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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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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抬了抬眼看了几眼,是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带着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管事的看着这几个人有点不满意,半天就那么点货,除了阿成,其他的不是老就是病,根本就没市场。
他走到阿成身边,仔细看了他的模样。
“就他了。”
后面几个大汉拿着绳子将他捆好,眼镜拿黑布蒙上,押着他走。
阿成感觉自己上了什么车这类的,有些颠。
最后被扔到一个地方,他摔在地板上,明显的听到闷声,背着手摸了摸地。
木质的,中空的。
等他听不到脚步声时才放松警惕。
“师弟?是你吗?”越今晨被捆在一个角落,阿成一进来他就认出来了。
“是我,师兄。”说着,他静静的想试探周围的环境这里不止有他两个人,他听到别人的呼吸声。
“你......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呜呜......”一声糯糯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还带着点颤音,显得娇弱又无助。
阿成还带着眼罩,看不见她,低声安慰道:“姑娘别急......师兄,这里多少人?”
“四个,还有一个......是小孩。”
看来没什么问题,他从袖口滑出一把蝴蝶小刀,稍微变了一下姿势把绳子割了,迅速的拿下眼罩,看了一眼四周,环境有点昏暗,他还感觉地板在晃,想着应该是在水上,某艘船的甲板下。
他把其余三个人松了绑,除了自己和师兄,还有一个姑娘,她搂着一个浑身破破烂烂的小孩,小孩像一个皮包骨架子,不肯抬头,认不出男女,浑身在发抖。
“师兄知道这群人的来处吗?”
越今晨咬牙道:“这是艘官船,刚才就有人带走了好几个姑娘......说要是运到别处,这群畜生!”
阿成拿出一个信号弹,因为这东西不小,容易被搜到,他就只藏了一个,他塞给越今晨。
“师兄,一会咱们闯出去,你带着她俩把这个放了......师父和大师兄会过来,我尽量多拖延一会。”
越今晨怎么肯让他去做诱饵,说什么也不让他去。
阿成笑了笑:“师兄,我还有刀,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师父呢?”说着他转了转手中的蝴蝶小刀。
越今晨他也不在多言,对着那姑娘和小孩说:“你们俩一会跟紧我。”
姑娘眼泪汪汪的,她点点头,搂紧怀中的小孩,她来这没几天,被自己那个赌鬼父亲卖了抵债,一来就看见这个可怜的小孩,便忍不住护着他。
阿成看了眼地板上零零星星的稻草和墙壁上挂着的蜡烛,立马想出了对策。
船舱内——
杨富德正狗腿的笑着给人敬酒。
“督主,三连镇的事......”
于督主正沉溺于歌舞,对他那点破事不耐烦的很,打发般的挥挥手。
“行了,到时本官在皇上面前上书,三连镇变三连城不成问题。”
杨富德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把这个于督主骂了好几遍,要不是为了官途,他才不会大半夜赶过来喝个破酒!
于督主突然一顿,厉声问道:“帝仙门那群人查出什么了没?出了事本官可是要向那位大人问罪的。”
杨富德赶紧接道:“督主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他们查到什么,小的派人跟踪他们了。”
殊不知他派去的人早就跟丢了......
“那就好......新的一批货够了没?”
杨富德知道他讲的货是什么,三连镇也有贩卖人口的事,不过他一个做芝麻官的不想得罪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谁知于督主一来就跟他这事,还主动点名要十几个年轻少年,这可把他下个不轻,不过听说是他身后某个大人要的,要做什么他似乎知道,但却不愿意去想。
“差不多了,督主还有什么吩......”他话音未落,突然闯进来的小厮打断了他。
“大人,船尾走水了!”
歌女舞女顿时惊慌起来,于督主头疼的挥了挥手,示意让她们下去。
这艘船还在靠岸,可以随时换乘,几人并未表现多么惊慌。
“怎么会这样?”杨富德心情极其不好,厉声斥道,转过头跟变脸似的,又连忙对于督主笑脸相迎。
“麻烦督主移驾,下官这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徐必成趁着侍卫开门的那一刻把他给打晕,又从他身上搜了一把大刀,他又将刀递给越今晨。
越今晨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还能凑合用
“还是你拿着吧......”他话音未落,又来了一个人,那人本是闻到烟味过来的,看到眼前这场景,还没来的及禀报,就感觉到脖子上的一抹凉意。
阿成将蝴蝶小刀紧贴在他脖子上,越今晨搜去了又一把刀。
“你们船上有多少人?”
那人瑟瑟发抖,其实他只是个给人打工的,害怕丢了性命,直接说道:“没、没多少......就是二十来个......还有女的......”
阿成又将小刀收紧了一点。
“怎么上岸?”
“走、走到......船头北侧......不过岸上有看守的士兵......”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阿成打晕了过去。
就在此时几人感觉到了船在水上晃动。
“船在离岸,咱们得快点。”
几人上了甲板,夜色低沉,岸边灯火通明,而那几抹灯火却越来越远。
船上几个巡逻的人打着灯笼想看看哪走水了,看见几人逃了出来还有手中的刀还以为是什么刺客,便连忙叫来了侍卫。
情况有点不妙。
侍卫们穿的都是官服,阿成想着只能赌一把了,他本想掏出帝仙门的令牌,谁知他忘了自己根本就没带......
“来者何人?”侍卫头头拿着剑指着他。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在下是帝仙门的弟子。”
侍卫头头看了眼他们穿的脏兮兮的布衣,此时越今晨的模样也没好到哪去,几人都是满脸灰......但是帝仙门弟子来三连镇确实是真事,他有点迟疑。
“胡说!帝仙门的弟子有你们这副模样吗?再说了,他们不是会仙术吗?你们会吗?”
说起仙术,那只是针对邪祟的,俩人入门时间太短,什么御剑之类的还没学会,就算学会了,此时剑也不在身旁。
不过阿成辟谷倒是会一点,七天不吃不喝也不会饿......不过这怎么展示......
“把几人拿下,夜袭官船,冒充帝仙门弟子!”
说着,一群人不由分说的打了起来。
寡不敌众,而且两人资历尚浅,尤其是阿成,打起来根本没章法可循,基本就是躲着。
越今晨趁机将信号弹塞给那位姑娘,示意两人趁乱给放了,姑娘拿着信号弹的手有些哆嗦,这种信号弹极易放射,她带着孩子藏在一堆木桶后,正好对面有一盏壁灯,她让孩子别乱走,自己趁机跑过去点燃,她眼看着就要碰到火花,突然腰间传来疼痛感,手里的信号弹摔落在地。
她吃痛的坐在地上,往自己腰间望去,令她感到恐惧的是,小孩子四肢并用地伏在甲板之上,他抬起头,露出了脸,她是第一次在灯光之下完全的看见他的脸,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她将他的脸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张及其扭曲的面容,猩红色的眸子仿佛要滴出血来她找不到正确的五官,只觉得这脸上不平坦,还有腐烂的地方露出惨白的骨架......
两人打的有些力不从心,越今晨迟迟没有看见信号弹,心底生出一丝不详之感。
阿成手臂上挂了彩,他一转身便看见杨知府。
杨富德刚开始听说货跑了还有刺客什么的本来不想来,没走两步又听说什么冒充帝仙门弟子,他开始有点心慌,连忙赶过来,本来看见蓬头垢面的两人没认出来,再仔细一看,可不是那两位小弟子!他狂擦汗叫人住手。
“两位小弟子,这么晚了怎么在这?”
“在下追邪祟而来,没想到被误会了。”
杨富德笑眯眯请他俩去船舱坐坐,阿成想着赶紧回去,他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而且越来越浓郁。
“不了,在下还要找到师父。”
杨富德又不傻,他心里哼了声,才到两人遇到什么了,他伸出个手势,示意侍卫把他俩拿下。
“客气什么?帝仙门的弟子还没去过三连镇的地牢吧?”
阿成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他架好了刀,忍着胳膊上的痛。
越今晨也没好到哪去,两人早就精疲力尽。
正在此时,一声嘶哑的叫声从后面传来,一个爬行的人皮骨头架子窜了出来,阿成及时侧了身,才堪堪躲过。
那玩意紧紧的趴在甲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在场的人都惊了,越今晨看着它身上挂着的破布条,才突然想起,这是那个小孩子!
“师兄,这是有了实体邪祟。”
杨富德一听什么邪祟,立马吓的瘫坐在地上,侍卫们手里的武器也拿不稳了,不过他们立马发现这玩意只攻击越今晨和阿成。
它窜的速度十分快,每次都差那么一点两人就要被抓到。
阿成吸引它的注意力,越今晨念符文,这是他第一次制服邪祟,念了几遍没什么用,他开始有点慌了。
“师兄,第二个字错了!”阿成听到他念的符文,他第二个字念错了,这是个易错点,之前他不小心念错了一次就被师父训了一顿,自此刻骨铭心。
越今晨被他那么一提醒想起了正确的,他趁着阿成一刀切去,念出了符文,白光骤现,邪祟瘫倒在地,化为灰烬,让他感到不对劲的是,这次情况和师父遇到的不一样。
他还没松一口气,背后不知从哪来的一道力,他被踢到船的另一头,这一脚用了内力,顿时感到五脏六腑在体内翻涌。
他勉强爬起来吐了一口血,跪在地上,手撑着地,头昏脑胀的看着那个人。
那人穿着一件黑袍,踏着的黑色长靴在微光之下泛着金属光泽,他脱掉手套,优雅的上前走了一步,这一步踩碎了滚落在地的信号弹。
他冷哼一声,才缓缓开口。
“帝仙门的人什么时候像你这般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