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亡灵序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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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阿尔萨斯和瑞文戴尔都拼死守卫过的斯坦索姆，如今已经被地狱战马的铁蹄塔为荒原。除了亡灵，什么都没有……
贵族们的豪宅……
“阿尔萨斯，你答应过我们的……”贵族们畏缩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我的确答应过你们，不过，这不是我的意思。瑞文戴尔，按照您的意愿行事！”
大门被撞开，银发的死亡骑士拖着黑色的魔剑走了进来。
“陛下，这里交给我吧。”他的眼睛写着残忍与杀戮，这些贵族对亡灵天灾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正是这么想的。
书房……
“人类的书籍……呵呵，没有人类在这个地方了，留这些书有什么用？毁掉这里的一切！”这简直就是恶魔的行径！可是，米拉并没有发现这里的居民……瑞文戴尔男爵在成为死亡骑士之前，部署最后一道防线时，已经迁走了所有居民……他既然已经知道末日降临，为什么自己还要负隅顽抗？
很多东西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更不能理解。或许这是唯一的解释。就像乌瑟尔为什么要守护亡国。
“等等……”
“西尔瓦娜斯？你来这里干什么？”
米拉走向一架古老的钢琴，“可否将这个留下？”“你知道搬走这个东西多麻烦吗？”“陛下，只要不毁掉它就可以，我没有想过将它带回洛丹伦的首都。”她恳求说。
“它有什么用？”“啊？”阿尔萨斯迟疑了一会：“我是说，你也能弹奏？”“陛下是否想听？”米拉觉得奇怪了，阿尔萨斯都变为死亡骑士了居然还有音乐细胞？
阿尔萨斯没有回答。米拉坐在钢琴边，自己还从未见过这么古老的钢琴，音色一定很特别吧？这些贵族可真奢侈。
她吹掉钢琴上的灰尘，手指轻轻从‘do’键按下，感觉还不错。
米拉开心地笑起来，指尖划过黑白的键，流动着畅快的旋律。她弹奏着一曲西班牙的曲子《Catalina》，关于她最敬佩的火之女郎卡特琳娜女海盗。
乐曲的旋律正如大海波澜起伏，仿佛自己驰骋在大海，没有任何拘束，也没有任何阻拦。海盗的生活，才是真正自由的。
她知道这是欢快的曲子，但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环境与状况，弹奏得酣畅淋漓，无拘无束。自由！她不用遮掩自己，不用表现出虚假的自己。这就是她——米拉，或者说让阿尔萨斯看见另一个西尔瓦娜斯。
手指重重地按下一键，整个曲子似乎一直保持在高潮，但除了她的手指弹在流动的黑白键之间，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
“陛下，这……”克尔苏加德惊讶地看着米拉：“西尔瓦娜斯怎么会弹奏这样的曲子？”阿尔萨斯却不予理睬，若有所思地看着‘西尔瓦娜斯’。
弹奏即将谢幕，米拉结束了最后的音符。
“留下它。”阿尔萨斯吩咐一位侍僧说：“如果她还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
“是的，陛下。”侍僧行了个礼之后，一群侍僧飘来，将钢琴搬走。克尔苏加德是个巫妖，自然无法表现他的心思，但他依旧对米拉的曲子有几分欣赏。
“陛下会给你和你的女妖足够的尊重。我想一定会。”克尔苏加德说罢，就忙其他的事情了。
不死族巫妖都有一个十分可怕的魔法——死亡凋零。克尔苏加德正是用这种魔法来摧毁人类的建筑，从而在荒地上建造不死族的城邦。这些家伙可真忙呢。
米拉不认识书房这些书中的字，也没看那些所谓的大作——还不如《悲惨世界》这类的书籍有哲理吧？法国那些浪漫主义的大道理多得你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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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萨斯将这里改造为不死族城邦以后，将瑞文戴尔留下来，自己却坐船回首都了，米拉自然也要跟着回去，其实她不愿意这样，一但见到真正的西尔瓦娜斯，她的身份就要被揭穿了。
“哎，该怎么办呢？”米拉托着下巴在钢琴旁发呆。‘要是阿尔萨斯知道我是暗夜精灵，会把我扔掉绞肉机里还是和一群食尸鬼关在一起……或者……啊！别那么吓人！被憎恶吃掉还不如自己跳进石灰水里死得好。’
“西尔瓦娜斯？”
阿尔萨斯喊了两次米拉才反应过来。“陛下……”“还没回船舱休息？”米拉想今天大概是中彩票了，阿尔萨斯居然关心起下属来了。
“这次你在征讨瑞文戴尔男爵的战斗中帮了很大的忙。等我回去以后，你和你的姐妹可以得到荣耀与尊重。你将像克尔苏加德一样成为我最好的战友。”
“可是这份荣誉，我……”米拉有点紧张，自己不是西尔瓦娜斯啊！“当之无愧。”阿尔萨斯认真地说。
米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不能和阿尔萨斯回去，否则自己将面对的东西会很可怕。真正的西尔瓦娜斯也一定不会放过她。“好吧……可是我秘密行动的事……”
“那就当作秘密。”阿尔萨斯凑到她耳边说：“我们的秘密。”
米拉一下子被冻僵……
“陛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想听你弹奏。”阿尔萨斯转移话题说。
“恩……”米拉正是希望他转移话题，于是坐下，可久久不知道该从哪个音符开始。“我可以等。”阿尔萨斯说。
她呼出一口气……
随着第一个音符从钢琴中流淌而出，她修长的手指按下不同的黑白键。她的曲子就像哀伤的安魂曲，音调却很高亢。
不死族以堕落为升华。
《亡灵序曲》正是为不死族谱写的，虽然是哀伤，冷酷，残忍的种族，却没有自卑，没有抱怨，没有乞求同情，而是以亡灵的实力来证明——自己并不低贱，自己没有被遗忘。
即使死亡，也要变为不死巫师的骷髅，重新站起来。
即使吞噬同伴的尸体，也要生存。
即使被人唾弃，也要征服一切瞧不起自己的种族。
最美丽的艺术品也有最可怕的爆发力。
为了胜利，不惜化作不死族英雄们的体力与法力。
就算是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巫妖，也能以最恐怖的法力毁灭一切。
就连最荒芜的地方它们也能生存。
“阿尔萨斯，你是最优秀的统帅，最高贵的亡灵，不死族的军魂。”只要阿尔萨斯一天没有倒下，亡灵军就不会覆灭。
这仅仅是亡灵的乐章，不为高尚，不为神圣，也不为正义，而是为堕落而奏，为不屈而奏，为疯狂而奏，为毁灭而奏。
不死即是永恒……哪怕是以失去灵魂为代价。
是的，亡灵的确邪恶。可是，那些所谓的‘正义’又算得了什么？罗马教皇不是还声称上帝很仁慈吗？可上帝的‘代言人’却以‘正义’之名来污蔑一些无辜的女子为‘巫女’，并烧死她们，以求‘上帝的宽恕’。尤迪安为了拯救暗夜精灵族不惜化身以恶魔，却被‘正义’的法里奥驱逐。
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只有绝对的权利与力量！既然做了邪恶的事情，就要敢于承担这个骂名，而不死族正是背负着骂名战斗。
弹奏着曲子的高潮，米拉觉得自己产生了许多疯狂的观点，但她却因此而热血沸腾。自己不是亡灵的一员，但却在《亡灵序曲》中陶醉。
“西尔瓦娜斯。”
她不小心弹出一个颤音……
“陛下，我想休息一会。”米拉试图回避阿尔萨斯的目光，他不是火，而是霜。她向船舱内走去，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西尔瓦娜斯，你还恨我吗？”
冰冷的臂膀将她的腰肢缠绕。他的呼吸就像诺森德的风，令她感到冰冷。难道是自己戏演得太好，太逼真了？难道自己演得和西尔瓦娜斯太像？米拉无法接受这种感情，她更不愿意替代谁。她不是西尔瓦娜斯。就算是，他也不过是把西尔瓦娜斯当作了别人。
“陛下，身为亡灵，我不可能恨自己的统帅……但我更不会做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你说过我和我的姐妹会得到尊重，那么我希望你尊重我的想法。”
米拉愤怒地挣脱了他的臂膀，进了船舱后将房门紧锁，她靠在门背上，耳际却回荡着尤迪安曾经唱过的歌，久久不能停止……
“我该回去了，不，我不能……”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亡灵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