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情寻情》ZERO ONE

5、第 5 章

　　记不清是什么地方了，反正是一座乏人问津的深山，几座大山之间，除了野兽就只住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听说她很美，一些不小心误闯深山的山下村民见了她总当是狐仙显灵了，然后更没有人冒犯那座山了。
　　后来，女人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止情”，意思是：情止此处，不再生情！
　　止情刚刚会爬的时候，女人就要教他跑；止情才会开口呀呀的时候，女人就准备教他学识；止情会跑之后，女人就教他武功；止情认字之后，女人就已经开始教他生存。
　　女人倾其所能得教育止情，像是爱极了止情，疼极了止情，想要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止情。
　　止情拥有天赋的美貌和才智，止情的学习能力极强，不管多么困难的事情，他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学会，然后等着他的事更加困难的学业。
　　止情的天赋，随之赠送的事敏锐的感情，女人什么都教给了止情，却惟有“情”之一字从未提起，但是止情知道这个女人是没有了“情”的人，对他是，对她自己也是。
　　其实从止情会走路开始，女人就把他丢出了自己的山洞，让他自生自灭，只有要教他东西的时候才会找他。
　　本能的止情为了活下去，会吃任何东西，即使有毒也会照吃，毒未必会死，不吃却是一定会死的，还有吃了毒，女人不会放他去死一定会救他，但是不去找东西吃，女人不会拿东西给他的。
　　五岁的时候，止情已经懂很多很多了于是止情帮自己又取了一个名字“寻情”，为的事讽刺女人遗失的爱情无从寻起，还有女人没有勇气寻回自己的爱情或者重新寻找爱情。
　　五岁的时候，止情已经知道人生是多么无趣了，但是他却不能死。那是懦弱的，像女人一样，所以他不会自杀的，他要等有人来杀了自己。

　　又过了两年，止情已经把女人满腹的经纶、才华、学识、武功一一学尽，在山林之中止情越来越觉得无趣，要找点又意思的事情做才行。何况山中只有一个不会杀他的女人，意识到这一点，止情便下山了，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有带走的就离开了那座几乎幽禁了他七年之久的深山。
　　才到山脚便遇上一个男人，很高大也很凶悍的样子，这样使不足以引起止情的注意的，会让止情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让止情觉得他有那么一点点的趣味，于是止情让那个人做了自己的师父，虽然止情让他做了师父却从不叫他“师父”，而是叫他“三”。
　　后来止情知道“三”被别人称为“铁锁阎王”，看样子还是一个名人。
　　止情被带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还有除了“三”之外有很多身怀各种技巧的师傅。
　　所有的孩子都会被安排给师傅们，教育他们最适合学的技巧。止情却谁也不跟，只有在哪个人的身上发现自己想学的东西就跟着那人转悠，然后几天之后大家发现他跟的人又换了。
　　止情从不说话也从不听话，所以止情经常挨打受罚，虽然才只有七岁，但是止情不是不是挨了打受了罚就乖乖听话的孩子，在那座深山里，那个女人的惩罚比他们给的严酷的多了。
　　一般情况下，像止情这样不听话的孩子，又不肯跟一个师傅好好学，肯定是要被处理掉的，但是每个月一次，孩子们的考验中，止情虽然不能完成的最好却总是完成的最快的一个。

　　一年之后，止情的能力已经完全得到肯定，于是他被派了一个任务，销毁百花园。
　　第一次出任务，铁锁阎王跟在止情的身后观察他的所有行动，这个被自己带回来的孩子是那么不一样，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孩子不一样，明明当时他也只有七岁。
　　百花园之后，铁锁阎王，敢与阎王并称得人，开始知道了什么叫“害怕”，什么叫“恐惧”。那简直不是人，更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说他是阎王、不，是比阎王还恐怖的存在还差不多。
　　面无神情，眼底无波，动作迅速，百花园上下百多十口，无一幸免，就连一直土狗冲他叫了两声也被无情的拦腰斩断。他们的死状都是凄惨的。
　　虽然这正是他们要求的，但是止情身上的煞气真真让铁锁阎王从此之后再不敢以阎王自居了，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一个人呐！
　　从百花园回到那个大房子，所有人都聚齐，和止情同时受训的小孩子有些早已经受不住死去，有些莫名失踪，但是孩子的数量倒是没有少，总有人不断的送新的人过来。
　　这次的会议很简单，只是止情被宣布可以离开大屋出去单独做任务。
　　止情收起自己的“獠牙”拿了一柄剑说：“很无趣啊！”
　　止情的学习能力之快，这里早就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学了，生活中的无趣与寂寥一直侵蚀着他。然后，挥剑，溅血，尸横遍野。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不管是管事还是仆役，奋力抵抗的杀了，哭求的杀了，躲在一旁的杀了，
　　平时自己受罚挨饿的时候，总是偷偷留了晚饭给自己的男孩也不为所动的杀了——没有一个人逃得止情无情的挥剑，也没有一个人能从这个大屋逃出去。
　　因为，为了防止学艺有些小成的孩子逃出去，这个大屋几乎是与外界隔绝的密闭的存在，出口只有一个，而且附有机关开启出口是需要一炷香的时间的。
　　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冷血嗜情的杀手，杀一屋子的人，足够了！
　　在这里，不论什么身份，每一个人的穿着都是统一的，是一样样式的如雪白衣。浴血之后，止情的衣服从头到脚都被染成了红色。
　　止情一直以为他永远不会有喜欢的东西，经过两次大屠杀，止情发现他喜欢这种流动的粘稠的液体，还有这种红色。也是这个原因，止情杀人便要穿上红衣，止情穿上红衣便嗜血无情。
　　虽然喜欢上血染的红色，但是止情是爱干净的，于是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止情一把火烧了这座看似坚硬的城堡，他，依然一身轻松的离开这里。
　　后来止情加入了“魍”，一般杀手组织有任务的时候才能出手杀人，平时只能隐身在黑暗之中，而止情并不时“魍”自己训练出来的杀手，他和“魍”只是一个交易，所以止情有任务的时候自然是要杀人的，平时想杀人的时候便会杀人，杀的甚至可能是“魍”的人。
　　“魍”作为第一杀手组织，对于旗下的所有杀手的资料当然是每人都有详详细细的一份，对于止情的却只有一张白纸，或者还是有内容的，譬如止情的名字，譬如止情的表面性子，譬如止情加入之后的所做所为，之前的却怎么也查不出来。
　　然后在京城开了一个寻情堂，给生活加点趣味，他不想在杀他的人还没有出现就先无趣死。
　　杀手杀人是为了钱，止情根本不屑于钱财之事，他与“魍”的协议是只要还有一点意思的，他就帮他们杀人。

　　“你没有收过他们的钱？”
　　“当然，一文钱都没有，他们知道我有的是生存的本领，杀手不是我唯一的出路，怕失去我这个好杀手，也怕我反复无常的性子倒戈帮别的组织，我杀人易，人杀我难！为了有实质的关系，他们可是卯足了劲的变着法送东西给我呢，上次你游完泳休息的船也是他们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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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是我和晓莲定亲宴的请柬，你也来吧！”一阵沉默之后，邬祁冀从怀里拿出一张镶着金边的大红请柬，那是与普通的请柬完全不一样的，下人看了会请他上主座，那是左右丞相都无缘的请柬。
　　“嗯，赐婚的定亲宴，皇上和太后也会出席吧？”
　　“你……”止情说过，下一个任务的对象是皇兄，他该不该收回请柬呢。
　　“你放心，我拒绝了这一次的任务，太早与你对阵会失去很多趣味的，不过你该担心其他的杀手，我杀人从来是明目张胆的动手，要知道杀人的方法有很多，很多杀手也不会正面直接动手。”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他们找你……”
　　“怕？”止情看了看邬祁冀，道，“怎么可能？我唯一会怕得只有人生无趣的时候，其他的时候，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字！”
　　“看来，如果一直让你觉得有点意思对我还是很有好处的。”止情真要杀人他根本阻止不了，现在竟然为了他认为的那一点点意外而拒绝“魍”给的任务，还提醒他该注意。
　　“明天要早点来，我等你。”
　　“嗯。”看邬祁冀离去的身影，止情端了茶喝了两口，便拿了纸笔，大手一挥就是几个字。“小二！”
　　“主人。”
　　“拿这个去门口贴起来，我们关门休息几天。”
　　“是，主人。”
　　“什么事？说吧！”看小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止情像是特别高兴的样子特准小二说下去。
　　“主人真的要去？”指了指桌上躺着的请柬，小儿问。
　　“是啊！”
　　“主人要阻止他们成亲？”
　　“他们是定亲，不是成亲，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们成亲呀？”
　　“你们……”
　　“好了，你下去忙你的吧。”觉得小二今天有些胡言乱语地样子，止情决定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于是命令道。
　　“是。”
　　寻情堂从开张起是终年无休的，这一次竟史无前例的要关店几日，原因除了寻情的一幅字“无事一身轻”之外，谁也不明白，谁也深究不了内中深意。只能感慨寻情堂的戏暂时不能看了，寻情堂的美食更是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