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If I can replace you 如果我能代替你》安紫茵

15、十三

　　一九七九年七月，兰布里斯镇。
　　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小镇，距离雪敦山不远。很多来这里探险的麻瓜都喜欢在这里住上几晚。詹姆和小天狼星躲在干草卷后观察这栋麻瓜们看不见的建筑已经有一阵子了。半个小时后，凤凰社的成员就要和那些食死徒决一死战。
　　“很显然这里被施了麻瓜驱逐咒，”詹姆说，“但我搞不明白那些食死徒为什么要在这里聚会。他们不是很讨厌麻瓜吗？”
　　“谁知道？”小天狼星通过望远镜来观察房子里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大脚板？你不会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了吧？”詹姆开玩笑，手里拿着一根干草来回摆弄。
　　“没什么，大概是我看错了。”
　　他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坐在角落里的沙发。女孩留着黑色鬈发，神色厌倦。
　　与此同时，客厅里。
　　阿德赫拉厌恶地看着在房间里喝酒打牌抽烟跳舞的男男女女。罗道夫斯把贝拉按在墙角，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小巴蒂克劳奇和马丁玩着麻将，旁边摞了一堆金加隆；巴伦 塞尔温正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侍者，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她坐在角落里，就像一个旁观者。好在没有人来打搅她。在那些人眼中，阿德赫拉还是个刚毕业的懦弱胆小的孩子，能加入食死徒无非是因为她有个厉害的堂姐和古老的姓氏。
　　“布莱克小姐可真是个小美人，”塞尔温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她身旁，烫热的胳膊揽住她的腰，“你还没有嫁人，对不对？”
　　“放开我。”阿德赫拉低声喝道。她对塞尔温反感极了。
　　“我如果要了你，你就当我的情妇，好不好？”塞尔温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凑过来，不断地在她的脸颊上蹭来蹭去，“这身材真是诱人！”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胸部，脸上带着□□的笑。
　　“把你的手拿开！”阿德赫拉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在一众食死徒的大笑中，她夺门而出。
　　“这就是你选择的路吗，阿德赫拉？被众人调戏取笑然后逃跑？你不是要保护你的家人吗？你不是要代替你的哥哥吗？”
　　阿德赫拉感到羞辱、愤怒、绝望和怨恨。她站在门口，呼吸着海边新鲜的空气，胸口剧烈地起伏。
　　一道红光闪过，被她下意识地挡住。外面有埋伏！
　　是凤凰社吗？小天狼星好像也加入了那个社团。千万，不要是他啊……她躲在门柱后，戴上银色的面具，恐惧攫住了她的心。
　　“小美人，不要走啊，”一身酒气的塞尔温踉踉跄跄地追出来，“我还没有把你——”一道红光击中他的肩膀。“扑通”一声，他倒在地上。
　　后面本来准备看热闹的食死徒纷纷抽出魔杖，警惕起来。空气胶着得要凝固起来。
　　在塞尔温被击中的那一瞬间，那个巫师的位置暴露了。阿德赫拉看到他躲藏在一堆干草后。她冷酷地笑，举起魔杖。“烈火熊熊！”
　　干草燃烧起来，接着是旁边的草丛。凤凰社的成员乱了方寸，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铺天盖地的咒语坠落在建筑上。
　　好像是流星啊……那个还残留着一点童真的阿德赫拉在心里想。战斗已经开始，她被迫冲在最前面。伴随了她七年的魔杖第一次施出这样凌烈残酷的咒语。
　　周围的人吃惊地看着在她面前倒下一个又一个人。她刚刚从霍格沃茨毕业，还碰上了伊娜 劳伦斯这样的熟人。伊娜是格兰芬多球队的捕球手，两个人常常在比赛中较劲。可私下里她们的关系还不错，算得上是朋友。就在几个月前，伊娜还过来祝贺她在决赛中率先抓到了金色飞贼。
　　她不知道伊娜加入了凤凰社，那个爽朗的女孩只告诉她要去圣芒戈做一名治疗师救死扶伤；伊娜也不知道她是一名食死徒，她对外宣称自己要去预言家报社。几个月过去，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阿德赫拉了，不是伊娜亲切地拍着肩膀的那个女孩。她是一名食死徒，拥护黑魔王的统治，无条件地支持纯血论调，遇到麻瓜、哑炮、傲罗和凤凰社成员就要残忍对待。
　　她并没有手下留情。伊娜倒在她的魔杖下，嘴巴大张着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冷酷无情戴着面具的人是自己记忆中那个腼腆、聪颖的女孩。阿德赫拉第一次施出阿瓦达索命咒，杀死的人是和她当了六年对手和朋友的伊娜。
　　“安迪！”小天狼星叫道，发出魔咒的魔杖停顿了一下，不敢相信已经摆在眼前的现实。
　　有人在叫她吗？阿德赫拉转头，看到了那双和自己几乎一样的灰色眼睛。
　　灰色的眼睛，怎能认错？
　　她，阿德赫拉雷古勒斯布莱克，已经将自己所有的青春年少、所有的梦想希冀，都巧妙地掩盖在了这面银色的冰冷面具之下……
　　在小天狼星离开家门之后，
　　在她缓缓起身离开他的房间之后，
　　在她决定收起所有的泪水和脆弱之后，
　　在她已经预想到的妈妈的歇斯底里之后，
　　在她把精心裁下的报纸终于贴到绿色壁纸上之后，
　　在她面对贝拉的不屑和质疑像哥哥一样昂起头之后，
　　在她对小天狼星的冷嘲热讽除却泪水无动于衷的转身离去之后，
　　在她冷冰冰地面对着麻瓜出身的同学说出“泥巴种”那三字之后，
　　在她强忍着，看到黑魔王把丑陋的黑魔标记烙到自己的左臂上之后……
　　在多少个“之后”的之后，在多少时光碎片已经加上了“曾经”的前缀像夏日的飞鸟一样展翼一去不返之后……
　　她成功了，成功地代替了小天狼星在妈妈、在家族中的位置。
　　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罪孽深重的食死徒；她知道，小天狼星已是凤凰社的成员……凤凰的涅槃，即使是沐浴在火光之中，也是温暖的……
　　她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她知道她已经代替了沃尔布加，站在了比她曾经和小天狼星的对立更高的对立面上……
　　“我不认识你。”这双眼睛说，却把魔杖稍稍偏离了原本的方向，炽热的魔咒和小天狼星擦身而过。
　　从这天开始，别人都会说布莱克家的那位小姐比已经成为莱斯特兰奇夫人的贝拉特里克斯还要心狠手辣的角色。
　　每当这时候，阿德赫拉都只会装作没有听见，心中知道，她本不是这样的。在她心里，永远都有一个跟在哥哥身后、倔强腼腆的女孩子。
　　But I replaced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