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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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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天空缓缓降下雪水,一滴,两滴,打落在路人的身上,晕湿了一片。
城门口的不远处,一个人身上背着古琴,手里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慢慢地向你走来,他的眼中无悲无喜,却含带着一份道不尽的沧桑。
雪越下越大,他走进一个无人的茶楼,随意地选了个位置坐下,听着大堂内的说书人将这些故事娓娓地道来。
——
清明时分过后,梨花最是开的艳,柔嫩的白色花瓣中,缀着几点淡黄,素雅大方,只可惜它的气味却不能与它的姿态相匹配。
不远的阁楼处,一位白衣男子正站在窗口,他身材挺秀高颀,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他关上木窗,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谁?”
“是我。”门外的敲门声停止了,随之便是门开的声音。
“有何事?”白衣男子拿起桌面上的茶壶,给来人倒了一杯茶。这茶是侍女刚沏不久的,还有点温热。
来人接过白衣男子手中的茶,望着茶杯中的几片茶叶,轻轻地啜了一口,入口醇厚,有些许甘苦,倒也还算不错。
“并非什么大事,只是听侍女们说,你最近有些梦魇,所以我过来看看。”来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望向白衣男子的眼神中透着些许担忧。
“并无大碍。”白衣男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领口,轻声道。语气里有些虚弱,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疏离。
“沈愈……”
“我身体我心里有数……季清!”
话未说完,被唤作沈愈的白衣男子变被来人抵在了墙上,身上还有伤的他并无太多的力气反抗,只能任由起握住自己的手臂。
“你且松开。”沈愈摇了摇头,竟有些无可奈何。
他与那人也算是自幼相识,他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清楚,本以为十年不见,会有所改变,却不曾想还是这般性子。此人虽看着温文儒雅,玉树临风,却性格执拗疯狂,不过不常显露。
“好。”季请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身上的气场虽柔和了几分,却多了少许强硬。
“我先给你输些灵力,帮你平复躁动。”季清顺着抓住手臂的手,将自身的精元调动,把自己含带火属性的灵力转变为与沈愈灵根相近的水属性灵力,顺着经脉而下,帮沈愈将身上一些细小的暗伤治愈,最后在其体内循环几个周天,辅助沈愈自身心法,从而达到清新静气,压制灵气暴动的效果。
“多谢。”除此,沈愈便不知说何是好。
“你我不必言谢,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吗?。”季清如约松开,一瞬间便觉得心口有些闷胀,手上有些空落落,感觉什么都抓不住。
季清见沈愈不语,自知言语不对,只能端起放下的茶再喝,却不曾想已是微凉,苦意更甚,一时间竟是不堪入喉,只能皱着眉头喝下。
“是我多言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季清饮完手中的茶,道。
“也罢。既已无事,我也不必多留。”
沈愈静静地看着季清离去,眼神多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沈愈坐了一会,打开了之前关上的窗,微风吹过,丝丝冰凉,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他,不是不知。
“阿东……”沈愈仰着头,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阿愈……
“我知道是你。”回到房内的他一瞬间变得格外阴沉可怖,突然一支冰锥想他飞来,他躲闪不及,便被划伤了脸颊。
于此同时,房内的温度开始骤降,墙上也附着了些许冰霜。
“终于肯出来了。”他意念一动,一把琴瞬间就被他召唤到了手上,他手飞快地拨动着,音律极为美妙,可却处处暗藏杀机。
“季清,离他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暗处的声音有许稚嫩,但却又有着成年人的低沉。
季清轻笑,眼神中尽是嘲讽和不屑。
“你拿什么警告我,乔东,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介游魂。”季清停下手中的动作,一瞬间,房内的冰霜全都消退了个干净,温度也恢复成之前的温度。
一个浅淡的魂魄出现在他的眼前。一身华服,三千青丝垂下,人还尚为未冠发,大约十六七岁左右。他就是已经死去了数年的乔东。
“哼,游魂?我是你也是。”乔东以手化爪朝着季清划去,季清反应迅速,身子一侧躲过了乔东的攻击,然后右手向乔东抓去,却忘记了乔东并非实体。只好向后滑去几米,掐诀挡住了紧接着攻击的乔东。
“任何东西都可以,唯独他,不行。”此时的季清变得有些偏执,全然没了往日的温润如玉的模样。
乔东看着季清的模样,笑了笑,似乎想起记忆中那个荒唐的赌约,现在的他,像极了那个疯狂的他。
“我有的,除了记忆,便是他了。”
乔东的虚影开始慢慢消散,他走了。
季清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确认他是真的走后,才收回手上的琴,顺势向伤口处摸去,伤口不是很深,但也不浅,流出的血微微泛黑色,想来有些毒,但毒性不大。
季清从灵戒中取出一瓶伤药,用指甲在胶状的固体中轻轻地刮取一点点,然后往伤口均匀地涂抹开来,很快伤口就结了痂,但一瞬间的疼痛还是让季清皱起了眉。
看来不久之后这个疤就可以消掉了。
季清放下手中的药,似乎想起了什么,缓缓地走到书桌前,打开一个暗格,里面是一副画卷。季清
抽出展开,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与沈愈有六分相似的女子,尤其是这眉宇之间最为相像,只是画中女子偏柔和,沈愈更为硬朗。
这幅画并非他所作,而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他从未打开过,而这幅画也并没有表面看看起来那么简单,里面还藏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也不大清楚,不过无非就是一些书信一类。
季清用灵力幻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把刀尖对准侧面两纸粘合处小心翼翼地划开,待两个手掌长度后,便伸手进去探索,摸到一样东西,很薄,有点像书信,但材料并非纸质,入手冰凉柔软,似丝绸一般顺滑。
季清抽出一看,是块极薄的布块对折,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字,打开对折面,却不小心弄掉布块包裹的一枚小小的族徽,季清放下布块捡起一看,发现族徽上面雕刻着两把精致的长剑,旁边还有几朵紫藤花做点缀,中间是一个楷体的沈字,很是醒目,翻过背面看,还刻有一个舒字,不过舒字有点模糊,几乎不可见,若非仔细观察,怕是很容易忽略。
沈舒?那不是阿愈的姑姑吗?
季清握紧右手里的族徽,联想到画像上的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出神。
该不会……
——
“事情办妥了吗?”
“回大人,已经办妥了。”
昏暗的竹林中,伏跪着几名黑衣男子,他们眼神空洞,没有焦距,似行尸走肉一般。
“如此甚好,你们且下去吧!”
“是,大人。”
得到命令的黑衣男子们赶紧离去,似身后有猛虎一般。
“呵。”藏在暗处的男子发出了一声冷哼,缓缓地走了出来,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手里拿着一把纸扇,轻轻摇晃,当真应得上一句,公子世无双。
只可惜此人外表虽看起来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着实让人不敢小觑。
“通知他们,按计划行事。”
“遵命。”远处一片鹅黄色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