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爹爹倒台后》曦月洛程

11、选妻

　　“臣见过公主殿下。”凌轩不着痕迹退后半步，朝飞扬公主恭敬行礼。
　　飞扬含羞带笑看着他，语带娇嗔：“这才几日不见，凌轩哥哥怎的在飞扬面前守起这些虚礼来了？”
　　“陛下倡导礼仪兴邦，”凌轩仍低着头，“君臣之礼尤不可废。”
　　飞扬原本明丽的神情一暗。

　　“陛下陛下。是不是皇兄叫你做什么，你都会听他的？”
　　凌轩愣了愣：“殿下何出此言？”
　　飞扬闷闷不乐转过身去，小声道：“皇兄心疼凌轩哥哥你二十有七还未成家，他说，这次定要给你选个好妻子。”
　　凌轩始料未及，猛然抬头：“陛下当真这么说？”

　　“他还说，已经为你选好了十数位容貌才华家世都相称的闺阁千金，务必让你从中挑个最合心的。若是同时挑中了几个，那便更好。他总觉对不起皇叔，对不起靖北王府，若你能早日诞下子嗣，皇兄他也算了了一桩心愿。”飞扬酸溜溜地转述皇帝原话。

　　“臣谢过陛下美意，也谢殿下告知。臣还有要事，先告辞了。”凌轩行了礼，转身匆匆离去。
　　“凌轩哥哥！你别走！”
　　任凭身后飞扬如何呼唤，凌轩的步伐未有停留。

　　飞扬盯着他的背影，满脸不甘。
　　谁规定堂兄堂妹便不能成为夫妻？管它什么礼法伦常，管它什么世俗眼光，她凌飞扬想要做到的事，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凌轩哥哥，她一定要得到他！

　　“叶宛姐姐在吗？”
　　叶宛正靠在床头小憩，听到门外熟悉的嗓音，立刻觉得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起来。
　　飞扬公主，当今陛下的胞妹，外表明艳可爱的二八少女，内心却最是狠辣难缠的一位主儿，明明和凌轩是同宗堂兄妹，凌轩娶谁都轮不着这位尊贵的公主，可不知中了什么邪，从小就喜欢缠着凌轩，日日做着嫁给凌轩的白日梦。也是痴人。

　　不待她回应，卧室的门已被人推开。
　　叶宛暗暗叹了口气。
　　这位祖宗还真是连个喘气的功夫都不留给她，这么快就找来了。

　　她勉强坐起，弯腰一拜：“民女见过公主殿下，还请殿下恕民女有伤在身、礼数不周之罪。”
　　“叶宛姐姐快躺好，”飞扬上前，关切地握住叶宛的手，“听说你受伤了，飞扬带了宫里最好的伤药，特来探望。”
　　叶宛强忍心下不适，谦恭应道：“民女谢殿下|体恤关心。”

　　“唉，宫内外这么多姐妹，飞扬心知，叶宛姐姐是最明白飞扬的。”飞扬提起旧事，“从前母妃不受宠，那些个世家公子小姐都看不起皇兄与飞扬，唯有叶宛姐姐待我兄妹二人亲厚。日久见人心，这样的真心才最是难得。”
　　叶宛腹诽，她那纯属是看在凌轩的面子上，公主殿下就不能不提这些陈年旧事、单刀直入爽快些吗？

　　“你是知道的，我对凌轩哥哥的心意。”飞扬终于切入了正题，“我还没想到可以名正言顺嫁给他的法子，皇兄却等不及，要给他选妻了！”
　　叶宛难以置信地瞪大一双美目。
　　皇帝要给凌轩选妻？是凌轩太能干，让凌峥鸣那小子闲到了吧？他自己登基后还没选秀呢，倒操心起凌轩的婚事来。

　　对她的反应，飞扬似乎很满意：“叶宛姐姐，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叶宛定了定心思，答道：“殿下不必多虑，陛下一番美意，大人却未必领情。”
　　“哦？为何？”飞扬冲她眨了眨眼，“莫非，凌轩哥哥还念着对姐姐的旧情？”

　　周遭的空气凝滞了片刻。
　　“殿下是在打趣民女吗？”叶宛声音微冷，“且不说民女如今的身份。民女爹爹如今尚在天牢当中，大人铁了心要将他秋后问斩。试问，这也算念着旧情吗？”
　　飞扬唇角上挑，掩不住笑意。

　　叶宛的脸色愈发难看。
　　飞扬见此，故作惆怅道：“你也别怪凌轩哥哥，你父亲叶太师做下的那些事，实在是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慰冤魂啊。”
　　“怎能不怪？能不恨，已经是民女最大的让步。”

　　这些日子，叶宛都强迫自己不去想父亲的事，只希望一心一意，度过眼前的难关，守着嫂嫂生下孩子。如今飞扬公主明里暗里咄咄相逼，她倒是不得不想了。
　　身份地位，这些旁人眼中的阻碍，她可以不放在眼中。
　　但两家的血仇，她父亲的生死，这些，她终究无法置身事外。这才是她与凌轩二人，七年来都未曾能够跨越的鸿沟。

　　“姐姐有伤在身呢，别想这些烦心事了。”飞扬话题一转，“倒是皇兄给凌轩哥哥选妻的事，姐姐给飞扬出个主意。怎么都不能便宜了那些矫揉造作的世家小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