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耐撕》虚假繁荣

5、恍惚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把方河的皮肤照得发亮。突然一阵闷响，他猛然惊醒。一时间还没缓过来劲的方河一下坐起身，去寻找响声的来源。
　　“手机啊......”原来是手机掉到地毯上的声音。
　　方河坐那发了会愣，想起今天得上学，捡起地上的手机看时间。15：32。
　　“漂亮，到学校就放学了。”方河开始认真思考今天到底还去不去学校，想起来今天晚上学校组织放孔明灯，于是还是决定去。
　　简单洗漱过后的方河又开始点外卖，在等待的过程中开始回复手机上的一堆来自他人的问候。逐一回答完之后饭也到了，扒拉了几口饭，方河收拾收拾出门往学校赶。

　　走进教室看到是班主任的课，此时刚好下课铃声打响，班主任一脸嘲讽“来得挺及时啊，给你母亲打电话她也不接，以为你怎么了呢，没事就行，回教室坐着去吧。”
　　进入高考倒数日的班级气氛极其压抑，班里几乎没几个同学注意到迟到的方河，即使看到了也就是看一眼，又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但方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李燃，李燃块头大，本来就显眼，此刻还正好看着一脸尴尬的方河，眼里满是探寻。方河冲他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又一节课下，到了放学的时间，同学们都冲出去买饭了。方河刚吃完饭没多久，也不饿，刚准备掏出单词本看看生词，就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阴影。循着阴影看去，是李燃，他站在自己桌边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是站着。
　　方河看着自己这个帅气前前前同桌笑了一下“怎么没去吃饭？”
　　“你怎么没去吃饭？”李燃反问。
　　“我刚在家吃过了，不饿。”
　　“别饿着自己，这段时间用脑多，体力消耗大。”
　　“谢谢关心啊，一个班那么多人，就你来关心我。”
　　“问一下而已。”
　　“知道你人好，我就是睡过了，你去吃饭吧，不必管我。”
　　李燃本想多问几句，但又不知道自己以什么立场追问下去。于是走出教室门，把方河一人留在了班里。

　　最近时间紧张，李燃也不和王大志一同去吃饭了，他吃饭又快，因而每次都是最早吃完晚饭回到教室的那个。可今天都快上课了他还没回教室。
　　“和我说几句话搞得饭都吃不上了。”方河看着李燃空荡荡的座位开始嘟囔。
　　话音未落，李燃就进了教室，手里提溜着从小卖铺买的牛奶和面包丢在方河桌上。
　　“给我的？谢谢啊。”方河看着李燃远去的背影，琢磨着他们好像也没这么熟吧，但还是心怀感激地收下了。

　　第二节晚自习，天已经全黑，班主任走进班级，喊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同学去搬来了学校发的孔明灯、打火机、记号笔等今晚活动用的东西。
　　“一人一个孔明灯，打火机、记号笔五人一个，别弄乱了。”班主任看看同学们，“我先去操场等你们，发好了就下来。”
　　方河看看手里的孔明灯，写下了一行字“考上一本，全家幸福。”喊上几个熟悉的同学就走向了操场。

　　操场的照明条件有限，黑压压的全是人，偶尔人群当中一盏灯飞上天空，四周就会迸发出一阵欢呼。
　　方河周围的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畅想着未来，时不时往他那看去，目光交汇，笑声传进耳朵。方河感受到了同学情谊的温度，慢慢从昨天开始的怪异心情当中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踩到了谁，方河刚要去道歉，一转身自己差点摔跤，倒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方河转过头向上看去，是李燃。也不知道这小子用的什么洗衣液，这么香，热乎乎的体温从背后传过来，方河感到身心舒畅。自打开始努力学习以来，他就把女朋友这一茬忘到九霄云外了，面对这许久未曾有过的肢体接触，方河先是一惊，转而感到很踏实。只是天太黑，看不清李燃什么表情。
　　“谢谢你啊，李燃。”
　　“没事，小...小心点。”李燃磕磕巴巴地走远了。
　　“方河，我打火机用完了，你现在需要吗？”班里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女孩问道。
　　“需要，需要。”说着接过打火机，露出一个方式经典撩妹微笑。
　　女孩有点害羞，然后就在一旁看着方河点燃孔明灯。橘黄的光打在方河脸上，只见他面带微笑，修长的手指不断摆弄，眼中倒映着火光。
　　只是这孔明灯不识相，半天了也没有要飞的意思 。
　　“我来帮帮你吧。”女孩开口，其实她又没有什么放孔明灯的经验，就是心里觉得像方河这样的人，不应该得到孔明灯飞不上去天空的结果。
　　“没事，我可以的。”方河眼神依旧坚定，嘴角笑容不减，一阵微风吹过，他额前的发被吹起来了几缕。
　　“起风了，我的孔明灯，乘着这阵风飞吧！”方河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好像真的奏效了，他的孔明灯终于颤颤巍巍、摇摇晃晃地飞上了天，方河就这么抬头看着，直到深黑的夜把那一抹火光吞噬。

　　回到教室，白炽灯刺眼，刚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方河只觉得有些恍惚。莫名其妙睡了十几个小时，又莫名其妙差点摔跤，就连孔明灯也放了半天。还好，老班没怪他，自己也没真摔倒，而且孔明灯最终还是飞上了天空。

　　连续高强度的学习，让方河对待高考全无紧张的心情，只想快点结束一切，去迎接期待已久的假期。高考的前一天，是看考场的日子，李燃依旧是自己一个人去看考场。回到家，看着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了一堆外卖。
　　“回来啦？想吃什么自己吃，别客气。”方妈妈大手一挥对自己儿子说到。
　　“跟你我还客气，你知道我明天高考吗？”
　　“怎么不知道，冰箱里妈妈刚包了馄饨，正好你明后两天当早饭吃，自己家做的卫生。”
　　“那明天你陪考吗？”
　　“陪啊，我就你这一个好大儿，我肯定陪。妈妈旗袍都买好了，祝你旗开得胜！”
　　“你还穿得下旗袍啊？”方河又开始调侃自己中年发福的妈。
　　“怎么穿不上，最近...减肥!瘦了不少呢！”
　　方河看看自己的妈妈，发现似乎真的瘦了一点，想想自己妈这段时间虽然忙，但还是关心自己的。于是满脸笑意去厨房洗手准备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