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王座》扎肯*雷斯

36、Ocean between us

　　尤迪安到达了法斯琪的根据地以后，卡尔和法斯琪为他解除了魔法之网。
　　“谢谢你，法斯琪女士，我很难想象再被关一万年。还有你，大鸟。这位是……”尤迪安向卡尔望去。
　　“他们叫自己为血精灵，他是血精灵王子卡尔萨斯。”
　　荒原……浴血的射手拖着艰难的步履行走着。
　　米拉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了……
　　“难道真的是最后一次看见他了？玛维下手可真够狠的，咳……居然对我下杀手。我一定要回去！”
　　她抓住杂草，漫无目的地前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法斯琪的根据地。时间越是拖得久，她就越疲惫、痛苦，直至麻木。
　　现在自己的样子就算见了他们，也认不出来了吧？米拉自嘲地想道，再见到尤迪安时居然是这样灰头土脸的，太丢面子了。
　　不知道这样艰难地前行了多久，她的猎手装已经被磨破，膝盖流出鲜血，手臂上的鲜血混杂着泥土，她已经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受，因为麻木，的确是麻木了。
　　她已经负伤过很多次，却没有一次比这更痛苦。她只是孤独的一个人。
　　又能有什么委屈呢？是她自己选择了独自承受。
　　独自承受遍体鳞伤的痛楚，承受孤独，承受燃烧的大地带来的炽热，承受被抛弃的感觉……或许这时候大家已经把自己忘了。
　　被遗忘了吗？早知道不如向玛维投降，让她的德鲁伊给自己治治。呵呵，玛维不把自己杀了都算好了。
　　她的皮肤和披风粘在了一起，最后一点力气也消耗殆尽了。米拉干脆扒在地上，当她放松时，背后的伤痛却撕裂着她，仿佛什么东西刺向她的心。
　　米拉闭上模糊的眼睛，泪水却从缝里涌出。“要是我真的被所有人抛弃，死了算了。”
　　“你说过，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你，自己也不要抛弃自己。”
　　还是那么熟悉的声音，有些忧郁，有些低沉，却没有冷漠。她不用抬起头看，就知道是谁。“那是因为我没有被朋友抛弃。”她不喜欢哭的，怎么会哭呢？她尽量不让眼泪再流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这么狼狈。
　　“走吧。”
　　他伸出长着尖利指甲的手，手指修长，甚至连骨头的轮廓都看得清，米拉试图控制自己的知觉，终于抓住他的手，随后只觉自己腾空而起，灼热的风迎面而来。
　　“很快就到了。卡尔已经叫来最好的牧师，你会好起来的，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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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珊瑚小屋里，暗夜精灵女子裹着海蓝色的毯子，细长的发带着卡利姆多森林的香味，还没有被燥热的风吹干。她合上书本，其实这些书的文字她根本看不懂，可是插图却让她无限遐想。
　　书中王子身边那个召唤月亮井的暗夜精灵，莫非是曾经的自己？她的记忆为什么都丢失了呢？
　　“很久没听你唱歌了。”法斯琪站在窗外向她笑道：“卡尔说你的歌让他想起了西尔瓦娜斯。”
　　米拉不耐烦地把书放下：“又是她……只是长得像而已，而且种族又不同。我还说他像曾经的阿尔萨斯呢！”
　　“不过血精灵族的医术实在是太棒了。”米拉赞赏地说：“我这样的伤居然这么快就治好，和月亮井的效果有得一比。”
　　“卡尔他很纳闷。”自从卡尔来到边缘之地以后，法斯琪很喜欢谈论关于他的话题。
　　“又怎么了？”
　　法斯琪看了看正在啄羽毛的鹰鹫之王，无奈地说：“这大鸟很喜欢跟着你，可是卡尔担心它在这个世界里呆着会很危险，毕竟这里不是血精灵和人类的天下，而它又是龙鹰和狮鹫都很敬重的神鸟。”
　　“洛丹伦和达拉然的不死军更危险。当然，是该考虑给鹰鹫之王一个家。如果暗夜精灵族的角鹰也是它的子民就好了。”
　　法斯琪忽然不说话了，只是久久凝视着她。“法斯琪？”
　　“西尔瓦娜斯很美丽是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法斯琪的话语中有淡淡的忧郁。“其实你也很美。就像人鱼一样。”法斯琪避开话题：“我去看看尤迪安有没有下达什么命令。”
　　夜幕降临，燃烧的大地却只剩下淡淡的月光。
　　“There's an ocean between us.
　　You know where to find me.
　　Just reach out and touch me.
　　I feel you in my own heart.
　　More than a lifetime
　　It seems like forever.
　　But I'll always remember
　　You're only an ocean away.
　　Only an ocean away. ”
　　“你很喜欢唱歌。如果你第一次来牢狱里的时候唱歌的话，或许我不会那么暴躁。”尤迪安黑色的翼在月光下闪着银色的光泽，她早已习惯这个样子，既非恶魔也非暗夜精灵。
　　“那时我以为你会魔法，所以我不会伤了你，没想到你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忘了原来那些事情也好。有些事情最好不要知道。”
　　“伤好了？”
　　米拉笑了笑：“然后准备赶我走？”
　　“这次是我欠你的。说吧，想要什么。”“先让你欠着。”她总想找一个留在他身边的理由，尽管她知道尤迪安不会赶走她。
　　“我可不敢再把你赶走。”尤迪安浅浅地笑了，虽然说几乎不知道什么是笑的他笑出来很不自然：“否则你又要拿命来开玩笑。”
　　她抱怨道：“我的求生意志很强。是某些人想自己承担所有危险才把我赶走的吧？”
　　尤迪安感到很惊讶，米拉居然能理解自己当时的想法，他往米拉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对不起。”她仔细一看，这是一把制作精美的匕首，可以挂在腰间，如果近身攻击，那可以使用这把匕首。
　　“保护好自己。”
　　“什么？”米拉不明白他的意思，不会又要把自己赶走吧？
　　“留在我身边，但是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吧。”沉默了很久，他们一直没有再说什么。
　　“一点也不像卡利姆多。这里的东西就像都在燃烧一样。”米拉试图找点话题。“如果要你呆在这个地方，你愿意吗？”
　　“你会呆在这个地方吧？”“或许会很久，也可能……永远。”
　　米拉自然知道尤迪安将会去诺森德与阿尔萨斯进行冰封王座之战。可是如果输给阿尔萨斯，他就只能回这里。
　　“你愿意留下来？”
　　“愿意。”
　　她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样的分量，这意味着她将留在边缘之地，永远回不了卡利姆多，可这正是她希望说出的话。
　　永不回头。
　　追随他，不再回卡利姆多森林，也不再回到她原来那个喧嚣的世界。
　　哪怕他注定是个悲剧的英雄，哪怕追随他的结果是被人遗忘，哪怕……自己的力量渺小到改变不了结局。
　　“既然我已经回来，我就再也不会走了。”
　　尤迪安静静地站在她身边，虽然是法里奥的弟弟，但他丝毫不像德鲁伊，消瘦的脸，暗夜的肤色，洒脱的长发，就算没有翅膀和恶魔的角，也看不出来他是爱做梦的法里奥的弟弟。
　　大概是因为经历得太多，或者是因为古尔丹之颅的缘故。
　　其实她很想靠近他一些，或许她已经是离他最近的，但她总是无法迈出那一步。仿佛他身上献祭的火焰在燃烧一样，如果靠近他就会被灼伤。
　　尤迪安忽然察觉到身后有动静，机警地转过头，发现鹰鹫之王正蹲在他后面……
　　“啊，米拉，你不走我也不走。”
　　“鹰鹫之王？”
　　鹰鹫之王早已经在她背后，她居然没发现。“你应该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才对。”
　　“可是，我更需要朋友。”以鹰鹫之王的力量，寻找一个归宿很容易，但是它追求的并不仅是一个归宿。
　　“自从你回卡利姆多森林，我就隐藏起来了，然后想办法打听你的消息，想看到你好起来。吉安娜走了，乌瑟尔死了，阿尔萨斯变成坏蛋……只有你还在，也只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当时找到你的时候我很高兴，因为你没变坏，你还是米拉。”
　　“鹰鹫之王……跟随我们会很危险。”
　　它得意地说：“那你还是同意了哦？我知道危险啊，可我的龙鹰也在这里。那个……尤迪安，你没意见吧？”
　　对于这个爱说话的鸟，尤迪安无话可说。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这是米拉告诉我的。好了，都答应了我就去睡个安稳觉啦！”鹰鹫之王扇着翅膀向宽广的地带飞去。
　　“很晚了，你去睡吧。”
　　“你也一样。”她说着，消失在夜色中。
　　燃烧的荒原，这里的风哪怕是在夜晚都给人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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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玛维：哎，没有我的戏了。
泰兰德、法里奥：你抱怨什么？我们早没了。
阿尔萨斯：好不容易我出现几章，现在又丢了。
尤迪安正在被记者采访……
记者A：大大，您出场最多了，您不觉得很自豪吗？
尤迪安：这就是人品！
泰兰德：尤迪安啊，我今天给您送了点礼物。
尤迪安：恩？什么礼物？
泰兰德：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