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乱世熠枫》九曜。云溯

36、風華X回憶X精神壓力

　　LOVE 34 風華X回憶X精神壓力

　　「展…風華……」

　　熠楓喃喃自語著，雙眸睜大，死死的盯住對方，那張記憶裏無法褪去的顏色再一次鮮明起來，關於那天，關於「神祭」無法忽略的一遍遍出現在他的眼前，而展風華卻是看著熠楓，笑的曖昧而邪惡。

　　「喲，看來你還記得我啊…我可愛的弟弟喲。」

　　熠楓後退的步子被他上前的步子補充，彼此的距離拉近，可以看見展風華的瞳孔裏印出熠楓收縮的瞳仁，一點點變得幽暗而深沉，充滿了某種死氣。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深呼吸了幾口氣，熠楓才好不容易開口，看著眼前的人，右手握緊成拳，指甲陷入掌心滴落的血紋，帶著疼痛的想要讓自己稍微恢復些精神。

　　「哈，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展風華的笑容逐漸加大加深，雙臂環胸偏了下頭，低沉的嗓音透著某種諷刺的味道「‘偉大的巫子殿下’喲，你可以出現卻要質疑你的‘臣下’嗎。」

　　像是被刺激到一樣，熠楓突然拔高了聲調「巫子？你以為是我樂意的嗎？！」眸光變得冷漠而痛苦，像是當年所謂的“父親”在他面前一次次用“愛”的謊言欺騙他的時候一樣，場景變得有些支離破碎「是你…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朋友們！」

　　像是被仇恨支配，當年「神祭」上的畫面似乎就在眼前重複了，伊爾迷的雙眼裏看到臺上熠楓苦痛的表情，不動聲色的轉頭看了下奇犽，卻發現對方並不在場，同樣的，還缺了一個人，白夜。

　　「哇哈哈哈…是我嗎？」展風華仍舊是笑，手裏的黑色鐵鞭附著著念的味道「你真是太天真了啊，若果不是你當年硬是將他們拉到你身邊去，你以為他們會死嗎？而且你別忘了……」他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蔑視，譏諷以外的光芒，憎恨是黑色的光，將展風華籠罩其中「你可是殺了全族的惡魔啊——」頓了頓，他看著似乎有些動搖的人，繼續道「一切都是你的錯，像你這種東西，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展洛焱。」

　　是我…的錯？

　　熠楓睜大了雙眸，那些泛黃的記憶裏，不斷裹挾著小小的溫暖。他還記得，小時候的自己，第一次和他們相遇的時候，從那裡找到了溫暖，就算沒有父親的愛，就算沒有任何人的認可，他都認為自己有了第二個家，被用刑的時候也好，哭累了痛狠了的時候也好，被折磨了許久連心都疲倦的時候…只有他們曾給了他溫暖，他不止一次的感謝上天讓他遇見了他們，但是現在……

　　『若果不是你當年硬是將他們拉到你的身邊去，你以為他們會死嗎？』

　　是我的……錯？

　　雙膝觸碰到地板上發出極大的響聲，似乎整個身體的力氣都被某種東西抽幹了，熠楓雙手抱住頭，髮絲淩亂的穿插在他的手指上，纏繞出一道道折射著冷光的線。

　　都是我不好……？

　　如果沒有我，他們就不會死了？

　　是我…害死了他們？

　　「是我…幹的？」

　　熠楓呢喃著，連聲音都帶著顫抖，小小的身子瑟縮起來，低下的頭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展風華看著眼前的熠楓，惡意的，微笑著上前一步，低聲耳語一般的說著「是啊…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誰都不會死哦。」

　　鐵鞭上附著的念所形成的刺，狠狠抽過熠楓的背脊，拉出一長串的血痕，帶著些許肉末，他繼續道「所以如果你死了…就好了。」

　　我死了…就好了？

　　「熠楓！」

　　伊爾迷早已恢復了原貌，原本無神的瞳孔裏第一次隱射出某種光，帶著擔憂，焦急，憤恨，厭惡等等情緒混合在一起，而後又恢復平靜，他上前，卻被攔住「現在上去，熠楓選手將會被淘汰。」

　　「……」冷冷的睇視著眼前之人，伊爾迷並未多想的直接將他的臉上紮滿了念釘，他不想管什麼獵人考試及格不及格，他只想確保熠楓的安全，而現在顯然已經不是顧慮資格的時候了。

　　「我…沒事……」聽到耳畔的聲響，緩緩抬頭，似乎先前的疼痛似乎反而讓熠楓清醒了幾分，臉色蒼白的抬頭看向伊爾迷，勉強扯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熠楓嘴角抽了抽「別，擔心。」

　　「哦呀？看來不愧是怪物的稱呼呢。似乎完全…沒放在心上啊。」展風華抬腳，後跟踩在熠楓的背脊上，陷入肉裏，猩紅的鐵銹味在空氣裏彌散，似乎間隙可以聽到骨骼被碾踏的聲響，倒抽了一口氣。

　　「展風華！」伊爾迷似乎盡力在忍耐自己的怒意，原本無表情的臉上彌漫了一層明顯的殺意，西索的紙牌釘入牆壁裏，念的氣息不由自主的逸泄出來，但礙於熠楓那句話，還不是出手的時候。

　　「放。開。」似乎是咬牙說出的語言，伊爾迷上前，卻被阻止。

　　「別…嘶…過來。」疼痛讓熠楓的氣息不穩，帶著明顯忍耐疼痛的口吻拒絕了伊爾迷的靠近，努力撐起身體，熠楓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卻努力維持著不讓痛苦的表情露出，勉力抬手帶著念鋼想要割開展風華的碾踏，卻被對方躲開「這是屬於我的…戰鬥。」

　　不顧所有人詫異的表情，熠楓死命撐起身體站直，血順延著後背散落在熠楓的周身，白色的衣服被染紅，帶著一種詭異淒厲的美，琉璃色的雙眸不帶感情的注視著展風華。

　　「他是我的…獵物。」

　　伊爾迷有些錯愕，眼前的熠楓似乎變得有些奇怪，仿佛是那次「神祭」上要失控的邊緣，卻又有著微妙的差別。

　　但是他無法拒絕，這樣倔強著的熠楓，以前不曾看到過的，帶著堅強的美麗的熠楓。

　　而原本篤定著會讓熠楓精神崩潰的展風華也很奇怪他此刻的表現，從前的熠楓不曾有過這樣的狀態，但是他並沒有後退，對於他來說，眼前的這個人狠狠的傷害到了他的自尊心，以及，他的感情。

　　他要加倍加倍的，報復回去，這才是他加入“那個地方”的初衷。

　　紫羽玩味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熠楓的痛就是她的快樂，半眯起雙眸，紫羽的笑容越發的得意而後再小心的掩飾起來，哼哼~我的佈局…很不錯吧。

　　「獵物？還真敢說啊。」展風華依舊如他的名字一般，風華絕代。

　　「被咬碎到不能動的殘破品，會是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