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爹爹倒台后》曦月洛程

26、水患

　　叶宛哪里放心凌轩和凌峥鸣独处一室。
　　于是遂了凌峥鸣的愿，留下来给他“红袖添香”。

　　凌峥鸣将奏折都推到了凌轩面前。
　　“灯光昏暗对眼睛不好，让民女替陛下和大人读出来吧。”叶宛主动道。
　　“有劳姐姐。”凌峥鸣眯缝着眼，笑得像一只狐狸。

　　十几份奏折，叶宛读得口干舌燥心情沉重。折子里说的都是同一件事。素有大周粮仓之称的江南，连日大雨，以往治水的法子都用上了，仍避免不了多处决堤。
　　之前江北洪灾，灾民们都涌到了素有鱼米之乡的江南谋求生计。如今江南也遭灾，无数农田被毁，人多粮少，十数万难民吃不上饭，更有瘟疫肆虐，哀鸿遍野，恐将动摇大周之根基。

　　“都向朕伸手要钱要粮去赈灾，朕也想给，可北边还要打仗，国库能撑的了多久？太师你说，该如何是好？”凌峥鸣既是考校凌轩，也是真心急。
　　别说他这一国之君了，叶宛一介小女子，看了这些奏章心中都难免焦虑。水患瘟疫年年都有，她没想到的是，今年会如此严重。钱粮的事她或许可以帮忙想办法，但治水治瘟疫，除了昨夜读的《治水经略》，她真的一窍不通。

　　要是凌轩没出意外就好了。她暗自叹息。
　　当初凌轩还只是凌峥鸣亲王府里的一名客卿，全凭治水有功，赢得先帝赏识，赦免了他身为叛将靖北王之子的重罪。那之后，他得以重新入朝为官，直至击败前太子和她爹爹，将凌峥鸣一手推上了帝位。

　　之前在江北治水的都是凌轩的门生，这次江南情况危急，凌峥鸣心底，是想让凌轩亲自出山，赶往江南治水救灾吧？若成了，可解燃眉之急；若不成，也可治他个治水不力的罪名，杀杀朝中太师党的威风。
　　只可惜，凌轩现在这个样子，水肯定治不了了。若凌峥鸣知道他现在就是个小傻子，也不用给他安什么罪名，大可当着他的面直接将朝中太师党统统除去。

　　叶宛祈祷凌轩能尽快好起来，去守护大周与受难灾民。而在他康复之前，就由她来守护他。
　　她正打算替他回答凌峥鸣的问题，未料，凌轩居然像模像样问了句：“陛下觉得呢？治水的要略为何？”

　　凌峥鸣怔住，半晌答了句：“朕惭愧。朕对于治水的方法，并无涉猎。”
　　“陛下是该惭愧，”凌轩呵斥，“大道至简，陛下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连简简单单一本《治水经略》都没读过吗？”
　　凌峥鸣面色微红，小声应道：“未曾读过。”

　　“治水之法，既不可执一泥于掌故，亦不可妄意轻信人言。或疏或堵，必得躬历山川，而后决断。”话毕，凌轩冲叶宛调皮地眨了眨眼，似在说，娘子你看，我有认真读《治水经略》，都能背下来了。

　　叶宛颇感欣慰，神童就是神童，学以致用的能力简直令人惊艳。看来凌轩小时候，定是个让人省心的乖孩子。
　　却听凌轩接着斥道：“一本七岁孩童两个时辰就能背下来的书，陛下居然读都未曾读过，哼，也好意思问我如何是好？还不回去读过了再来找我商谈。”

　　犀利的训斥，没给一国之君留半分颜面，凌峥鸣霎时哑口无言。
　　叶宛不禁为凌轩捏了把汗。凌峥鸣会不会龙颜大怒，直接甩手而去？

　　凌峥鸣双手握拳，与凌轩对视片刻，缓缓低下头：“太师教训的是，是学生错了。学生这就回去仔细研读。”
　　叶宛看得目瞪口呆。
　　这凌峥鸣莫非是过去被凌轩训斥惯了，如今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也还是维持着当年的关系，对他敢怒不敢言？

　　无论如何，看样子今夜凌轩算是把凌峥鸣唬住了，暂时不会露馅。
　　可治水不等人，虚张声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是夜，趁叶宛睡熟了，凌轩独自出了听风苑的门。
　　一名大内侍卫打扮的人恭敬地跪在他面前：“大人，周边监视的人已经引开了。这是江南传回的密信。”

　　凌轩接过信纸，扫了一眼，神色不虞：“让青龙卫把人盯好了，别出事。”
　　“是。”
　　脚步声传来，凌轩一摆手，侍卫即时隐去。
　　凌轩脸上的厉色消失不见，换上一副痴傻的神情。

　　叶宛找了过来。
　　她疑惑地向四周看去：“阿轩，大半夜的，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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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师，小心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