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三章 ...
-
“咯咯咯~~~”雄鸡唱晓天下白,屋子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小黑汪汪直叫还有知了的声音,都在说明一个问题---我要起床上学了!不情愿的坐起身子,打个哈欠,伸个懒腰用手揉揉还满是困意的眼睛,再将眼角的眼屎抹去。没错,就是这么的生活化,就算咱是小仙女,但大早上起来还是要先撇去眼屎的!再将老姐习惯性的搭在我大腿上的小腿挪开,我就说昨天再梦里将我压残疾的东西是什么,原来是你的大腿!
我拿手撞撞老姐,在她耳边中气十足的大喊,“起床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瞬间惊醒,再掐了我一把,然后跳下床穿上鞋,迅速扒两下头发拿头绳扎起再冲出去。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真是一看就是做过很多变的人,和她长大后慢悠悠起床化妆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风。
我们刷完牙洗完脸,吃玩饭。不要问我大早上的为什么要吃饭而不是喝粥什么的,在农村早上喝粥是很不实际的,因为大人们要干很多体力活,而我们则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再爬上半山腰到学校,喝粥的话,走十分钟路就饿了。我们背上书包,说是书包,其实就是用飞起的衣服缝制的斜挎包。从桌子上拿过用塑料袋装好的午饭,里面是用铁杯压的实实的米饭和一点肉和青菜,并一根大红薯。因为学校太远,所以我们中午是不回来吃饭的。
爷爷奶奶和妈妈他们也已经准备好了要去地里干弄活了,地里的庄稼快成熟了,要多除除草,让它们的成色更好,才能卖个好价钱,才有余钱过年。爸爸他们现在还是事业起步阶段,也没太多的钱往家里寄。“爷爷奶奶妈妈我们上学去了。”我和老姐异口同声的说道。“好,你们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爷爷回到,然后将门锁上走了。
我和老姐走到大路口,老姐的小伙伴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我们排成一堆在路边走着。走了十分钟,到了一个小组的门口,我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大喊道“王蕾~~~蕾~~~蕾~~~”。立马就有一个五头身的白净的小女孩挎着包小跑出来,边跑边朝我骂道“来啦来啦,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催魂哪,真是的!每天早上都是这样,你就不能小点声吗?”
嘿,这小妮子,还敢嫌弃我大声,我佯装怒道“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六点半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我出来不看种吗?明明才六点十分,少骗我。”我嘿嘿一笑,将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回到“这不是怕你听不见呢吗好啦好啦,快走,去上学了。”
我们手拉手并排走着,通往学校的路并不是像城市里的水泥路或者柏油路,而是泥路。十月份这样干燥炎热十几天没下雨的天气里,摩托车从我们旁边飞驰而过,带起一阵阵飞扬的尘土。路上路过几个小组,上学的队伍陆陆续续加进来许多的小萝卜头,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起来,一时间很是吵闹。
“下午放学我爷爷叫你一起来我家里,叫我们帮他整理药材。你先别回家了,就和我一起走吧。”王蕾晃着扎着两根辫子的小脑袋说道。
“好的,我知道啦。诶!你看,那块地里的西红柿是不是熟了,我们下去看看。”“好啊好啊!”她猛点头,然后拉着我的手悄悄溜出队伍钻进去旁边的地里,偷摘了几个西红柿,再迅速溜回队伍。我碰碰老姐的手,将西红柿递给她,她接过去,然后再递了几个橘子给我,新鲜的很。队伍里其他小朋友手里也有各色蔬果。我们相视一笑,然后一口咬住西红柿,汁水立马飞溅出来,嗯,真甜。
在两个月的暑假里,我结识了隔壁小组的王蕾。他们家是是我们家的中医药世家了,村里就他们一家是行医的,一般的病像跌打损伤,感冒发烧在他们家开付药,针灸灸灸就好了,但要是药开刀子那种病的,就要去镇里或者县城的医院了。王蕾一家人之中就她爷爷的医术是顶好的,早年还是GZ中医药大学的教授,他觉得在成立教书还不如回村里给人们治病来的好,而且城里空气不好,太喧嚣了,就退休回来了,如今快七十岁的人了,身子骨还很是硬朗,我爷爷和他是发小。
在暑假里我经常和爷爷去王爷爷家里,久而久之就和王蕾玩到了一起,她家里有两个哥哥,小组里虽然有较好的玩伴,但是和她能尿道一个壶里去的,还是只有我,虽然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却已经有了过硬的友谊了。
而且我还拜了他的爷爷为师傅,在她家学医。我们两个是王爷爷几个徒弟当中悟性和天赋最好的两个,记忆力也最好,虽然不是过目不忘,但背锅两三遍也能记住而且不忘了。毕竟,记性不好的,不敢轻易去学医啊。而且我重生前就是学医的,和王蕾家本就相熟,只不过是重来一遍而已。但是还是不能表现的太不符合这个年纪,不然不知道会不会被跳大神,九十年代还是挺迷信的,尤其是广东这边。
在农村里,五六岁的孩子,已经漫山遍野的到处浪了,七八岁就可以和家里人或者叫上小伙伴去山里砍柴割草了。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嘛!大家一起去合理摸田螺,去竹林抓知了,地里偷菜,挖坑烤地瓜。整个暑假玩的不亦乐乎。当然这是在完成了王爷爷不值得任务下进行的,不然的话是会被罚倍数的,好么。虽然我不怕背书,但是背书很累啊。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一个分叉路口边上,我和老姐道了再见。我们要走小路,就是将两块水田之间分开的田埂,离学校比较近。老姐他们是三年级的,要去村上的小学读书。
我们走在小道上,还手贱的将手伸进水稻里,水稻的长势十分喜人,翠绿的稻壳非常饱满,手滑过的时候将水稻压低再反弹回去。
“诶!你们这些小破孩!把手放下,再弄,就打断你们的手!”远处传来一阵呵骂声。“糟了,被发现了,快跑!”前面的人喊道。然后开始在田埂上跑起来,整个队伍也开始飞奔起来。一边跑一边喊“你来抓我呀,抓到我我就不弄!略略略~~~”一个小孩在跑时有将手伸进去弄水稻,还朝那个大妈扯着脸颊做鬼脸。我回头一看,看到大妈气到脱了脚上的鞋子就是一扔。当然,没扔种,因为我门已经跑远了。
跑了十几分钟,在一处石阶前停下来,我们开始迈着步子往上爬。爬到半山腰,就变得豁然开朗了,前面是差不多一个蓝球场一样的空地,空地后面的土阶上就是学校。这间说是学校的房子,其实就是大一点的土房子,隔成了两个房间,另外半边已经塌了。
房子前有一棵五个小孩才能围住的小叶榕树,稍矮的树枝上挂着一个长方形的铁块,每天都有专门的值日生负责像这个铁块,因为学校没有中,只有学校老师有表,每次上下课都要敲响这块铁牌,因为用了很多年,已经爬满了铁锈,所以敲这个也叫敲钟,在这里读书的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轮到他自己敲钟,好过一把掌控时间打“大官”瘾。我们看到有个值日生走出来,拿起树下的铁棍子正准备敲击。“慢着!棍下留钟!”我大吼道,拿棍子敲钟的人被这一声大吼给吼愣住了。我们抓好这绝妙的时机,一窝蜂的出进教室拉开长凳放下书包端正坐好,钟声随后响起三下,老师也跟着进来了,我们再呼出劫后余生的一口气。
“让我们翻开书本到第XX页,看到这首诗。。。”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下面也想起了唰唰的翻书的声音。我动了动屁股,换了个姿势。凳子是长板凳,就是普通版的加长加宽版,桌子也是两张并一桌,五个人坐在一起,桌凳已经用过很多年了,摸起来很是润滑,就是有些坑,是真的很坑,写起字来一写一个坑。前面老师的黑板和讲台也是如此,后面堆放着瓦片,房子漏水或者瓦片破了,可以补上。
我坐在王蕾旁边,撑着下巴看着二年级的课本发呆。学校只有两个年级,一个年级一间课室,都是这个男老师教。村里没有幼儿园,所以我们都是直接上的一年级,而我在外婆那里已经上过一年级了。因为只是低年级,所以教授的都是语文课拼音认字,和数学课教乘法表,再然后就是体育课。各上两节课,体育一节课,一节课四十分钟,中午休息一个小时,下午上完体育课,两点就可以下课了。真是轻松到不行,这当然是对我而言,对其他小豆丁来说就比较难了,尤其是还有家庭作业啥的。
发呆了半节课,找点事做先。眼睛在桌上扫视了一下,嗯。。。铅笔头写完了,该削一下了。从书包里拿出小刀,铅笔刀是没有的,这种太贵了,班里得人都是用的小刀。将铅笔放在手上,用第二根手指固定住,小心翼翼的开始削,好久没削过了,希望不会削到手指。嘶~~~手指上一痛,马蛋,怕什么来什么,手指上被划了一个口子,有先写慢慢渗出来了。啊~~~十指连心,好痛!我赶忙将手指放进嘴里。
王蕾看到我被划到手指,嘲笑道“你真是太蠢了,脸削个铅笔都能削到手!哈哈哈”我怨念的看着她,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上课的时间,她的笑声可以上达天听!
我记得以前在微博上在一个大V报姐发的文章里看到过为啥被纸或者其他的东西划到一个小口子会这么痛。
德克萨斯A&M大学家庭医学的临床助理教授,Gabriel Neal认为,原因有三。
一是因为纸割伤的部位,通常是我们身体比较敏感的部位 ,比如手指、嘴唇和舌头。这些身体部位的神经网络有具体的区分,能够清晰地分别出压力、冷热和受伤等等。
大脑甚至专门划分出区域接收来自这些身体部位的清晰状况,也就是说,这些部位有什么风吹草动,大脑都会有特定的区域很快地察觉。
所以我们的手指、嘴唇和舌头都非常灵活,但是,同时,这些部位对疼痛的反馈也会更快更清晰。
二是因为这些高度敏感的部位是我们经常会用到的,经常会用到就代表会经常不小心扯动到伤口,光想想都觉得疼……
三是因为被纸割伤的伤口深度,被纸割伤之后,伤口之深足以触发皮肤的神经纤维导致疼痛,但不足以破坏神经纤维,所以神经纤维还是可以运作的,而它们传递出来的感觉就是——疼。
作为一个研究家庭医学的助理教授,Gabriel Neal对被纸割伤之后的心理和情感反应也很感兴趣。
因为人体受伤,包括自我伤害(比如自残)和重大意外伤害(比如车祸)会导致一系列的心理影响,但这些都是比较大的伤害,像被纸割伤这种小伤造成的心理影响,相比之下并不算什么。
但是,仔细想想,被纸割伤后的心理反应也挺有趣的。
一般来说,被纸割伤后除了哀嚎,或者在脑子里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特么疼”,还会有什么样的心理活动呢?
首先是惊讶,“为啥我舔个信封、打印个东西都能受伤,还这么多血??!!”
羞愧,“为啥我啥事儿都干不成,这么点小事都能受伤。”
生自己的气,“啊啊啊啊啊啊大笨蛋!”
焦虑,万一要是再发生怎么办?“我还有好多信没弄完,好多东西没打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