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甜蜜[穿书]》堂堂海棠

12、第十二章

　　天已见鱼肚白，林灵缓缓睁开了眼，舔了舔嘴角，鼻子动了动。

　　她竟然梦到香煎鲞鱼了，味道还不错。

　　她轻轻拉开帘子，船尾的炉子又点着了火，胡家嫂子又已经在张罗着大家的早饭了，她炖了鱼，这时候鲜美的味道已经满船都是了。

　　怪不得会在梦里吃大餐。

　　林灵收拾好自己，从上铺爬下来，正好看到刚刚起床的张海洋，

　　“早啊，船长！”

　　张海洋愣怔的看着他，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像一只受惊的猫，浑身的毛都炸起来，林灵看着他瞳孔好像都放大了！

　　“船长？”林灵看着张海洋歪歪头。

　　对面的家伙反应过来，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整个脸都涨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然后话都没说，逃也似得两步出了船坞。

　　林灵看着他莫名其妙的举动，这么反常，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这家伙，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林灵想起昨晚的梦，这家伙吃惊的表情一模一样，林灵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一定是她昨晚睡觉前骂他太多遍了！才会梦到这个混蛋。

　　日有所骂，夜有所梦。

　　他们昨天一大网捞上来的鱼，有两条鲞鱼，昨天他们吃了一条，今天胡家嫂子锅里炖着一条梭鱼，手上还在处理着另一条鲞鱼。

　　只见她手脚利落的抓着鲞鱼，一只手熟练的划开的鱼腹，取出了鱼的内脏，然后转而提着鲞鱼的尾巴，准备刮鳞。

　　林灵昨天看过胡家嫂子刮鱼鳞的手法，熟练又利落。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梦到自己在吃酥炸鲞鱼，鲞鱼之鲜美，是大海的馈赠，看到胡家嫂子对鲞鱼知之甚少，对鲞鱼鳞弃之如敝履，林灵坐在旁边忍不住开口。

　　“嫂子，其实鲞鱼的鱼鳞也是可以吃的，带着鱼鳞煎或者烤，特别香。”

　　胡家嫂子是从五六十年代苦过来的，一辈子都没吃过见过什么好东西，从她的认知里，能在这船上清蒸或者清炖上一条鲞鱼，就是很美味的了，至于其他的做法，她几乎从未想过。

　　“烤？”

　　“是啊，把这个鱼就这么一刀刀的细细划开，撒上调料，放在锅里烤，烤到两面金黄，滋滋冒油，外酥里嫩，表面是脆脆香香的鱼鳞，里面是又鲜又嫩的鱼肉，一咬下去，满嘴都是鱼香的鲜。”

　　“咕咚~”熟悉的口水声在身后响起。

　　林灵一转头，就看见老胡，六子，强子，张海洋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她身后，刚刚那吞咽之声就是身后的人发出来的。

　　“那嫂子，咱们今天就烤着吃呗。”

　　胡家嫂子一愣，低头看着手里的鲞鱼，突然就感觉下不去手了，总觉得刮鱼鳞好像是莫大的浪费。

　　“林灵，你来？”

　　林灵看了看现有的条件，调料少的可怜，只有海盐和酱油，还有几缕蔫吧了的小葱。但是想起昨晚的梦，其实她也挺馋的。

　　她挽了挽袖子，“嫂子，那我来试试。”

　　接过胡家嫂子已经处理过内脏的鲞鱼，提起一把很沉的大菜刀，冲洗了小案板。林灵熟练的把鱼甩在案板上，开始在鱼身两侧切一字花刀。

　　林灵的爸妈是开餐馆起家的，爸妈都有一手好厨艺，这成了他们家的好传统，林灵很小的时候，就被老妈带着在厨房里溜达，也渐渐培养出了这个爱好，这道香煎鲞鱼就是她之前跟他们家酒店里聘请的一个米其林大厨学的。

　　船上就一把菜刀，刀刃并不锋利，因此切起来十分费力，从鱼头下部开始，一直切到尾巴，细细密密的切了大概二三十刀，旁边的胡家嫂子一看，忍不住说，“这切这么多刀作甚，横竖三刀就入味了。”

　　林灵笑笑，“嫂子，这鲞鱼的鱼刺非常多，这刀就得切的又细又深，这样才能把鱼刺都切断，到时候吃的时候方便，不会卡嗓子，也不用捡鱼刺。”

　　鲞鱼虽然鲜美，缺点就是鱼刺很多，这也是很多鲜美的鱼类的通病，好似越是好吃，越是让你心痒难耐难以吃的尽兴。

　　两面都被她切好了又细又密的刀痕，找了一个小盆子，把鱼放进去，在鱼身上倒上酱油，酱油沿着细细密密的刀痕中深入到鱼腹内，表面上又抹了一层海盐，腌制起来。

　　本来腌制好是要放在烤箱里的，现在条件有限，等胡家嫂子的梭鱼炖好盛了出来，林灵清洗过那锅，把几根蔫蔫巴巴的小香葱放在上面，等到有了一点香味，把腌好的鲞鱼放在锅里，因为没有烤箱，小火慢煎，才能达到那种表面酥脆，内里软嫩的效果。

　　一会儿的功夫，烤鱼的味道就出来了，满船都是奇异的香气，

　　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张海洋坐在船舷上，单脚曲膝撑在船舷上，胳膊肘顶在膝盖上，单手撑着脑袋，眼睛盯着那个烤鱼的小丫头。

　　那鱼的形状，刀工，摆盘，香味，跟他的梦一模一样。

　　一船上六个人，一人一块，鲞鱼烤的酥酥的，你一口我一口，咔嗤咔嗤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声音也一样？

　　张海洋走过去用筷子夹起来自己的那一块，咬了一口，

　　“咔嚓~~”

　　表皮酥脆，咬开里面是喷薄出来的鲜嫩汁水，味道已经浸入到了鱼肉里面，细细一咀嚼，难以言喻的鲜美味道。

　　鲜的舌头都要掉了！

　　“林灵呀，你咋昨天不说这样吃，这可比清蒸香多了。”

　　“嫂子，我也是昨天吃了你的鱼，馋了，才想起来，晚上睡觉还梦见吃鱼呢。”林灵笑笑。

　　张海洋一愣，狐疑的看了一眼那小杂工。

　　她也做梦了？也吃鱼了？

　　脑子不由得又想起那个异常清晰的梦，仔细看看的话，她这张小脸倒是还挺白净的，要是穿上裙子……

　　“船长，你有事吗？”

　　一整个上午了，林灵无时无刻不感觉到这家伙暗搓搓的盯着自己不放，眼下的目光更是色眯眯的，让她颇为恼火。

　　张海洋回过神来，轻咳了一下，视线转开，落在林灵身后，

　　“谁看你了，我是在看我的船能不能建成八层楼！”

　　张海洋定了定神，美梦滤镜消失了。

　　那小杂工一身补丁，一头短发，分明就是假小子一个。

　　天！他怎么会觉得这个小杂工好看，真是怪事一桩。

　　“八层楼？你要在船上盖八层楼？海洋哥你是不是发烧了。”六子在旁边笑。

　　“我连地上的八层楼都没见过呢，部队那司令部也就三层，海洋哥你发梦了？”强子道。

　　张海洋瞪了两兄弟一眼，“你们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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