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If I can replace you 如果我能代替你》安紫茵

13、十一

　　阿德赫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拉开厚厚的窗帘，两眼失神地望向窗外。时间已是傍晚，几个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麻瓜小孩在广场上嬉戏，几个人轮流拽着一只风筝想让它飞起来。
　　小天狼星想要离开这里，她痛苦地想到，他再也受不了这里了，她到底要怎么做？
　　她不想失去他，他不想放他走。一个自私的想法产生了。
　　你忍心吗？另一个声音说。小天狼星和沃尔布加从小到大的争吵像电影一样掠过她的眼前——一开始只是为了糖果、猫头鹰和一些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后来却愈演愈烈了。
　　她知道，妈妈和哥哥已经站在了两个不同的对立面上。妈妈保持着纯血统的老论调，而哥哥早已脱胎换骨。
　　那她呢？她要跟从谁？
　　阿德赫拉想起来了安多米达堂姐，在一年圣诞节的前夕奔向了自己的幸福。尽管，她的丈夫是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
　　可她不是很幸福吗？阿德赫拉想到了她带着丈夫和小天狼星、她在霍格莫德碰面的时候——幸福难以言表。
　　看来麻瓜出身的巫师也没有什么坏处……不，不！她转身看到桌面上摆着的一份残缺的《预言家日报》——那是她身边的每一个斯莱特林都会干的事情。订一份廉价的《预言家日报》，然后把所有关于黑魔王的英勇事迹都剪下来悉心收藏……她干这件事情比谁都要努力，不是吗？她为的又是什么？
　　她不想失去小天狼星……她摇摇头，想要把这个想法从脑中清除出去，理性地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小天狼星离开这里会很快乐……对，没错……但是妈妈肯定会……阿德赫拉苦笑了一下……妈妈会歇斯底里——这是一定的。她甚至已经想象出了那幅场面——
　　“这个孽子！这个孽子！”她大吼道，身旁是一地碎片。
　　不，不会是这样的。她回忆起自己年幼时妈妈说的那番话——
　　“你有什么用！”沃尔布加狂躁地说，“小天狼星才是家族的继承人！”
　　沃尔布加爱着自己的儿子。他在妈妈心目中的地位无人可以代替……
　　妈妈其实也是为了他好，她只是想把小天狼星从不正确的道路上拽回来而已……
　　“哈，难道就连你也要这么说我吗？”小天狼星的声音讽刺地说。
　　他不想那样……她想到……一直以来他都不想那样，不是吗？所以他才进了格兰芬多，而她却进了斯莱特林……
　　让他，让他走吧，阿德赫拉作出了抉择，几个成年麻瓜走到广场上，似乎是那几个孩子的家长。他们和孩子争辩着，要他们快些回家……就像当年小天狼星贪恋花园的泥土一样……她想到了在此之前的童年影像，就像追逐着风筝的风一样快速拂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让他走吧，她决定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紧握着什么的手指一个个掰开，在这一刻，那只无形的手胜利了。让他走吧，奔向本该属于他的命运……至于妈妈，她还有她，她可以代替小天狼星，尽管不是全部……
　　阿德赫拉站起来拉上窗帘，不再理会窗外的麻瓜们。她快速穿过走廊，手里握着魔杖，来到了小天狼星的房门前。
　　就像小时候她来告诉他去佐科买恶作剧材料的计划失败了一样，只不过这次，门是她替他打开的。她得到了小时候渴望的魔杖，学会了很多有用的咒语。可她马上就要失去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了……
　　小天狼星坐在床上，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欣喜。
　　“快走吧，”阿德赫拉说，“要不然就被发现了。”她努力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谢谢你，安迪，”小天狼星真诚地说，而后问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那你呢？”
　　那我呢？阿德赫拉看着小天狼星脸上的笑容。很明显，如果她愿意的话，他可以将她一并带走，离开这里。
　　“我……”她支吾着，思量着，想要知道一个最佳的答案……她是多么希望可以和小天狼星一起离开这里！
　　那妈妈呢？她想到了沃尔布加年老的、颓废的身影，坐在地毯上，昏暗的光线照着她不再年轻的脸庞，儿子离开的悲痛使她不能自已……这便是小天狼星离开后妈妈的举措吧。
　　“我要留在这里，”阿德赫拉说，静静地看着小天狼星脸上的笑容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你走吧。”她侧过身，面对着墙壁上一张四个男孩的照片。她认出来了照片上的四个人——波特、卢平、佩迪鲁和小天狼星。他离开以后也一定会这样，终日在阳光下，爽朗的笑容不会离开他英俊的面庞……
　　“好，很好，”小天狼星冷声说，“看来你终于达到了你的目的，不是吗？再见，阿德赫拉雷古勒斯布莱克。”他极其罕见地用了她的全名来称呼她。雷古勒斯……那只是沃尔布加对她性别的期盼罢了。
　　“祝你好运，小天狼星。”她轻声说，自知是永无正面他的机会。
　　房间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属于小天狼星的东西了，他似乎是不愿意把任何东西留在这里。她悄悄地走进这间房间的深处，怕惊扰了里面的灰尘一般。她站在了床边，看着有些褶皱的床单……在几分钟之前，还有一个和她拥有一样眼睛的人坐在这里，等待着她来打开那扇门……她伸出手轻轻地划过靠枕的表面，余温告诉她，那离去的人还未走远……
　　阿德赫拉似是惊醒了一般，大步走向窗前，一下子拉开窗帘。夕阳的余晖打进来，细细地摸索着这久违的地方。她刚好看见一个人影的消失。
　　小天狼星，他拿着在刚刚找到的魔杖，幻影移形了……
　　阿德赫拉一下子倒坐在床上，没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她闭上眼睛，泪水流下来，仿佛还未接受这个她一手造成的事实——
　　小天狼星离开了，他奔赴了自己的命运。
　　“现在，我真的要去代替你了，小天狼星。”
　　她之前拼命维护的家庭出现了裂痕。十四岁的女孩没有选择逃脱，她独自背负了家族的责任与使命。