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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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外套别随便乱放。”
刘苏选择逃避这个问题，拿起他的外套准备搭衣架上，却发现这房子里的家具根本就少的可怜。
这不用顾向言解释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初家具还有装修什么的都是她和陆卫兰一起忙活的，为的是装修婚房，那个时候的今天他们已经准备结婚了，现在还没有，他们自然也不会想到来装修一下这个房子。
拿着衣服若无其事的坐下，“原来这里有家具啊，那以前都放哪儿了？”刘苏摸了摸沙发，假装好奇。
顾向言似笑非笑，靠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这回是真的装不下去了，刘苏别开脸，“你不是都知道吗，还要我说什么。”
“你啊。”顾向言捏着她的脸让她朝向自己，“这件事情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我这不是很安全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刘苏辩解，待一看到顾向言沉着的脸又怂了，“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我不是生气。”顾向言忽然抱住她，“我是害怕。”
那个地方不仅是刘苏的噩梦，也是他的噩梦，他对那家诊所的恨意比任何人都要深。前世情绪无处发泄时，顾向言把所有火力都集中向了那里，宣泄，抓着一丝可有可无的希望，等待。
“我们没有第三次了。”他说。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什么都不去做。”刘苏无力道，“你知道吗？我那天去的时候，诊所里没有人，消毒水味道特别重，我去了里面，闻到了血腥味……你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想到这个刘苏就忍不住发抖，有害怕，也有气愤。
把怀里的人搂紧了，顾向言沉声道，“别怕，苏苏，你要相信我，我能做的比多，能扳倒他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吗？可是我已经去了那么多次，突然就消失再也不去了，会不会让他们有警惕心啊？”
这个不好说，顾向言虽然知道刘苏是为什么去，却不知道她是怎么跟那里的人看上去关系很好的，就问她。
刘苏支支吾吾，迫于顾向言的威亚，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就是你的计划？”
“这不是，先去打探打探，到时候要是能查出来没有怀孕也可以说自己不知道嘛。”她觉得自己的计划还是蛮靠谱的。
“你以为没怀孕他们就没有办法了？你知不知道那家黑诊所，除了非法手术，还涉及摘除人体器官。”
顾向言听了一阵后怕，那些仪器虽然是被淘汰的旧品，但不代表就完全没有用处，就他的记忆，也有人在做手术麻醉无知觉的情况下被取走一颗肾。
当然这种情况还是很少，他们并不敢太多次，那样太容易被察觉了，而且挑着下手的，都是偷偷而来的年纪小的。也有人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他们都以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为由来搪塞，不信的话可以去大医院检查看看是不是周堕胎手术而导致的身体虚弱。话里还给人透露一个信息，你只要去医院检查，就会被发现打胎的事情，因为是偷着来的，所以也都不敢去医院看，这件事情也就无人知晓。
胆大心细的犯罪，最是可怕，这也是顾向言不让刘苏去揭露的原因。
这家黑诊所靠山强大关系复杂，就是他现在暗地里着手调查都要小心翼翼不被那群人发现，若是刘苏被看出端倪来，背后涉及到的种种，都有可能对她生命造成威胁。
刘苏之前说他们在明，她在暗，其实不然。双方都是躲在暗处的，她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谁也不知道那水底的暗礁又多大。顾向言知道的虽然多，但是空口无凭，没有证据也是无用。
“那得找证据得找到什么时候？你别忘了，当初事发是五年后，你知道的很多事情也是这五年里的吧？那还要再等五年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吗？五年啊！”刘苏激动的说。
那天给她的刺激着实不小，一丝血腥味飘进鼻子的一瞬间仿佛有一根针扎入神经，让她无法冷静。
顾向言自然明白五年意味着什么，但他并没有刘苏那么迫切的心情，他想对付黑诊所，但是需要时机。他也不敢保证这个时机会是在五年内，还是五年以后，他现在更怕的是刘苏遇到危险。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件事真的太危险了，你不能任性。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我们，要是失败了，别说五年，就是十年二十年，他也能继续存在下去。”
“你说的对。”刘苏突然软下身子，无力的靠在他怀里，拳头紧紧握着，眼里是疲惫和绝望。
顾向言心疼的安慰着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要是能拿到账本就好了。”
刘苏微动，“账本？”
“嗯，账本是最关键性的证据。”
“这么危险的事情居然还要记在账本上？”刘苏惊讶道，“我一直以为电视剧里才这么演！”
话题突然被岔开，紧张消沉的气息突然消散了许多，顾向言笑。
“是。”
刘苏从他怀里出来，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顾向言问。
“其实，账本的话，可以弄到。”
顾向言眼睛一亮，欣喜，“你知道在哪儿？”
刘苏摇头，“我怎么会知道。”见顾向言一脸疑问，刘苏把目光撇向别处，“但是你有办法可以弄到的。”
“我？可以是可以，不过得等。”
“其实现在也可以。”
顾向言彻底糊涂了，“我怎么拿？”
“……我有件事好像还没跟你说。”
“你说。”
“我做的噩梦，其实跟那天的手术有关。”
顾向言点头，“这个我能猜到，你那天晚上突然问我黑诊所的事情，后来又直接去了，我知道。”
“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去的那天，去做手术的那天，其实已经后悔了。”
顾向言的心猛的一缩，紧紧盯着刘苏。
“我说我不做了，但是她根本就不听我说什么，我不敢太用力，她就像疯了一样，强制给我打了麻醉剂。”刘苏有些迷离，“针管很粗，就直接扎进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向言怒火攻心，红着眼睛猛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被拽住了裤子。
“我一直梦到的，就是这个场景，直到那天晚上才完全清楚。心理医生带口罩的样子，让我想了起来，那个人。”
顾向言试图使自己冷静，声音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抖动，“是谁？”
“吴瑶瑶。”刘苏确定的说。
“吴瑶瑶……”
顾向言愤恨的念了一遍她的名字，恍然记起，也就是那天第一次见面之后之后，刘苏开始做噩梦，她当时还问自己，之前她们有没有见过面！
愤怒之后又是痛心无力，他能感觉出吴瑶瑶对他有异样的想法，而刘苏和她没见过面，为什么要这么害她，恐怕还是因为他。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顾向言握紧她的手，如果他能好好对待刘苏，吴瑶瑶也不会有那个机会下手，归根结底，罪魁祸首还是他。
刘苏摇头，“不能全怪你，我好不容易放下的事情，你不要再去钻牛角尖。”
“可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就算全是你的错，你又要怎么办呢？再扔下我一次？”
顾向言的手猛然收紧，“不会的！”
“那就别再说了，我可不想我们重新开始了，每天听你说对不起这种话，好像是我道德绑架你非要你跟我在一起一样。好不容易能好好过日子了，别再去想那些没用的，有功夫想那些，不如想想怎么把账本拿到手吧。”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想……”
刘苏点头，“美男计。”
“……”
“我不去！”顾向言立马拒绝。
“你刚刚不还一脸悔恨呢？现在有个戴罪立功赎罪的机会怎么不去了？”
“那你刚刚还说原件我了呢。”
“我还真没说原谅你。”
“所以我心很痛，我不想去。”
“不去就不去吧。”刘苏没有继续为难他，顾向言还没等高兴，又被刘苏一句话噎回去。
“那还是我亲自去好了。”
“我去。”
“很好。”
顾向言委屈又无奈，明明以前很爱他的，现在为了个账本就要他出卖色相。
“苏苏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所以呢，你爱我吗？”
“爱。”
不过自己去，总比刘苏去的好，顾向言安慰自己。
不过自己得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接近吴瑶瑶，这是个问题。
顾向言的内心还是很不情愿的，本来就对吴没什么好感，现在又知道她在那件事情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心里更是膈应的慌，看她的眼神都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现在，却要委曲自己。
以前的刘苏，患得患失，别说把他推出去用色.诱这种方式去拿账本，就是他跟异性多说两句话都要自己委屈郁闷好一阵，现在还真是……越来越有自信了哈。
揉捏着她的小肉脸，忿忿不平的说出心中的想法。
刘苏拍开他的手，惬意的把顾向言当成靠垫，得意洋洋。
“就是杨路遥我现在也没在怕的，更何况是她了。”
“嗯？终于不是天天到处跟别人说我喜欢杨路遥了？”
“额……”刘苏一时语塞，很快又理直气壮，“那还不是因为你我才这么说的，是不是忘了以前犯了什么错？”
“是是是，我的错，您息怒。”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最为敏感的话题也变成了闲谈的谈资，顾向言非但没有觉得心里不舒服，反而还有些雀跃。
顾向言看着刘苏的目光带着宠溺，她能这么轻松的说出来，可以看出是真的信任他，也说明现在的顾向言能够带给刘苏安全感。
这也是他一直追求的不是吗？
宠爱的揉了两下刘苏柔软的头发，顾向言的手沿着发丝滑落到刘苏的肚子上，摸了摸她平坦的腹部不无感慨。
“没有小肚子揉了。”
？？？
“你有毒吧？”
刘苏抓起顾向言的手假装凶狠的咬了一口，力道充其量也就是刚出生的小奶狗磨牙，顾向言失笑，被咬的食指和自己放进去的大拇指往两边一滑，直接顶住了她的腮，让她没办法在咬到自己。
刘苏一愣，想把他的手吐出来，但现在已经不是她肯不肯松口的问题了，而是顾向言肯不肯松手。
“小时候逗弄小狗的时候，小狗就会咬人，奶奶教我只要这样顶住它的嘴它就不会咬到我了，果然是有用呢。”
好气啊这个人！
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顾向言也不嫌脏，笑眯眯的看着她，直到刘苏真的开始恼怒了才松开手，没等刘苏发脾气又悠悠的说了一句。
“所以，我要怎么去接近她？”
“我觉得吧，你不用主动去接近她，毕竟你往哪儿一站，她只要看到你，自己就会想办法接近你，你顺水推舟就好了。”
“嗯。”顾向言点头，“那她要是勾引我，我也要顺水推舟吗？”
“我看要不你就别回公司了。”刘苏说。
“嗯？”
“去工地吧打工吧，我看你挺会抬杠的。”
“……”
刘苏的确是费脑子想了，但都被顾向言否决了，并且，他现在真的是没有时间，明天就得回去了，要是不回去怕是郑叔君真的能拿刀剁了他。
“不能再请假了吗？”
“虽然我也算是个老板，但是再溜号，就真的不是了。”
“emmmmm，那你今天晚上就去吧！”
“你说什么？”
“快点快点，他们晚上八点半关门，就快到吃饭点了，我知道她都回去哪儿吃饭，你就在她回来的路上等着，她看见你就行了，剩下的你自由发挥。明天就要走的话……她要是跟你要手机号码联系方式什么的留给她吧，方便套取情报！”
“你不觉得，你卖老公卖的很彻底吗？”
完全不觉得。
一想到自己要跟那个人假意逢迎就觉得恶心，顾向言能想到，自己要是真的把电话给了她，能遭受的是什么，是等级绝对不低于郑叔君的夺命连环call。
所以在来这条刘苏所说的“必经之路”之前，顾向言提前去买了一张卡。
顾向言找了个长椅坐着，刘苏并没有在旁边暗中观察，而是自己去逛街了。
自由发挥？
那，发挥失常，也是难免吧？
保住节操还是讨好老婆，这两件事真的是无比纠结，还没等顾向言想出结果，那个想让他保不住节操的就已经过来了。
“班长吗？”
要不还是不理她，让她自己尴尬，这样她就会走了吧？到时候刘苏哪儿在随便找个理由，就说没碰上。
然而顾向言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见他不说话，吴瑶瑶小心翼翼的坐在长椅的另一边，比较中间的位置，既不会太有距离感，也不会让人觉得太靠近。
吴瑶瑶犹犹豫豫道，“顾向言？”
“……你好。”这就没办法装了。
她很少叫他的名字，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激动，或许是因为顾向言居然回应她了，胆子也大了些。
“你没去上班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顾向言差点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你。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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