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同人玄女》玻璃叶子

5、天罚入魔

　　忘情酒最初是折颜想要遗忘的，那一千年痛苦的作物。后来它变成了四海八荒皆知的伤情脱解之物。
　　神仙妖魔只要情伤，总想讨来吃。
　　都以为忘了，就能磨平伤痕。连它的创造者都信以为真，将自己也骗过了。
　　可那些该想起来的，终究躲不过。
　　那个葬生地狱红莲座下的少女，再一次出现于折颜的脑海里。
　　“鸾冰。”
　　那一天十里桃花，一声凄厉的凤鸣响彻天际。
　　谁动了折颜封存的记忆？
　　白真通过毕方，知道折颜的心境不稳。整个鸟族都感觉到了他的哀鸣。
　　匆忙赶来，十里桃花一片狼藉。折颜宝贝的桃树七零八落，断枝残生。
　　“从未见过……怎么会这样？”
　　当他徒过桃林，就看到这样现了原形。一只金凤凰，周遭红光绕身。
　　“折颜，醒醒别入魔。”
　　白真想上前，却被红光逼得连连后退。
　　凤凰悲鸣啼哭，九重天的彩鸟躁动不安。
　　三刻前，诛仙台。
　　玄凤用七日集齐了神魔六性法器加之一滴血，炼制成了金刻笔。
　　她来到三生石旁，眼前浮现那可悲的过去。
　　当时就在这里天罚来了，心是被她最爱的苍冥亲手剜出来。
　　摄入骨髓的痛，那是爱啊！
　　“重新三生石上刻上名字，并不难。难的是应付擅自动摇三生石，而来的天罚。”
　　三生石是洪荒最初，凭空出现的一块石头。它和天道捆绑，形成了四海八荒的世界法则。就算神尊也不能动它分毫，动了便要付出代价。
　　玄凤一身红衣，乌发飞舞。缓缓提笔，一字一画刻下东华二字。
　　刚刻完，手中的笔就化为尘土。
　　九重天风声鹤唳，抬头天拉破了一个大口。红光外泄，玄凤闭上眼睛平静等待惩罚。
　　突然，风停了也安静了。
　　一个大大佛印“卐”，封住了天罚的口子。
　　玄凤睁眼就看到，客印正在对抗天罚。
　　“客印，你疯了。赶紧放手，主宰赏罚的神尊不能自己打破公平。”
　　每位神尊诞生的最初，就决定了掌控什么。那是与生俱来的使命感，也是信仰。信仰是力量来源，也是神尊神格。
　　如果神尊信仰被放弃，平衡就会被打破。那时候就不是针对性的天罚，而是天地万灵的天劫。
　　玄凤飞身扑到客印的怀里，埋下头。
　　“打开吧！我们一起。”
　　听到他最想听的那句话，客印笑了。打开了天罚的口子。
　　“一起……我等这句话等了一百四十六万年，真好。”
　　天罚落到身上，客印却在笑。玄凤抬头，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天罚的印记会烙入神魂，我们永不分离。
　　终于不用看着你是自己一个了，这次由我陪着你。
　　天罚结束。
　　玄凤和客印浑身都是渗血，落到地面。意识模糊，“没想到，这次就是伤身。天道变仁慈了吗？”
　　“我陪着……你。”
　　东华赶来，就看到鲜血已经漫开。他们都失去了意识，还在紧紧拥抱在一起。
　　“阿玄……”东华唤了一声，有些颓然的跌坐在一旁。他似乎永远晚一步，走不进她。可明明他们才是彼此的最初，石头和花的最初。
　　客印和玄凤苏醒在太晨宫。
　　三生石那里发生的异象，被折颜发狂入魔的事情掩盖。
　　九重天和昆仑墟接到消息，已经各自派人镇压。
　　魔啊！洪荒大战过去了那么久，这还是一个心悸的不该出现的词。
　　如果……恢复不过来，真的入了魔。哪怕是父神养子折颜上神，也必须……道销魂散。
　　天族还真就是这样想的。
　　“白真求见客印神尊。”
　　玄凤刚刚醒来倚靠在客印怀中，头痛欲裂。挥手不见，不想他擅自闯了进来。
　　“白真无状。”说着就跪倒在地。
　　一旁的东华也拧着眉头。
　　“情非得以。神尊若要处罚，事后绝无怨言。”
　　“何事？”客印冷着声音，也是不悦到了极点。
　　“请神尊借山河史书一阅。”白真说话都带上了颤音，折颜还等着救命。
　　折颜修成上神几十万年，忽而入魔。欲救其脱身，必先知其来历。折颜的来历他自己尚不知晓，昆仑墟父神手札亦没有记载。剩下只有山河史书能知其来历。
　　“你想知道什么？”
　　“……折颜”
　　“折颜？可以，你要拿什么来换。”
　　山河史书记载天地山河所发生之事，亦能预言未来三万年。白真不是第一个来借阅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想要得到必先付出……
　　“换……不知神尊想要什么，有之必赠。”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客印低头轻声询问。
　　“一碗心头血。”
　　“可以。”白真马上变出一把匕首，要刺向自己的心口。
　　“不是你的。是你妹妹白浅的一碗心头血。”玄凤挥手打下他的匕首。
　　“什么？浅浅的……”白真面色犹豫不定。
　　“可以。”外头传来女声。“拜见神尊，东华帝君。”
　　白浅来了，不她现在是天族的太子妃。
　　“浅浅……”白真唤了一声。
　　“四哥。救老凤凰又不是你一个的事情。”说罢，放了一碗心头血置于玄凤面前。
　　没错，这就是白浅。她自幼天资聪颖，亲近之人皆护着，性子散漫洒脱不受拘束。好像独得着天地的一份宠爱。
　　客印一挥手，有关折颜的那部分山河史书就出现在白真面前。
　　“玄凤的心被剜掉后，滚落出九重天。落地刹那，一分为二变成了两颗凤凰蛋。凤凰蛋万年成灵。一颗破壳于东荒，被苍冥收养赐名折颜。一颗破壳于北冥，天养地护名为少绾。”客印的山河史书，果然有折颜出生的记载。
　　白真看着山河史书，眉头紧皱。折颜是玄凤神尊的心......
　　混沌生灵，亦神亦魔，皆随心意。
　　折颜是玄凤的半心，自然也是亦神亦魔。只不过他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能够随心意控制。
　　“谢神尊。”
　　白真白浅离开，玄凤将一碗心头血收过来放置在一个玉瓶中。
　　“如果没猜错是刚刚阿玄受天罚时，祸水引流到折颜那。打开了封存的记忆。”东华说道。
　　“是。他本就是玄凤的半心，玄凤相当于是他的母亲。本体受损，心怎么会没事。”客印收回山河史书，挑着眉说。
　　绝对不会承认，他更改了命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