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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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守岁的习俗，其实已经可有可无了，他们现在基本上都是吃了饺子按常睡，但因为是回来的第一个新年，刘苏格外兴奋，所以坚持要等到十二点过了才睡。
顾莫生夫妇熬不住，先休息了，顾向言就陪着她看春晚。刘苏心有异样，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守岁呢，这种感觉很奇妙。而对于顾向言，这种感觉不仅奇妙，更是难熬。眉目温和静好却带有一丝凝重，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没有父母在之中调和，气氛显得尤为安静，在这夜深人静冬日却倍感燥热。
他们坐在沙发上，他专心的看着她，她专心的看着电视突然笑起来，好久不曾看到她这样笑了，小孩子般快乐满足，引得他都忍不住去看电视上的内容。然而看了不到一分钟他就皱眉头，是他笑点太高还是怎样，完全不觉得有意思，转回头来看着刘苏，她的嘴角还带着笑。
无所谓，她开心就好，反正看见她笑，他也觉得开心，越看越喜欢，直叹自己上辈子瞎了眼，这明眸皓齿，粉雕玉琢的，怎么会有人觉得不好看？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是最疼爱刘苏的顾莫生夫妇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家小闺女算不上美人，但也是眉清目秀惹人疼的。
其实这些小品刘苏看过好多遍了，仍然觉得有意思，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了个念头。刘苏坐直了身子，顾向言眯了眯眼睛，只见她突然转过来面对着他，打着自己的小算计并没有发现身边的人一直在看自己。
“我们玩个游戏吧！”
顾向言肯定是答应的，刘苏说的游戏，就是猜小品接下来的剧情，她是看过好几次的自然知道，顾向言没看过，就靠着感觉和逻辑去猜，然而小品十分的戏剧化，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刘苏赢了，输的人买回学校的车票。
看着刘苏欢呼雀跃的样子他更开心，本来他也没打算让刘苏买车票，他终于是能体会到喜欢一个人心情，看不见会想她，看见了又忍不住想靠近她，就像现在，看她快乐的样子就想抱她亲吻她却又怕吓到她惹她不快。
若说上辈子是为自己的骄傲人生而活，那这辈子，刘苏就是他的人生。
他明白当初刘苏为他做的一切了，那么纯粹的爱意，天真无邪奉献着自己的所有只求他欢心。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为他做过的蠢事呢？只是当初劝她的人再多，他也没说过一句话，而她只能听进他的话。
内心仿佛有热火燃烧，他挪动着身体，小心翼翼的靠近她，见她没有发现内心欢喜了一下，舒了口气。
欢喜没有维持多久就不满焦躁起来，怎么她看这无聊的电视越来越精神，一点都不困呢？她只要迷糊的睡一会儿，他就可以趁机揩油以解相思，可眼下她精神奕奕，他却倦乏了。
刘苏专心致志的看着小品，自然是不知道顾向言都在想些什么，但感觉身边的人太安静了好像不存在一般，她便趁着歌曲时间看了眼。
一张俊脸放大在眼前，刘苏本能的往后仰了一下。
好看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浩瀚星辰，旖旎的看着她，慢慢的合上又迅速睁开，周而复始。
“困了就休息吧，别硬撑着。”
顾向言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动了动身子，刘苏以为他要回房间了，往一边闪了闪，却看他的脑袋慢慢靠过来，倒在她腿上。
沙发本来就搁不上他的身子，更何况还有个刘苏坐在上面，顾向言长腿一伸，翘在沙发边上，翻身抱住她的腰，居然就这么沉稳的睡了过去。
刘苏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让他回房间去。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腹部，令她浑身发热，酥麻的感觉从小腹极速蔓延至全身，微微发抖。刘苏咬咬牙，抬起手就要把他摇醒，可手指一触碰到他绸缎般柔软的黑发就停了下来，叹息着把凌乱的发丝偏到耳后，露出他安稳的睡颜。
他倒是极少睡得这么香甜，至少以前他总是冷着脸，皱着眉，配着严肃的嘴角，仿佛谁惹他不高兴了。
她居然也舍不得叫醒他了，看样子他也是困极了，毕竟最近太忙碌，而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清闲，能睡一个好觉也不容易，万一把他叫起来他睡又不着就不好了。
“我觉得顾向言这厮转变太大，莫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人间春节，天上少不了下来凑热闹的，而无处去的清昭使了个隐身决，悬坐在窗外头看现场直播。
“姻缘线互牵互补，动手脚的是你。”说这话的自然是月老。
“那，那等刘苏又喜欢上他，他们是不是又像以前一样了。”清昭自知理亏，不再提姻缘线的事。
“哪来的‘又’？蠢！”她何时不喜欢这个人了，只不过是藏的深了。
人就是这样，对一直拥有的莫不在乎，以为可有可无，无关紧要，等这样东西不在了失去了，等那个人不再等他守着他了，他才会醒悟，会追悔。不过他运气实在是忒好，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虽然少不了坎坷却也比失去了便没希望的人好的多。
然后，刘苏的腿麻了。
这么被他抱着压着，电视都看不下去，偏偏这人睡眠极好也不乱动，刘苏只好自己给他制造一点小麻烦，顾向言终于在翻身之后从沙发上掉了下去。
这回刘苏是没有一点儿心疼了，只有解脱，轻松呼出一口气，自顾自的捏腿。
这一摔总算是把顾向言摔醒了，茫然的躺在地上睡眼惺忪的看着她，样子呆呆的傻傻的，看上去居然很可爱。刘苏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看他还是一幅傻愣愣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心情愉悦的拉他起来。
“新年快乐！”凌晨的第一句问候，俏皮又甜美的笑容开启了他新的一年。
早起问好拿红包，心情好的不得了，然后一家四口走街串巷的去拜年。
免不了收到许多新年祝福短信，刘苏是每一条都认真回复，顾向言是统一回复“新年快乐”。
期间聂子息回了他一句没心意，还把刘苏发给他的转发给了顾向言，顾向言看了看，回复聂子息:这是她从我妈手机里转的。
这小聪明耍的，把别人的编辑掉姓名再发给另一个人，也不算是有心意好么？都不如她要红包有心意。
嗯，因为他没有准备红包所以刘苏给他在扣扣上发了不少表情包，卖萌的猥琐的，花样讨红包。
于是他也就回了个红包，发之前还想着多少合适，要不要按照套路来发给她520块或者1314块什么的。前思后想都觉得不合适，前者太露骨，后者……他爸妈也就一人给了1000，他要是超过这个数也不合适，于是折中发了500。
刘苏领了之后就呆住了，发了个“哇偶”的白色小团子。
她就是闹一下没想着要这么多的。
顾向言看着那傻气的白团子，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满意，太小气了？他猜不透她的心思正想去问，又见她发了个说说，着重艾特了他和顾瑚鲤。
他一看那图差点没笑出声，六块六毛六，也亏顾瑚鲤能做得出来，待一看到发的什么字他又笑不出来了——亲哥和表姐的差距。
谁是她亲哥了！那一瞬间他差点就气恼的把手机摔出去。
是以他今天出去拜年时候一直冷着脸，被陆卫兰说了好几句，最后干脆不带他出去，让他在家看门，中午还带着刘苏在别人家吃了，让他自己吃昨晚剩下的饺子。
他把饺子放到微波炉里热了热，忿忿给陆卫兰发了条短信，陆卫兰收到不禁哑然失笑。
“您得记得这是儿媳妇，别当成亲闺女。”
儿媳妇再亲能亲过闺女吗？陆卫兰很想这么回他。
顾向言顺着她的说说怼了顾瑚鲤一句小气，很快又被怼回来。
“到底是亲哥，啧啧，没法比没法比。”
靠之，更想摔手机了！
然后是顾瑚鲤打过来的电话，顾向言未加思索直接挂断，那边又锲而不舍的打，两遍之后，就放弃了，半个小时之后，他接到了刘苏的电话。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电话里的人说:“姐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啊？她说待会儿来咱家，我们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妈妈说让你好好招待表姐。”
传达完旨意，听到顾向言蔫蔫的答应了一句就挂掉了。
顾向言看了眼，还不到一分钟，提起精神给顾瑚鲤打电话，这回，拒接的成了顾瑚鲤。
刚把手机往沙发一扔，仰面躺下，就听到门铃响起，叮咚叮咚按的起劲，就像在弹奏乐章。
能这么干的只有顾瑚鲤，不过她这么快就到了？顾向言起身，狐疑的透过猫眼去看，这一看吓得他差点没叫出声来。
那是一只红似鲜血的眼睛，冷涔涔的看着他，外面那股寒意似乎都从那目光透过来穿刺进他的骨髓。要知道自打重生之后，他对鬼怪灵异之事就确信不疑了，恶鬼索命四个血红大字顿时充斥脑海。
正想着找找家里有没有什么辟邪的好吓退外面的那只，就听有人在叫喊，张扬的声音不能再熟悉，顾向言大着胆子再看看一眼，穿着白色羽绒衣围着红色围巾的顾瑚鲤不耐烦的在门外抖腿。
知道是人不是鬼之后，他的腿却软下来来，活像刚跑完马拉松般脱力，硬撑着直起腿开门，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顾瑚鲤被看的莫名其妙，“知道你孤家寡人我还特意来看看你，看见我不问声新年好还瞪我，有没有规矩。”
“新年快乐。”
她怎么听都有些咬牙切齿呢。
她那围巾是怎么看怎么慎人，红的刺眼，倒是让他想起刚才的血眸来了。
“刚才，我似乎看见一只红色的眼睛？”
“哦，新年新气象嘛，红红火火的才好看，我的美瞳不错吧？”
您这红红火火的简直是大过年的撞邪！
又是一个过年吃不上饭的，居然来让他给做饭，他就把冷了的饺子再热一遍拿出来。
顾瑚鲤眼里是满满的嫌弃，却又不得不吃，饭后闲谈说是要找份工作。
“你不去跳大神了？”
“什么叫跳大神！不许侮辱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
“整个家里也就你对这东西上心。”顾向言无奈的说，顾家往上的确是又从事这方面的不假，而且如果不是顾瑚鲤这么坚持，他也没有再重活一次的机会。“就这么放弃了也有点可惜。”顾向言不无遗憾的说。
“谁说我放弃了？没有资金我怎么继续研究？我都投出简历了，就等消息。”
“什么工作？”他倒是想帮她找工作，但是她的专业的确和他公司事物都不挂钩。
“当老师！”
顾向言无语的看着她，“别残害未成年花朵了行吗？”
“跟未成年讲哲学他们也听不懂啊。”顾瑚鲤摆摆手。
“那……”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投的你们大学，如果成功了你一定要选修我的课，帮我拉人气知道不！”
这是上辈子没有过的事，而顾瑚鲤嘴上一直不靠谱，他全当她是胡乱说的。刘苏他们回来的时候，顾瑚鲤已经被顾向言撵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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