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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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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嘛,别看给的挺多,但用起来,哗哗的一下就没了,咋都城的客栈都贵的如此离谱,本想起码能住间最为简朴,也最为便宜的客房,可那种客房用我仅有的银子,只能住个两天。
感到愤怒的我,立即拍桌跟掌柜叫嚣,“有没有搞错啊,这贵的也太离谱,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们!”
掌柜并未吓到,反而依旧低头看账簿,一边用珠算盘算着,“你去告吧,这仅是最后一间,待会还有客人来用房。”
我顿时怂了,弯腰咧嘴赔笑道,“掌柜的,你行行好,可不可以再便宜一点。”
掌柜不苟言笑,抬头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我便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并眨了眨眼,他最终开口道,“行。”
掌柜的客房特例便宜,让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满面笑意的敞开自己的客房,结果看到床榻时,笑脸垮下,枕头被褥皆无,只有一床板。
气愤的斜瞪房门外,可转而一想,谁叫自己是从遥远的乡下跑来,不懂都城规矩,也就可怜自己一叹,便想躺下,可浑身汗干粘稠,再加半个来月未沐浴,臭的自个都难以忍受,便对房外喊道,“小二!”
小二将抹布甩到肩上,一脸不屑,双脚岔开,晃悠的来到我房门前。
我愣是忍着,“小二,麻烦准备一桶热水澡来。”
“客官,你定的可是最便宜的价钱,热水澡你可是没有另交银子。”小二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愣是没怎么受过这样的气,可偏偏脾气也着实够好,此乃平心,因着自小商家出生,但家中破败,而自己也莫名背上了杀人的罪名,但我倒是无所谓,锅已背,大不了十八年后仍是条好汉。可朋友倒是不愿,助我一逃,以至于流到此地,城门外挂着的画像,画笔拙劣,着实不像本人,倒是我所庆幸之事。
我硬等深夜,出客栈,流着晚风吹不干的臭汗,自身凝集出臭汗味结界,惹得周围人群都绕着我走。
早已听闻,城内偏远处有理慧湖,了无人烟,正好得本大爷的心,方便于沐浴。
月光斜影伶仃,弦月寥落湖面,我欲脱靴沉浸,荡起一旋涟漪,可惜本大爷是个男的,否则这夜幕下,犹如一仙女,落入凡间洗浴,可谓涟艳翩翩。
不知为何,这理慧湖离街市不算远,可偏偏却如破庙那般,无人可愿就此经过,甚至我在来的路上,会经过此路的人群,都穿进窄巷,以此绕过。
我倒不介意,对都城过去的大小事情,都不知,只知最近茶楼中,所闲谈的八卦神仙降临祭祀台之事。
“啊,冰凉的真舒服,再不洗,可以彻底把老子自己给熏死。”不过湖水也是过深,只得以游泳来洗浴,着实有些累人。
在湖中待的有些久,便上了岸,先坐着喘息,歇着。
“我倒是哪位美女子在湖中想不开,还想英雄救美一回,原来是个男的,简直失望透了。”
谁啊,我有些无语的转头望去,一身黑衣,看样子是准备在深夜里干大事之人。
只见黑衣男子毫不客气的坐在我身旁,适应了黑夜,自然瞧得出对方样貌,嫩白肌肤却显得嘴唇如樱桃般透红,狭长的眼角上扬,加上本为桃花眼,一看便知人格外花心放浪。
“兄台,你今晚是准备去哪个宅邸采花?”我倒是有些神奇他还能安然坐在我旁边。
他微露诧异,展而笑涡,歪着头对我道,“你可愿陪我一道去?”
我喜出望外,这是有惊喜上门了?采美女何乐而不为,只不过不能把自己的情绪外露,便憋着不让嘴角上扬道,“抢来的美女子,可是能让我娶回家当媳妇?”
“当然,若你抱得回去,自然给你。”他站起身来,环视四周,接着道,“你的衣裳实在太臭,方才被我扔了,为表歉意,刚从不远处随意偷来了一套,你将就着穿。”说罢,便将包裹里的衣裳扔在我头上,十分豪气。
“兄台,这可是女子衣裳。”我想发火但无话可说,原来破旧棉衣的确有些臭,方才我自己都在犹豫穿还是不穿,可他不仅替我做了决定,还为我带来了新的衣裳,可我没法接受,愣是气的想当场把手里的衣裳甩进湖里。
“恩,的确是女子衣裳,然后呢?”他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恼怒的站起身,发觉自己头顶只到他双目水平线上,那准备好干一架的气势顿时泻了一半,“兄台,要不这样吧,这衣裳的布料看似昂贵,不适合我这贫民,而你就不一样,皮肤细嫩的就似京城里的大公子,所以呢,我穿你身上的黑衣,你就穿上这套,可好?”
他板着脸,本阴柔的脸,此时散发阴森森的寒气,令我不禁微颤,干笑的道,“开个玩笑而已,我这就穿上。”
悲哀的我,生平第一次穿上女裳,所幸他并未想大摇大摆的游荡在街市上,而是同我等进三更,店铺关上来了门,夜里敲锣游街的更夫道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后,才悄然走在屋檐上。
在问黑衣男子的名字时,他说出了一长串的话,“人称江湖第一惊遇其艳,山顶无人,山下一片石榴花开的男子,晏彧。”
我当场就想给他一拳,可看在了他那幅好看的皮相,也就了罢,毕竟下不了手。
他还真带我前去府邸偷人,而且还是卢宰相的府邸,愣是抖了一下腿,还差点踩到裙摆,惊险自己一不小心就真的甩下屋檐。
“诶,这可是宰相府邸,防守森严,使不得啊。”这么一大票的事情,我还真没干过,加上我还是一个逃犯,被抓到了死罪一条。
“蕳澹,若真想取个媳妇,干脆就来个顶级货色,不是吗?”他阴恻恻的笑,让我不禁颤栗。
他敏捷跳跃的轻功,加上似乎对宰相府邸的路线熟悉,没多久便到了闺中女子的屋檐上。
我跟在后头呛得难受,可又怕被他人发现,憋得感觉下一刻随时能去见阎罗王,恍惚间还能看的到黑白无常在屋檐下等着我咽气亦或者摔死。
待我到了他所在的屋檐上时,他早已掀开了一砖瓦,埋眼瞧进屋子深处。
我隐隐中还能听到,屋檐下稚嫩的女声琅琅上口,念着诗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夜都这么深了,还能秉烛夜读?”我小声的嘟囔道。
“许是这千金的父亲卢宰相认为女子该从三四德,不该读书,也防抢了自家大少爷的风头。”
晏彧倒是挺情愿为她解释,我思前想去,这晏彧说不定是人家的情郎呢?而自己只是被骗过来当帮手。
我扯着他的衣角道,“诶,你不能光自己欣赏,我也要瞧瞧宰相千金究竟是如何的国色天香?”
他嘴角微翘,抬起身子,伸手示意着请看。
不祥预感涌上心头,还是俯下身埋眼瞧去。
千金半夜披着淡黄透纱,黑发随性倾于左肩,我从上边看去,依稀看得出水嫩般脸颊,着实撩人,可这才不过十二三岁,我若是动了歪脑筋,必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心里直喊着,我只不过是前来一睹芳颜,不是来绑架的。
赶忙立直身子,对着晏彧一揖道,“兄台,在下做不到,先行告退。”
我真的很严肃,然而从他身边越过时,他硬扯了我的裙摆,结果猝不及防踉跄的跌倒在瓦砖上,让其一的瓦砖滚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