没有，不然我也不会被被调查问话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账本……你看过吗？”
“没有，我从来没见过。”吴瑶瑶斩钉截铁的说。
“贱人！你敢说真话吗你这个骗子！”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那现在吴瑶瑶的否认已经证实了这一切并非她意淫，而是不争的事实。
他们是不敢让这两个人再一起说下去了，一个哭的跟泪人似得，一个像发狂的野兽恨不得从笼子里出来咬碎他们，听到动静的警察也把他们隔离开来。
总之这件事情，他们是不想再管了。
要是吴瑶瑶说的是真的，那里面那个大概是疯了，说不定想把他们都拖下水，而且还是在监狱里的，还是别再联系的好。
要是吴瑶瑶是骗人的，那这样的人可真是好样的，怎么说也是亲戚，也不求姐姐入狱你也一块进去，或者是不允许为自己开脱，但是直接一账本把自家亲人送进牢房这种事，谁愿意碰上这么个亲戚啊？
像里面那人说的，谁都能过来踩一脚，但是受过帮助的她不行，哦，你倒是自己没事了，也的确是干了件好事，可你姐姐也是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你就这么对她？
你要是真的看不下去，大可直接走人，何必告发，告发也就算了又来装无辜，心机够重啊！
虽然说他们也不敢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最多也就是道德上的小问题，不怕告发什么的，但心里总归是膈应的，万一哪天有什么事，别说跟这家寻求帮助了，别把他们卖了就算不错了。
所以即便是不知真假，也不敢再跟这两家有什么关联了，吴瑶瑶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即使他们没说什么，但对待明显比以前客气，是什么意思不说破已经是最后的一丝亲情了。
被孤立的两家更是势如水火绝不相容，这家认定了是那家害得，那家也打心里觉得是想要害他们。
黑诊所事件后，刘苏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无比的轻松，连带着学习都快活的许多，和顾向言相处更是愉快。
而对于最后的结果，顾向言还不是很满意，比起上一次，这次显然是做的不够，漏了好几条大鱼。不过再堵心的事，再见到刘苏快快乐乐的样子也就烟消雾散了，左不过是为了她，她高兴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要还是心里不舒坦，养精蓄锐挑拨一下郑叔君再狠杀一把，先积攒实力。
教资的笔试时间的逼近，刘苏开始全心的准备考试，明明是在约会，却带着纸和笔，要求顾向言给她写解题思路。
好几次刘苏问他题的时候，都会有人偷偷的看，倒不是想偷窥别人谈恋爱或者是觉得这一对儿养眼，而是警惕心。
刘苏个子矮，长得比较幼齿，总是问一些中学的题目，说是高中生完全有人信，而顾向言算是附和年龄的长相，再加上那种状态，很容易看出是已经工作的。
两人相处可不是兄妹般的相处，怎么看都是情侣，可情侣的话，女孩是未成年吧？
刘苏没有察觉，顾向言却十分敏感，每次都特意问一下大学生活怎么样，教资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他问，她便回答，后来直接主动汇报了。
当老师要会的东西，跟当学生要学的东西，真的很不一样。
不是要你做题，而且要你出题，还得多种方法就解释这个题的做法。
要教刘苏学习，容易，要教刘苏怎么当老师，顾向言还真是不会。
刘苏也感觉出来，也就不再问他，而且直接去问辅导老师，怎么说人家也是专业的，而且她也是花钱报了班的，不问白不问。
于是乎，顾向言的约会时间又被砍掉了，不约会，就工作呗，郑叔君是很愿意看到这事情的发生。
再次化身工作狂魔的顾向言好不容易挨到了刘苏考试的那一天，迫不及待的期待这一天结束，中午仍然是见不了面，原因是刘苏下午还有考试，怕顾向言影响她。
最后一门考试开始前，顾向言就已经出发了，先是去买了束花，然后往学校赶。买花花了不少时间，花店比较偏，地理位置不太好，但只此一家花店，生意倒也不差。
到也许是因为考试，又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来学校，校内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尤其是外卖。周围的车位都被占了，顾向言只好开出一段距离去商厦的地下车库。
等他停好车，刘苏早就考试完了。
没有见到顾向言的影子，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刘苏打来的电话是自动接听的顾向言的手机一直放在衣服的内口袋，不知道她打了电话过来，听着话筒里穿来的沙沙声刘苏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正想着要不要挂了用其他软件call他一下，那边却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闷声痛呼，接着是什么东西倒地。
“顾——”嗓子里的呼喊戛然而止，她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掺了碎玻璃的砂糖，莫名让人战栗。
“我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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